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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山雨欲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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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日护法岳轻辞赶回神女宫的时候,诉河已经喝了药睡下。女子惨白着脸躺在床上,额头沁出滴滴汗珠,很快濡湿了发梢。屋内只燃着一支蜡烛,在房间更深处烛光触及不到的地方,是一片浓重的黑暗。

烛火噼啪爆裂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小小的火苗窜动跳跃,细微的声响过后是更加骇人的寂静。

这里简直安静的可怕。如果不是看到诉河神色痛苦地不停辗转,她几乎就要认定她已死去。

“怎么会这样?”岳轻辞已经从明赤筱口中听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寂地月华的反噬她虽不曾见过,但是在神女宫待了这么久,就是听也听了不下数百次。反噬会随着法术的效果增加而增强,寂地月华第三重的反噬,更是致命一般的存在。即便姜阙说了没事,看到诉河这个样子,她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不安。

明赤筱接过白芷递来的一方湿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诉河的脸颊。对她而言,诉河不仅是她十年前从明尊手里接过必须悉心教导的圣女,更像是她的孩子一般惹人怜爱。她曾听她说起过数年前的那场灾难,彼时她守着一间草屋以为那便是她的一生,幼小的女孩坚定地相信着世间的一切,却最终被残酷的现实一次又一次击碎。

“大概是被梦魇住了。”在确认了诉河没有大碍后明赤筱低叹了一声,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过安静内敛,心里有事也总喜欢藏起来,大多时候,她甚至比那个经常跑去藏书阁翻阅古籍的轻辞还要让人捉摸不透。

并且她太要强了。

就是自己在上一次圣女大典上也没有完美地施展出月晦之境,她却要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寂地练习,甚至根本不会考虑到自己的实际能力。她总是竭力将每一件事情做得完美,从来不会考虑这样值不值得。

只希望这次圣女大典顺利举行,这样她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了吧。

“你不会让她死的。”圣殿之内,年轻的明尊面对白衣祭司的威胁只一笑置之,他似乎根本不以为忤,“你既然肯救她,就绝不会让她死去。”

“你未免也太过自信了。”男子唇角勾起一抹疏淡的笑意,与迦楼厄对望的眸子之中无波无澜,“ 我救人全凭心意,你不是当年的姜逸,我也不是当年的姜阙。如果你执意要取得姜族圣物,我也不会置之不理。以一命换一命,我觉得很公平。”

说这话的时候他脑海中却忽地浮现出那个女子的侧脸,她在明亮的月光之下抬头仰望,她倔强的坚持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眼角的银色水滴在月色下晶莹闪烁,如同清澈的山泉偶然溅起的水花:“圣女要做的,虽不关乎生死,却关乎信仰。”

如果真的要她死,也许还真舍不得呢。

那样一个毫不妥协倔强坚持的人,那样一个坚定无比信仰光明的人,眼神璀璨明亮,不染纤尘。从她的眼里他似乎读懂了从前没有理解的一些东西,关于信仰,关于敬畏,关于他曾经莫名其妙却最终错得离谱的坚持……那是他穷尽一生都想要追寻的啊。

看到姜阙久久没有说话,迦楼厄的笑容渐渐凝固——他难道真的想要让诉河死吗?

“一命换一命?”他最终沉吟出声,修长的手指相互交叉于胸前,眼神锋利而尖锐,宛若一柄打磨很久的利剑,“姜阙,我想你有必要知道,毁了我的圣女,我的反击就不止是要姜遗墨的命那么简单。”

颊边凝固的笑意刹那间散开,他挑了长眉冷笑:“诉河不能死,圣女大典要如期举行,蓂荚草,我也一定会拿到手!”

他甩了衣袖大步走出圣殿,留下身后神色变幻莫测的白衣祭司。

擦肩而过的瞬间,姜阙听到他阴狠冰寒的话语飘过耳际:“在明教的这段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不会急着让你答复。”

眼前的黑夜一点点散开,绮丽的霞光终于漫上天际,映在冰雪覆盖的昆仑山上显得流光溢彩。年幼的女童蜷缩在地上,刺骨的冷风钻进她单薄的衣服,瘦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女孩翕张着嘴唇,她在山道上每行进一段距离呼吸就越发困难,大团大团的白色雾气从她口中呼出,她艰难地把手掌举在近前,希望呵出的雾气可以让手掌感到片刻的温暖。只是天太冷了,那气刚从口中呼出就被冰冷的风吹散,她坚毅的眼神头一次显出了不与年龄相符的绝望。

