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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着,谁也未开口说话。
秘书纪洋告诉他萧眉来找他时,易海确实吃惊,下一刻却立即被愤怒盖过。
再之後,消去了紧蹙的双眉,而是大笑起来,甚至不能自已。
萧眉始终看着易海,面无表情,没有说一句话。
狂笑後的人脸容变成哭笑不得,奋力捉住萧眉的双臂。先开了口,只是声音听下去,隐隐带着哭腔。
“是真的吗?” 只问道。
萧眉看着他,良久,开口,道:”什么。”
“你不要给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心中的怒火被女人平淡不已的模样,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点燃起来,恨不得上前把女人的心挖出来看。
下一刻,却又。
“为什么会是你……她……”
萧眉真确的看见,那个男人在自己眼前流下眼泪。
那些说男儿不该流泪的,大概都是用情未到深处。此刻,萧眉对易海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所谓可怜人自有可怜之处。
此时萧眉眼中的易海,已失去了当初让她畏惧的原因。现在的他对於萧眉来说,更多的是一个一败涂地的男人。
“我实在不明白,你做的这一切的用意何在。明明已是近水楼台,又何必舍近求远呢。你既然心里那么在乎她,有何必那样折磨她。”
易海没有说话。
“这样,事实上我今天来,是打算跟你谈个条件的。”
男人抬眼看向她。
“事情去到这个地步,看似已超出你我所料及之外。但既然你要的是白千辰,我要的司徒氏,何必再把事情复杂法。要不,我们做个交易,将事情就此了断,如何?”
男人没有说话,示意事情有商量的余地。
“白千辰确实是在我和你之间选择了我。但她,更多的只是一时沉迷,或者是贪图一时的新鲜感。并不是,“非我不可” 的程度。如果没有我这个选择,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易海隐约了解到萧眉的意思。
“告诉我所有真相,把司徒氏还给他。我死,她自会回到你身边。”
萧眉说这话时,低垂着目光,似乎是不敢直视眼前的人。自然也轻易匆略掉男人脸上一秒闪过的神色。
彷如当日,胜券在握而得意的表情。
“我很想知道,司徒廷到底哪里值得你这样做?实话说,像你这样的女人,若是肯付出的话,绝对能过上比现在好上百倍的生活。更何况,你都已经心甘情愿了。”
易海的说话,正正刺中她的致命伤。那个,她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
“像我这种人,要是没有感情,倒是能活得自在,甚至比大多人更是舒适。我犯了忌讳,自然……已是自取灭亡。
电话铃声不合时的响起。
易海拿起电话,看到来电者,按下通话键。
“好。” 只朝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一声。
脸上突然浮现的笑意,让人不解。
“萧眉,你知道吗,有那么一秒,我实在是同情你。”
不知道眼前的人,又在耍什么花招。
“你就不怕,你的自以为很伟大?在他人眼中,什么都不是。在你甚至愿意牺牲之後,在别人眼中,你就只是个背叛者?”
“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眉道。
“不。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心疼我们萧大美人,白为他人牺牲了。”
不知对方话来有话意思何在,萧眉只好假装听不见,无视不理。
“不过,我并不打算亲自动手。不知萧美人对於自己步向死亡的路途,有什么好提议?”
同样是唇角向上的笑容,却是回复当天一样,完完全全冰冷的笑容,而更不同的,是那,根本
魔鬼的笑容。
彷佛,下一步,便会双双跌进地狱。
事实上,只是她一人被推进那无底的旋涡而已。
“易先生何必着急。我愿意付出最大的代价,你若是什么也不用付出,那我也太亏了。刚才我已经提出了两个条件了。一,把司徒氏还给司徒廷。二,告诉我所有真相。”
“好。” 易海没有半分考虑,拿起手机,快速按了几个键,递给萧眉看时,已看见他在司徒氏的股权已全数放出。
“他只要现在收购,就能重新获得司徒氏。”
“至於这里面的钱,我就不打算还给他了。抛开这我们几人的关系不说,失去司徒氏也是他自己的个人疏忽。他司徒廷,就当是买了个教训。”
电话屏幕上显示的价位并不高。司徒家加上陆东连的背景,全数收购回司徒氏应该不会造成多大的压力。
“你就不怕……我出尔反尔?”
“我既然敢这样做,就表示有一定的把握。”
眼前的人笑得意思不明。
现在的萧眉,自然不懂这其中的意思。
“只不过一点我不太明白。你既然都要死了,怎么,还执着着所谓的真相呢。”
苦笑。
“那你呢,又何必忌讳我这个将死的人。我之所以想知道真相,只是不愿直至死的一天,还是被蒙在鼓里。”
萧眉的答案让易海很满意。确实,既然决定权已重回自己手中,就不必顾忌太多。若不是白千辰一时对她产生了感情,他也不会如此憎恨这个女人,说不定,会很愿意跟这个女人交个朋友。
只不过那丁点的兴趣,要也好,不要也罢。反正不痛不痒,毫不重要。
“你想知道什么?”
“你眼前,明明有更易得手的。你跟他无仇无怨,为什么偏偏是他。”
一想,不禁让人心痛。
人便是这样,无论是否属於自己,一旦习惯了,就算知道是错误,也难以再改变。
尤其在听到对方的答案时。
“那只是他倒楣而已。”
原来,从头到尾,从云端到地狱,整天不住担忧的,只是她而已。
口口声声的,即使他说不需要,也坚持要帮他的原因,也只是为了自己,对吧。
她从来不是什么伟大的人。
觉得脑袋中所有事情混乱起来,这之中,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全都缠在一齐。而她,自至为能清晰了解整个事情,却还是被缠了进去,直至现在,也从未走出来过。
甚至,忘记了,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条件。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丝毫的後悔感。
“你还有什么是想知道的?”
就当是他给她留下的,最後一点恩赐。
她没有说话。
才发现没有必要了,知道了又如何,从来,也只是她自找而已。
不知道,人在死亡来到面前,还能否做到丝毫不害怕。
即使在,冰凉的枪口,近贴着额头时。
“我可以让你再问一个问题。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可要好好珍惜哦。”
那气息栗人,萧眉不可自控的颤抖起来。
连声音,也是颤动着的。
“枪,是从哪里来的。”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