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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父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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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电号码让其华皱起了眉头,竟然又是刘警卫员。

“其华,是我,刘哥!”刘警卫呵呵笑着套近乎,自封为兄长,“你们公司不是放假了吗,首长问你回不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放假了?”其华猛地坐起身,“你,你们跟踪我?”

“啊,不,不是的,其华,你听我说……”刘警卫捂住话筒慌乱地看向陶父,“首长,怎么说?”

电话开了免提,陶父一听儿子声音里带了明显的恼怒,也慌了手脚,“那个,那个,啊,对,就说是老赵,上次见过他的那个院长……”

刘警卫最引以为豪的就是飞速运转的脑神经,首长一提点,他立刻就反应过来,“是这样的其华,首长不是有个战友在你那边医院里吗,就是上次要医院碰到你的那个,今天他打电话给首长拜年,偶尔就提到你,说是从你们公司路过,门关着,上面贴了广示,说放假了……”

其华噢了一声,心想还真是巧,“是放假了,可我有点不舒服,不想来回跑,就这样吧!”

刘警卫还在争取,其华生怕自己被他说动了心,忙摁了挂断。

刘警卫哎哎两声,无奈地放下电话对首长摊摊手,“首长,这……”

陶父的火气噌噌往上蹿,让他回来,他说要值班,费尽心机让他放了假,他又说他不舒服,摆明了还是不想回嘛!

不想回就不回,干脆像往年一样说他没有家就完了,这样他也不会抱什么希望,干嘛要假惺惺的说值班,害得他以为他想回来似的,满心欢喜地铺好了路等他回来,他竟然轻描淡写地一句不舒服就打发了。

世界上还有这么可恶的孩子吗,无情无义,狼心狗肺,茅坑里的石头…不,就是块石头,二十年也该暖热了,他连石头都不如!

陶父怒上心头,抓起烟灰缸狠狠摔在地上,“不回就不回,离了他老子还不过年了?”

刘警卫颤了两颤,多少年没见过首长发这么大的火了。

“不舒服,不舒服,谁他娘的舒服了!”陶父又骂上了,稍顿片刻,放缓了声音,“会不会真的病了?”

那头犟驴,身边本就没个知冷知热的,还一天往死里折磨自己,不病才怪!陶父想着想着,火气也不知道跑那去了,为人父母的牵念到底占了上风,回头喊刘警卫,“小刘,你再打个电话,问他是不是病了?”

刚才还怒气冲天,这会儿又牵肠挂肚,还是老子拧不过儿子呀!刘警卫苦着脸拿起电话,忽然灵机一动,“首长,我给你支个招呗?”

陶父眼一瞪,“支什么招,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在他身上都不管用!”

“那不见得!”刘警卫神秘一笑,“苦肉计就管用。”

“苦肉计?”陶父愣了一下,“你小子有屁快放!”

“首长,你想想,上次你打电话给其华,说你怎样怎样病了,身体怎么怎么不好,又说自己老了什么的,他是不是态度就没那么强硬了?”刘警卫循循善诱。

陶父凝眉思索了一会儿,说:“啊,好像是有那么回事,怎么啦?”

刘警卫击掌一笑,“这不就是了,你们两个看似水火不容,可是他说不舒服你就担心他病了,你说病了他就不给你撂脸子,可见还是父子连心,打断骨头连着筋,所以首长,你就再装回可怜,看看效果。”

刘警卫说完把电话塞进陶父手里。

陶父有点动容,又有点犹豫。

“这,这样能行吗?”他迟疑地攥着电话,表情有些怯怯的,哪里像个跺一脚震三震的大人物,分明是个迷路的孩子。

“试试嘛,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刘警卫接着鼓励。

陶父终于妥协了,低下头拨号,11位号码拨了10位,又啪的一声扔了电话。

刘警卫在心里哀叹一声,心想这个年又得闷着过了。

“备车!”陶父起身就往外走。

刘警卫愣了下,忙小跑追上大步流星的首长,小心翼翼的问,“首长,咱们上哪去?”

“找那臭小子去!”陶父嗡声道,“山不过来,老子过去!”

大年三十上午,其华接到某医院电话:“陶先生您好,这里是某某医院,你的父亲于昨天夜里因病住院,今天安排手术,需要您在家属栏签字,请您马上赶来,以免误了手术时间!”

医务人员的声音清脆流畅,其华几次试图打断询问都没有找到空隙,并且一说完就挂断了,匆匆忙忙的,给人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其华呆呆地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一时忘了从耳边拿开。

这老头子,又搞什么鬼,昨天还打电话让他回去过年,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要手术,手术就手术,军区医院什么手术做不了,还莫名其妙地跑到X市来做……

其华想了一会儿不得其解,便拨通了刘警卫的电话,“刘哥,出了什么事?”

