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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待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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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和平赶到火车站的时候,十六就等在出站口,两手空空,孑然一身,冲着他惨淡一笑,有一种生无可恋的凄怆。

张和平捏紧了一对铁拳,三两步走上前去。

贱货,今天非打改你不可!他暗暗发狠,牙齿咬得格格响。

“别动手!”十六大声道,“我怀孕了!”

嗯?

张和平硬生生地收住脚,停在十六一臂长的距离。

“你说什么?”他傻傻问道。

“我怀孕了!”十六面无表情的重复。

“谁的?”张和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问出口。

“当然是你的!”十六依旧面无表情,“不然我是不会回来的。”

张和平的火气噌噌就往外冒。

“你个臭娘们,浪,货,少跟这骗我,别以为我是好骗的!”他怒吼道,“出去浪了一圈子,谁知道你在哪搞大了肚皮,回来说是老子的种,我呸,老子才不当这绿毛龟!”

“你也不用喊,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然我不会回来。”十六冷静地截断他的咆哮。

“你为什么要回来,你接着浪啊,谁稀罕你回来了!”张和平气的青筋暴露。

十六抬手揉了揉腹部,表情顿时变得温和。

“我回来是为了孩子,我得让他有个名正言顺的爹,我不能让他没名没分地受人嘲笑。”

“你就这么肯定是我的?”张和平问道。

“是不是,生下来就知道了。”十六淡然道,“如果不是你的,咱俩就离婚,我什么也不要,净身出户。如果是你的,我就死心塌地跟你过,一辈子给你作牛马,随你打骂,来偿还我的罪。”

张和平愣在当场。他觉得十六变了,已经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懦弱的温顺的十六,转而变成了一个冰冷的淡漠的女人。她脸上几乎没有表情,给人的感觉好像看淡了生死,什么都不在乎,除了那个一直被她捂住的肚子里的小东西。

张和平忽然觉得莫名的烦躁,他讨厌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他不接受十六的转变,他不知道该怎样对待她的身孕……反正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样子。

“随便你吧!”他烦躁地挥手,“走吧,先回去再说,站在这像傻子一样。”

“我直接坐车回乡下,我再也不来城里了,一直到孩子生下来。”十六说道。

张和平停住欲走的脚步,回转身,“那店里怎么办?”

“你看着办吧!我这些天没管不也好好的?”十六淡淡道。

哪里好好的了,哪里好好的了?张和平心里叫嚣着,怎么可能好好的,有人管跟没人管能一样吗,这些天他天天两头跑,累得跟孙子似的,回到家,空空的房间,冰凉的床铺,睡也睡不着,能好好的吗?妈,的!

他张了张嘴,始终没说出挽留的话,又说了一句随便你,然后转身大步而去。

十六看着张和平的背影,宽大而疲惫,忽然感到一种悲哀,心里发堵,她知道,从前两个人忙忙叨叨干活,收了档回家开心数钱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张和平的爸妈对十六的归来表示诧异,因为之前张和平隐晦地暗示过十六可能跟人跑了,现在猛地一见到她,倒有点不知所措。

“我跟和平闹点别扭,去朋友家玩了些天。”十六轻描淡写地解释。

“那,那现在……”和平妈结巴道。

“现在我怀孕了,店里活太累,怕累着了,就回来了。”

和平爸本来坐在马扎上抽烟,闻言噌一下站了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真的!”十六肯定道。

和平爸就呵呵笑开了,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哎呀,我老张终于有大孙子了,再也不眼气人家的了。”他笑道,抬起脚,烟袋在鞋底啪啪磕了几下,旋即又丢到一旁去,“城里人都说吸烟对孩子不好,我不吸了!”

十六感染到他的欢喜,一直绷着的脸也带了丝笑。

“爸,吸烟对你自己也不好!”她说道。

“对对对,所以不吸了,不吸了,我上街给你买只鸡,啊再买点排骨,你还想吃啥,跟爸说!”

相比之下,和平妈就显得平静多了。跑了这么久,孩子是谁的?她心里犯嘀咕,嘴上却没说。想就回头给和平打个电话。

“他爹,我和你一块去,你不知道买什么样的。”她喊住和平爸,鞋也没换就撵了上去。想趁着上街的空打个电话。

“我咋不知道,你不用去了,在家陪着十六。”和平爸说道。

“不用陪,爸,你们去吧,我回我妈家看看,一会儿就回来。”十六说道。

老两口这才相伴走了。

两个村挨的近,走几步就到了。十六临近自己家的大门,忽然觉得有点忐忑,火车站她也没问问张和平,有没有告诉她妈什么,所以现在不知道怎么个情况,脚下就犹豫了,想着到底进不进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十六妈拎着个菜篮子出来,一打眼就看到了十六,吃了一惊。

“闺女,你咋回来了,店里不忙呀?”她迎上去问道,又沉下脸,“张和平又欺负你了?”

十六鼻子一酸,到底还是亲妈亲,先关心孩子有没有受欺负。

“妈,啥事没有,我怀孕了,怕累着,就回来养着。”她强忍下一丝哽咽。

“呀!怀孕啦?”十六妈惊叫一声,“到三年了吗大夫不说不到三年不能怀吗对身体不好,你问过没有……”

十六妈还在絮叨个不停,十六就闷声扑进她怀里,眼泪哗哗就下来了。

十六妈吓了一跳,怕邻里看到瞎说,赶紧搂着闺女往院里走,边走边问怎么了。十六爸在屋听到动静出来,一看闺女痛哭流涕地回来了,心顿时揪了起来。

“咋了十六,那浑蛋又打你了,你跟爸说,老子这回非剥了他的皮!”

十六哭得更凶了。

老两口手忙脚乱地劝了半天,十六才止住眼泪。

“妈,爸,我没事。”她吸着鼻子说,“我就是怀孕了,就想着你们养我这么大,多不容易,就想哭……”

老两口这才松口气。

“嗐,你这闺女,神一出鬼一调的,吓死人了!”十六妈嗔怪道,“怀了就怀了吧,哪也不去,就在家养着,回头我去找那个大夫再问问,也不知道人家调走了没。”

十六爸倒没说话,一边坐着听娘俩闲话,时不时瞅瞅闺女的腹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十六是他们家的独苗,眼瞅着下代人要降临,他真的是非常高兴。

十六这才放下心来,看样子爸妈都不知道她出走的事。

和平妈在街上偷偷给张和平打电话,问十六的孩子是谁的,被张和平告知先不用管,到时候再说。

和平妈就有些担忧,看看老头子那嘴都笑到耳根上了,也没敢把自己的顾虑告诉他,就闷闷不乐地买了菜回家了。

十六就这样在乡下住了下来。

日升日落,星月轮换,转眼夏天就过了。

初秋的早晨已经有些凉意,十六披着件宽大的外套,坐在廊下梳头。她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圆鼓鼓的撑起来,像揣了个皮球。

和平妈洗刷完早饭的锅碗,端着一盆往外倒。这时大门开了,有个女人闪进来。

婆媳二人同时看过去,同时吃了一惊,竟是许久不见的阿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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