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她的说辞也是咄咄逼人（1 / 1）
第二日，我等在曾经与林嫣约定好的老地方，很难想象，我整个人是平静的。只是觉得，这个天气，好像是越来越冷了。
林嫣来了，她的美貌，似乎在这冰冷的季节里，显得更加的清冷了。她过来，轻轻的拥了我一下，我能感觉到她周身的一阵凉意。
她的穿着，还是那么的单薄。
“这大冷天的，叫我来这里干什么？”她娇嗔道，那张娇艳的红唇，一张一合间，也是妖冶无比。
“就是想跟你聊聊天”我说道，语气并没有多少起伏。
林嫣皱了一下眉，聪明如她，不可能什么也察觉不到，她问：“聊什么？”
我看过去，她的那双眼还真是漂亮，只是里面，藏有太多的东西了。
我问，很是认真：“我想知道，我们相识了这么久，你到底，有没有拿我当过真心朋友”至少在旁人眼中，我们是如此格格不入。
她怔了一下，突然亲昵的挽过我，也是笑靥如花，“说什么傻话呢，我当然拿你当我最好的朋友”。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免觉得可笑，就势从包里拿出那张写满一切的纸，递给她，“这个，你可还记得？”
她的眼，瞬时暗波涌现，像有什么东西，顷刻间突破而出了。她松开我，并没有接过纸张，而是冷下声音问：“这么快，你就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你要怎么解释？”
“解释？”她重复了一句，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东西似地，轻哼了声，语气嘲讽：“陈默，你想让我跟你解释什么？解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你给我听着，我根本不需要跟你解释什么，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我林嫣也不会抵赖”。
她挑高了眉，更是盛气凌人
所以一直以来，我与她之间所谓的“朋友”，也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而已。只是，这个发现，似乎来得迟了些。
只是，我还是想知道一个理由，“那些照片，你为什么要邮寄给叶豪？”。
她眼神一冷，也是咄咄逼人，“你认为自己配得上叶豪吗？我很是不解，以他的经济实力，怎么会看上你？居然，居然还会愿意娶你？陈默，你倒是扪心而问，你全身上下，到底哪一点如我，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却连你也不如。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所以，这就成了她颠倒黑白的理由。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平复她口中的“不公”？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问，“所以那日，你让我去找胡杨，也是你故意的？”
“是”她并不否定，继续说：“你知道那天胡杨都与我说了些什么吗？他在求我，甚至是给我跪下来了。求我看在已经逝去孩子的份上，在给他一个机会，还说什么，孩子还会有的。他以为我是傻子，会傻得去选择他？一个什么也给不了我的男人，我不要也罢。”
所以当日，她与我说那番违心的话，不过是她计谋的一步。而我还真是傻得可怜，偏听偏信，如她所愿，给了她制造一切的机会。
我想到了那日的胡杨，他眼中的绝望，原来，那时的他，就已经知晓了一切。也唯独是我一人，蒙在鼓里，而不自知。
“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什么，说只要是你陈默喜欢的东西我都要，你或许以为是我的玩笑话，可是我告诉你，我是认真的。不管是胡杨，还是叶豪，我都要定了。还有，你的一切，只要是我没有的，我都会通通的夺过来”她的眼神一狠，似乎是为了某种宣誓。
“为什么？”我问，可笑，可悲，可叹，最后的我，也忍不住嘶声，“就因为我喜欢胡杨？就因为我嫁给了叶豪？”
她嗤笑一声，语气冷漠，“因为你不配”。
因为我不配？
可是，我有什么，我不过也是一无所有而已，也值得她这般为我？
可笑，真是可笑。
“陈默，以后不要在那么天真了。什么朋友，都是狗屁东西。你还记得上次的许蓉吗？我与她，曾也是朋友，关系比现在的你与我还要好上百倍，最后你看，还不是如此”
所以，在她的眼中，也是没有“朋友”二字的。
所以，那些日子以来，我与她无论悲喜，也只是子虚乌有。
我懂了，这一次，是真的懂了。
“林嫣，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那端的她，突然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她才说道：“迟了，陈默，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是吗？是这样的吗，一切都太迟了。她恐怕是早已按捺不住，不惜与我背水一战。
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离开时，我在想，这个地方，我是断然不会在来了。
到了家，沙发的一角，叶豪坐在那里，模样慵懒。我顿在原地，也是细细的看过去，他的眉眼，还真是好看，低头间，也是认真。
而我呢？我一下想到了自己，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即便是他的妻，站在他的身侧，也如那小丑，那般的不自量力。
他许是注意到了我，突然抬眼。
我一怔，却是不自然的避开了眼。
他过来，蹙了一下眉问：“怎么了？”语气温润。
我不答话，只是将头低垂得更深。
他叹了一口气，拥过我，也是自责，“昨天的事，我向你道歉，是我不对，对不起”。
我摇了摇头。就是这一刻，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第一次，我主动回抱住他，将头更紧的贴在他的怀里。
腰间的手，明显一僵，对于我的这个动作，他似乎也有些意外。
我问：“娶了我，这么久以来，你有没有后悔过？” 然后，怀抱着他的双手也更是用力。也是这一刻，我知道了，原来，在我的心里，早已有了一个他。所以更加的害怕，害怕他口中的答案，并非我所愿。
“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这是叶豪的第一反应。
“会不会后悔？”我追问着。
沉默，突然的沉默。
半响后，他才说：“不会”。
我一下释然，但随即抬头问，“我长得不漂亮，人也没什么特长，那么你，会不会喜欢我？”
我不知道，那天的我能说出这番话，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
他怔了怔，笑道：“怎么又问这个？”
“你是不是也喜欢漂亮的女人？像林嫣那样的”我问，想到了她，心里竟也有隐隐的担心。
他眉眼一动，突然笑道：“你好像在担心什么？”
“没有”我重又埋下头，他的那双眼，好像能够洞穿一切。
他低低的笑了声，也是将我揽得更紧，说道：“以后，不要在胡思乱想了”。
而我，亦没有勇气在多问一句。
也是在这几天之后，胡杨来找我了。我一时诧异，也是尴尬。他笑了笑，倒也如平常，语气却也无奈，“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去哪里？”我问。
他耸了耸肩，说：“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你，想找你说几句话，你不会介意吧？”
他看过来的眼也是诚恳，却没有了往日的澄澈，好像里面，满满都是一个人的故事。
我笑道：“不会”。
“那就好”他像一下轻松不少，突然说道：“谢谢你曾经喜欢过我”。
我顿住，不明就里。
他轻笑，言语间还是无奈，“希望以后再见时，我们会是朋友”。
“哦，好”我顿了顿，才应道。
“以后，还是离林嫣远一点”他皱了眉，似乎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我知道你们是朋友，但是我别无他意”。
我怔了一下，说道：“谢谢”。我知道，这是他对我最善意的提醒。
而后，他一笑，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一笑置之了。
那时我以为，胡杨的离开是因为林嫣，至少我相信，他也曾那么认真的爱过她。不过也是在这不久之后，我才有所听闻，原来他的离开并不单纯。
传闻里说，胡杨因为得罪了某位权贵人士，而被学校勒令秘密退学的。
而那个人是谁，众说纷纭，却始终没有一个结果。
我更没有想到，这一面之后，我与胡杨再见，已是许久之后的事了。
而我与林嫣，分道扬镳，却也始终牵扯不断。
好像所有的一切，又是一个新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