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引起怀疑(1 / 1)
“谢谢。”温如水神色平静,也不看玉痕,只淡淡地道。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的感激,可是到了嘴边,此时此刻,温如水所有的话都变成了这一声“谢谢。”
玉痕垂头看了她一眼,轻声道“谢什么?是谢我的不闻不问还是谢我陪你走这一遭?你这样堵着,我的心不比你好受多少。究竟有什么事,连我都不能说?”声音平静,语气轻浅,带了一丝淡淡地落寞。
温如水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问出来,想了想,说道“不是不能说,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温如水琢磨着措辞,玉痕专注地看着她认真地听着,到最后也不再逼她,玉痕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暗暗告诉自己他可以等。
“主子,到了。”流月停下马车,恭敬地在帘外道。“嗯,去通传一声。”玉痕有些低沉的声音传出。
流月领命而去,玉痕视线扫了温如水一眼,便知道她也猜得到温如玉未必会见她。两个人颇有默契地静候着结果,只不过玉痕神色淡淡,温如水略微有些急迫。
没多久,随在流月身后的沐风来到车前,微微恭身,语气却是一贯的冷冽生硬“皇上,皇后娘娘,我家主子今日不见客。”
温如水看了玉痕的神色一眼,方安下心来。
正欲说什么,沐风的声音接着从帘外传来“主子让属下转告娘娘”微微一顿,“既然皇后娘娘可以为了伉俪情深,以命易命,那永沐爱河,同生共死亦指日可待。就不必再顾念浅薄的兄妹情意,主子他……不敢当。”流月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冰冷冷的转述着温如玉的话。
虽然没有温如玉话语里的嘲讽意味,可字字句句却没有落下一个字。
车内,玉痕在听了第一句后,脸上的神色已是大变。而温如水却是在听了后一句后,身子微颤。下一个动作温如水掀开帘子,打算直接下车闯进去。
沐风单膝跪地声音恭敬而又强硬道“皇后娘娘请留步。”
温如水下车的步子一顿,一时气急冷声道“你拦得住吗?”沐风不说话,可脸上的神色却坚定如往常,虽然单膝跪地,手却按在身侧的剑鞘上,仿佛温如水在向前一步,他就会动手阻拦。
“够了。”玉痕带了些冷厉的声音从车内传出,温如水只觉得手腕一紧,整个人便被拽回车内。
还未反应过来,“回宫。”玉痕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如水还未稳住身子,马车便掉头折了回去。
身子轻晃,温如水下意识握住玉痕的胳膊才不至于在车内摔的太狼狈。玉痕坐在马车一侧,似乎丝毫没有留意到温如水的状况,即便是胳膊被温如水拽着,也没有投过来一个眼神。
现在,玉痕满脑子都是沐风刚刚的话,与其说是给温如水听,不如说是给自己听。
温如水松开玉痕的胳膊,坐在一旁满脑子想得是温如玉说这些话时的神情与语气。怎么办?这一回哥哥不会原谅自己了吗?可是,为什么要当着玉痕的面说这些话,温如水虽然心绪有些波动,却还有一定的思考能力。
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温如水神色一动。抬头看着玉痕,这才发现表面上他的神色如常,可眼睛里的冷意和紧抿着的唇角都在表明他此刻特意克制压抑的心绪。
温如水这才想起沐风前一句话听在玉痕耳中是什么样的波动。可该怎么开口和他说?如果可以和盘托出,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
如果没有沐风的话,自己或许也会选择告诉他。可是,伴随着离宫廷愈来愈近的马蹄声,温如水却第一次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错了,而哥哥看得清楚却无能为力,因为自己没有留任何的退路,凭着一腔爱意,自以为是的冲动了一回,一切便都无可挽回。
他是玉痕啊,从自己滴血的那一刻起,一切便都是错错错。温如水想到这,脸上的神色黯然下去,她该怎么做才能补救?
玉痕正在等着自己的解释,可不论怎么说,都是错。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而玉痕的神色却愈来愈暗,袖中的拳紧握,想着温如水,你知道的,你知道朕的底线在哪里。为什么?
是不是朕每一次的纵容和让步都成了你下一次愈加放肆的资本?你把朕当什么?
玉痕一双眸子晦暗如深潭,下巴紧绷,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马车刚入宫门口,离帝寝殿还有一段距离,玉痕让流月停了下来。
这样的行为玉痕自己都觉得可笑,妥协,又一次妥协。一路上她没有说一个字,他告诉自己,回到帝寝殿如果她依然这样,自己的底线也到头了。
可是,他竟然还是抱着一丝幻想,一丝不忍,让流月在宫门口停了下来。玉痕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告诉自己也告诉她,最后一次。温如水,这段路,是你最后一次的机会,朕等着你的解释。
温如水又何尝不知道,可是自己该怎么开口?对他的爱已经随着一日日的相处和了解深入骨髓,爱他更胜过爱自己。
这样的爱,自己该如何说他才能懂?才能留住他的心?玉痕在殿门口停了下来,回头看了温如水一眼,甚至带了几分轻不可微的自嘲的轻笑,随即眼中有决绝闪过只是一瞬,玉痕不再回头径先进了内殿。
温如水脚步慢了一些,在斟酌着该怎么说,才能让他懂?“温如水,你觉得朕的耐心好吗?”
温如水看着他,只是静静地站在桌前,神色早已恢复了一贯的宠辱不惊,声音更是出奇的平静,仿佛只是随意提起,可这样的他温如水只觉得陌生。
玉痕轻笑出声,不是自嘲,不是讽刺,只是轻笑。
“对你,朕的耐心好到让朕看不起自己。”玉痕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地样子,声音很轻很轻。
“我知道,再给我一段时间,相信我。”温如水有些急迫,这样的玉痕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如果说有几分相似的话,是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玉痕,带着心死的平静。
“好。”玉痕垂下眼睑,声音带着敷衍和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