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又一个演技派(1 / 1)
昭云脚下一点,抬腿绊倒了玉云眠,一脚踩上她的小腹,另一只手猛地朝玉云栖抓过去,堪堪挨着他下巴的时候,指尖一挑,一张制作精良的人皮面具稳稳挂在昭云手指。
“太皇太后,跟民女有婚约的是玉云栖,而不是假扮玉云栖不知道叫什么的下三滥。更何况,这玉云眠还怀上了这家伙的骨血!”
昭云脚上再一用力,玉云眠身下已是血流成河。疼的她几近晕厥。
槐公公见了也是恨得咬牙切齿。这俩不争气的东西,胆子大的敢背着他坐下此等好事!
不等昭云话说完,长乐卫再一次一拥而上,到了近前见此情形手忙脚乱的不知该抓住昭云,还是应该抓住被挑下人皮面具的假玉云栖。
槐公公见手下被昭云识破,气急败坏的跳脚点指,“快,抓住他俩,押下去细细审问。”
昭云一听就知道这里边的弯弯绕。押下去,这事儿就不了了之的。
那假扮玉家姐弟的,换身行头,还能继续潜伏在长乐任何一个角落。
昭云眼角一扫,见长乐卫七手八脚的上前来抓胳膊的抓胳膊,抬腿的抬腿,想把俩人抬起来。
她趁乱,就近抽出一个长乐卫的腰刀,大喊一声,“死到临头还敢放暗器?”
一听暗器,所有人的神经都崩紧了四下逡巡。
哪呢?哪呢?
“护驾!护驾!”槐公公扯着嗓子大喊道,浮尘一打,挡在太皇太后身前。长乐卫又是一阵忙乱,争先恐后挡在槐公公前面。
太皇太后更是吓的魂飞魄散,捂着头拱在圈椅里,嘤嘤的抽抽搭搭。
许是年少胆大,小皇帝则是淡定许多,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那些手忙脚乱的长乐卫,想要又不能笑。
昭云趁这个功夫,手起刀落,一刀一个结果了他俩。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一般。小皇帝都想要拍手叫好了。可看看太皇太后吓的缩成一团,他也赶紧窝在圈椅里,装作瑟瑟发抖。
等昭云斩瓜切菜似得把槐公公手下两人解决了,槐公公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中了昭云的计。
再看时,两颗人头都落了地,骨碌碌的滚到了墙角。
槐公公见上了大当,眉头一拧,扒拉开挡在前边的长乐卫,“好你个大胆的凌昭云,竟敢冲撞龙颜,在太皇太后跟前舞刀弄剑伤人性命,来啊,给咱家押下去!”
昭云当着槐公公的面一次杀了他两个探子,还是在安平候府埋伏了这么久的探子,自然让槐公公窝火。
小皇帝见槐公公要抓要锁的,赶紧拦阻,“槐公公,朕确实看见那二人射出暗器来了!”
啊?
槐公公看向小皇帝,不敢相信向来唯唯诺诺的小皇帝竟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小皇帝眼睛连眨都不眨,信誓旦旦的说道,“确实是暗器,朕应该没看错!”
槐公公阴冷一笑,俯身道,“皇上,老奴一事不明,还请皇上明示!”
小皇帝点点头,“槐公公但说无妨!”
“那二人被长乐卫缚住手脚,如何发射暗器?”
“用嘴啊!他们藏下了毒针在舌底,瞅准时机要取朕跟祖母性命,亏得凌小姐临危不乱,救了朕一命!槐公公还不放了凌小姐吗?”
“……”面对一脸认真的小皇帝,槐公公竟无言以对。
舌压毒针?凌昭云临危不乱?
槐公公一口老血梗在咽喉,想吐吐不出,想咽咽不下。
好啊,真没想到,没见过书的小皇帝还能出口成章!这都是谁教的!
刚刚缓过神儿来的太皇太后对小皇帝对答如流,也颇为诧异。她知道槐公公一下没了两个奴才心里难受,可那到底也就是两个奴才而已,若是再为此事纠缠不休,也没什么意思。
“速速摆驾回宫!今日真是败兴!”
槐公公咬牙切齿,希望太皇太后严惩凌昭云。
太皇太后受不得血腥气,用帕子掩着鼻子,在宫女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放了她吧,小槐子,一切须得从长计议!”
一个从长计议里包含了太多意思。
槐公公只得暂且忍下这口气来,跟着太皇太后回宫。
小皇帝临走,还朝着昭云顽皮的挤挤眼睛。
昭云被他童真的样子逗得莞尔一笑。小皇帝见她笑了,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这场闹剧,终于以“玉家姐弟”冲撞圣驾,被当场处死之中惨淡收场。
其中自然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是槐公公的义女槐花若,忧愁的是一心想要摘得长乐美人头衔,心高气傲的岑若雪。输给吕纤致或是凌昭云其中任何一个她都心服口服,可偏偏输给了槐花若,这让她气闷不已。
她这是不甘心的愁。
在京都长乐,还有一种愁,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的就是那兰大将军的宝贝女儿兰水灵。
她在台上舞衣被扯破,裸着身子被兰无极生拉硬拽带下台的事儿,就跟长了翅膀似得,没等到傍晚就飞进了千家万户。
别人在家其乐融融共聚天伦。
兰大将军府里却是不断上演着兰水灵要投缳自尽,兰夫人哭天抢地的救她下来,兰大将军斗大的拳头在府里各处捣的一个坑接一个坑的醉人戏码。
相对平静的安平候府里,也不好过。
被兰大将军打的只剩小半条命的兰水柔,腿儿着走出府,叫人抬着回府。兰大将军把兰水灵当众出丑这件事全都赖在兰水柔头上,别说大夫,就连半粒药都不肯给。抬回来时,身上已是千疮百孔。幸亏绿翘忠心,央着越掌家延医问药。
待昭云回到府里,正巧赶上大夫在跟越人回话。
这大夫也是侯府里信得着的,自然不会存心瞒骗。
越人见他话到嘴边想说又不敢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是不是侯夫人不中用了?”
老大夫摇头,仍是难于启齿。越人急的团团转,“那是能落下残疾?”
老大夫点头,“左腿伤着筋骨了,就算是好了,阴天下雨的也得疼上一阵。再就是……”老大夫一咬牙一狠心,豁出去了,“侯夫人已有个把月的身孕,不知是要保还是……”
怪不得他欲言又止,原来是兰水柔有了。商无瑕不举是人尽皆知的了,兰水柔有了,那商无瑕头上的那顶绿帽子是戴实了。
不用问,一定是筱艳秋做下的好事。
一听说是这事,越人眼中明显露出奸计得逞的精光。昭云尽收眼底,既然如此,当然是要保喽。
果然不出昭云所料,越人装作羞愧不已的样子,“哎,既如此,保了吧。到底也是一条性命。再则,侯爷不知醒在几时……哎,保吧!”短短一句话,越人将其中的无奈,羞惭,难于启齿,以及怕人耻笑表现的淋漓尽致。
惹得老大夫的眼眶都有些湿润。
昭云不禁感佩,啧啧,合着都是特喵的演技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