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嵯峨高山之中她仰头望去,昆仑圣殿巍峨高耸,隐在层层云雾之中。那样近,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却又那样遥远,只是这样的距离,就险些丧命。

“……名随方土无量名,一切明性慈悲父。以光明翅慈悲覆,舍我雨般身性罪。唯愿降大慈悲手,按我三种净法身。愿我常见慈悲父,更勿轮回生死苦。”有空灵飘渺的颂歌从遥远的山巅传出,和着呼啸的厉风悉数传入她耳中。阳光全数倾洒而下,映上女孩污秽绝望的面颊。她在绝望之中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些什么,有金光从她指间漏出,短暂的温暖让她忍不住流连。

光明……那是她很久以前都不敢奢求过的光明。

“诉河!”

这是谁在耳边叫她?女孩尽力支撑着自己不要睡去,可是真的是太累了,她怕自己就此永远沉睡在这里。

只是那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她竭力睁开因沉睡而闭合的双眼,近在咫尺的漆黑眸子险些惊了她一跳:“祭司大人!”

黑黢黢的牢房里只有一扇狭小的窗子,阳光透过纵横交错的窗棂照进牢内,在地面形成一小块斑驳的日影。

“吱呀”一声牢房的大门被打开,冷风卷在一起尽数扑进牢内细分的几个隔间,被铁链穿透琵琶骨的男子突然一个激灵,乱发覆盖的面庞猛地抬起,那竟然是五明子之一的妙空!

太长时间没有见到阳光的缘故,男子微眯了双眼,只把脸隐藏在杂乱的头发之后,透过枯草般的发丝看向门口那个长袍广袖,气势凌人的年轻人——十年过去,他的容颜竟然没有丝毫变化,一双眸子更是犀利胜于从前。

“迦楼厄……”那个人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进,隔了这么久,他还是会不自觉地感到害怕,那样沉重的压迫感,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十年前的圣殿一战,上一任明尊便是死于他手。同他一起叛变的修罗场众死士最终和商玄一起化为火中灰烬,浓烟在昆仑雪峰之上滚滚蔓延,宛如一条张开利爪的巨龙吞噬一切。

而自己则是因为不满其夺位犯上,带着心腹一路杀进了圣殿。

结果不言而喻,他被穿透了琵琶骨囚禁在这里,不出意外的话,他这一生都要过着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咳……”他口中有血沫子沿嘴角流出,看上去颇为狼狈不堪。他拼命地拽动着铁链,钻心的疼痛从骨髓深处蔓延,他却疯了一般不管不顾,只管狠了声音冲着迦楼厄大吼:“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为什么不杀了他,只留他在这里生不如死。

听到这话黑袍的明尊微微一笑,抬手猛地攥住穿过他胛骨的铁链,陡然向后一扯!

凄厉的惨叫脱口而出,男子扭曲的面庞在阴暗的牢房中显得愈发诡异可怖。

迦楼厄负手悠然立于他身前,眼带讥诮:“十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不自量力。”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妙火身后,单刀在日光中泛出冰冷寒光,却在即将挥出的下一刻被女子甩出的两枚袖箭钉在了一侧的树上!

“明力,我没心情陪你玩。”妙火看上去极不耐烦,圣女大典在即,眼看计划就可以实施,她必须时刻关注着明教中发生的一切,以免到时候功亏一篑。

被唤作明力的男子倒也不恼,好脾气地笑道:“计划还没开始你就这样对我,如果计划成功了,你岂不是要翻脸不认账了。”

妙火冷笑一声,缓缓开口:“我只要迦楼厄的命,对于那个位置,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真是不可思议呢。”男子感叹,“没想到自诩无情的明子妙火,也会有动了真情的时候。只是可惜,那个人永远也看不到了。”

“你住口!”女子愤怒地一掌劈出,却远没有刚才格开那一刀时的迅捷。明力从容截住了她挥过来的手掌,脸上的笑意分毫未减。

“总是这样容易生气。”他低笑,“妙空牢房的守卫我已经打点好了,还有一些当年誓死效忠商玄的旧部我也已经联系到。妙风妙水还在中原打探消息,暂时不会回来,只等明天圣女大典开始,我们就可以行动了。”

他握住妙火的手忽然紧了一紧:“ 明天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你去了我怕添乱。”

“不行!”

“我不会拿走《摄魂》的。”他突然伸出另一只手劈上了妙火的脖颈,女子瞬间瘫倒在他的怀里。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他将她送回房间,点了她的睡穴。矫捷的身影在空中几个起掠,很快消失在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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