他照例省略了爸爸二字。

刘警卫的声音透着焦灼,“其华呀,你快过来吧,你爸来给赵院长拜年,俩人多年未见,一高兴就喝多了,半夜就肚子疼,撑到凌晨实在撑不住,赵院长就安排他到医院检查,胃穿孔,很严重,院方不让我签字,你快来吧!”

其华挂了电话,有点愤愤地低咒了一句,喝死算了,然后,以自己都没觉察的速度赶往医院。

其华赶到医院时并没有见到父亲,看在院长的面子上,陶父已经进了手术室,医护人员正守在走廊里等待家属到来,其华颤抖着手签了手术单,怔怔地盯着紧闭的手术室,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然后垂着脑袋来回踱步,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刘警卫。

刘警卫默默地看着烦躁不安的其华,心中暗自好笑,果然是父子连心,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其华,别转了,坐下等吧!”刘警卫出声道。

其华整个身心都在手术室里那个生死未卜的可恶的老头子身上,冷不防被刘警卫的声音吓了一跳,回神一看,一个三十多岁身姿挺拔的男人正看着自己说话,虽然从未见过面,但其华可以肯定,他就是刘警卫。

礼貌地握手寒暄后,两个人坐在长椅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

“刘哥,这千里百远的你们怎么会跑这来喝酒的?”其华问道。

刘警卫叹口气,“首长要来,万里也挡不住他呀!”

也是,谁能犟得过他呀,想起一出是一出,从前没多大权利的时候就是个倔的,现在有了为所欲为的资格,更加天马行空了。其华心里想着,就没往下接。

刘警卫斜了其华一眼,觉得他那微皱着眉头,抿嘴静默的样子像极了首长,一看就是个倔脾气。

“其实,首长主要是想来看你的!”刘警卫试探着说,见其华没有反感,又添了一把火,“来了又不敢去找你,怕你恼,只好找老战友叙叙旧。我当时劝他不要来,大过年的你又不见他,年夜都要在宾馆过,多没意思呀!他非要来,说不见就不见,离你近点心里就好……”

“不要说了!”其华烦躁地打断他的话,仰面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刘警卫就打住话头。

其华心里翻江倒海一样,那个可恶的人,他恨了他近二十年,怎么可能凭他千里迢迢跑来生个病就原谅他?他毁了他的生活,暗淡了他的青青,让他的生命里充满黑暗不见天日,他怎么可以原谅他?

他的生命中已经没有了爱,如果再放弃了恨,日子该多难熬,岁月该多漫长,所以,他要一如即往的恨他,以此来打发这无趣的人生。

可是,他怎么就病了呢?真可恶,这样他就不好再咬牙切齿理所当然的恨他了,因为,恨一个病人,似乎有点残忍,有点不那么理直气壮……

其华为自己的内心挣扎感到无比郁闷,他烦躁地捶了椅子一拳,把刘警卫吓了一跳。

“给我一支烟!”其华闷声道。

刘警卫忙从兜里掏出一盒大中华并一支高档火机递过去,其华豪不客气地接过来,说了句,“腐败分子!”

烟雾袅袅升腾,其华的情绪平复了些,两个人又随意聊了几句,便陷入了沉默。

就在两人等得快要昏昏欲睡时,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其华噌地站起身来,随即觉得自己不应该表现的这么紧张,便又装着若无其事地坐下去。

“其华,你来啦!”亲自主刀的赵院长解下口罩就招呼其华,“快过来看看你爸,他晕迷前还警告我不要告诉你,怕你担心。”

其华眼睛闪了闪,淡淡地应了一声走过去。

可能是麻药的作用,陶天启闭目昏睡在手术车上,身上盖着洁白的床单。其华走到近前,忽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不敢正眼去看那个人。

这么多年,在他的刻意躲避下,他们根本没见过面。陶天启看到的其华都是部下偷拍回来的照片,其华看到的陶天启是电视里的各种访谈,他总是那样的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的老人。

什么时候开始,他那乌黑浓密的头发染上了霜花?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那冷峻刚毅的面孔刻上了皱纹?他那高大魁梧的身躯,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挺拔,他垂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松驰而布满青筋,已经失去了轻易把他抛到空中的力量……

其华觉得眼胀得难受,掩饰地转身,“刘警卫,你先陪他去病房,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疾步而去。

刘警卫和赵院长对视一眼,会心而笑。

昏睡的陶父忽然翻身坐起来。

“人呢?走啦?”他急吼吼地问。

赵院长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他摁回去,“干什么干什么,会不会演戏,小心被撞破了!”

“是啊首长,被其华知道你骗他就惨了!”刘警卫附和道。

陶父赶紧又闭上眼睛装睡,末了还嘟囔一句:“没见过老子见儿子这么费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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