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 74 章（1 / 1）
几个月的深思熟虑之后，艾德里安将勋章命名为圣殿骑士勋章。这是他首次作为指挥官发布奖励，这让他更确认了力量的真实性和他性命的价值。前所未有的满足涌上他的胸膛。
授勋仪式在办公室改建的礼堂里举行，参与仪式的人不多，每个都是重要的见证者：科恩戴维斯、列昂杜兰德。这是第一枚由“暴君”颁发给下属士兵的勋章，意义重大。艾德里安和他的旧相识寒暄，预祝他们圣诞节快乐。
仪式结束之后，艾德里安告诉小动物勋章里的秘密，克莱斯特向他表示感谢，取出其中的钻石准备兑换医疗费——他不再拒绝自己应得的东西——并把勋章作为珍藏，安置在箱子的深处。艾德里安理解他：痛苦、纠结、不可接近。值得庆幸的是，经过长久的磨合，他们相互都能做出让步。
睡前，两人在床上亲热缠绵。克莱斯特夹紧双臂，肩膀回转，缓慢带动艾德里安的手。他们的身体黏在一起。艾德里安贴上他的伴侣，舔吻伴侣的下巴。克莱斯特仰起头，发出黏糊的声音，此时他们不再介意身体的抚慰。艾德里安把双手向后伸去，再次将伴侣抱进怀里。克莱斯特在他的抚爱中放松身体，发出断断续续的柔软呜咽。
“可爱的小动物，这个声音是喜欢我的意思，”艾德里安笑着摩挲他的伴侣。克莱斯特没表示反对，他们以更亲密的姿势贴在一起。
“下午见到议员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有件衬衫没有熨好。”
“蓝白条纹的那件？我熨好了。”
“好……嗯……”
“科恩有那么无聊？”艾德里安揉捏伴侣的腰和臀，“让你走神。”
“我只是不习惯他。”
艾德里安亲吻他的伴侣，把愁绪化成甜蜜的安慰。克莱斯特等吻结束，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我下周要走，二月直接在缅甸见面吧，”克莱斯特小声说，艾德里安的拥抱让他不得不直视对方。
“我希望你留下来。”
“我想休息几天，去看看朋友，不是在医院里躺着……我是说，在我们……在新的战斗之前休息几天。”
“你想见哪个朋友，或许圣诞节我们能余出时间。”
“哦，不是和你，我自己去。那是位……很遥远的朋友。”
“有多远？”艾德里安撩起伴侣的头发，额前的长度足够在他的手上打一个卷，“都柏林、莫斯科、北京？”
“我在都柏林不认识谁……总共就呆了几个月，连当地语言都没学会。别担心，我会在缅甸见你的，”克莱斯特回避了问题，“了结西格尔之后，我和你回来。”
“哦喔，”艾德里安挠了挠小动物的脑袋。
“和你……继续为你工作，如果你还需要的话。”
艾德里安的脸庞由怀疑、疲倦和审视构成了苦涩的笑容。
“……好吧，和你结婚。但……在那之前，我需要去些地方，和旧生活告别。”
“听起来是个糟糕的决定。也许有什么时候，我们能一起去那些地方，看看你过去的人生。”
“不，我还是要去。”
“你，”艾德里安抚平伴侣迷惑的表情，“两个月，你会彻底好起来吗？”
“我已经好多了，我会好起来。”
这就对了。艾德里安注视着伴侣，给予他应得的抚慰。
“你这几天是很好，可我有点，”艾德里安转了转手指，“……疲累。”
克莱斯特睁大眼睛看着他。艾德里安回给他一个更奇妙的表情。克莱斯特蠕动起来，爬到伴侣的背上，舔他的耳朵和脖子。艾德里安回手抚摸他的小动物，享受软绵绵的温存。
“我想知道，”艾德里安说，“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的？”
“在我明白暂时死不了的时候，”克莱斯特把双手探到伴侣身前，抚摸他毛茸茸的胸膛。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了解到一些新东西，”艾德里安说。
“什么？”
“并非理性。还记得我们从瑞士回来的时候吗？六个小时的时差。当天我们一下子就倒过来了。你在我身边，我感到时间的流动静止了，又不知不觉跳到某个节点。就像我认识了你很久，远远超过人生的长度。每天都像同一天，每天又是崭新的一天，时间在回旋上升。”
“这算什么？历史观念？没有我……你也会明白。”
“你对时间有什么看法？”
“时间……说到时间，我感觉那个下午就像是昨天……有时像昨天，有时很遥远……我是说第一次独自离家的那天。”
他没再说下去。
“而现在你有地方可回了，”艾德里安揉了揉伴侣的耳朵，克莱斯特颤抖一下，出奇地往他怀里贴了贴。
“这么说，小动物对此表示同意，”艾德里安亲吻伴侣的额头。
“我倒是想靠你近一点，但每当我的脑子想这么做的时候，身体总会发出信号。也许这样不合适，但是我……”
“你说的信号是什么？”
“偶尔我会抖一下，我想我还是害怕。”
“你的颤抖？那是上次手术的后遗症，你忘了？在保加利亚时，你的腿，它引发了一系列的症状，偶尔的颤抖，阴天的轻微疼痛。医生发现你还有条神经轻度损坏。当时不适宜手术，暂时搁置了，”艾德里安摩挲伴侣的脸颊，“我在想办法。”
“我病了，又一次？”克莱斯特问，黏糊糊的声音充满疲惫。
“一直没治，”艾德里安纠正他。
“太久了……我不想这样……”
克莱斯特贴近他的伴侣，用脸颊磨蹭对方的。艾德里安停下动作，似乎又被带回时间的牢笼：当克莱斯特还是个小孩的时候，这就是他表达喜爱的方式。艾德里安抱住他的小动物，亲吻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