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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峰就着刚才被烟叶卡住的嗓子,又跟着咳嗽两声,有些沙哑地说:“你总顶着这样委曲求全的脸,有劲吗?你不告诉宋远你想什么,就是这么半推半就地接受,宋远他那么精明能看不出来?怕你有压力罢了。”
她自嘲地笑了:“我自己其实都是蒙的。不过,既然答应了就试试,说不准哪天我真的会对他死心塌地呢?总之,我根本不奢求什么真爱了。“
“真爱?”顾峰仰着脖子,也不知在想什么,就是游离了好久,默默蹦出一句:“我他妈的早忘了它长什么样儿了,扁的,圆的,还是方的。”
林楚看着他,心想不知牵动他哪根神经了,他还是念着林乐吗,这些日子会不会又去偷偷看她?
这些她是莫名好奇的,当然不能直接问顾峰,于是到了晚上,她似是不经意地问宋远。
宋远边给她夹着菜,边漫不经心说:“应该是好久没去看她了,不过好像是挺惦念林乐的。”
“这话怎么说。”
宋远吸一口气,停下筷子,似是回忆着说:“顾峰自从被林乐伤了,可能是不想被揭疼处吧,从不提她。我偶尔说起来,他脸色都不大好。不过,最近挺奇怪,他自己就会说,自己以前和林乐去哪儿哪儿玩儿的时候,他怎么安排行程,林乐有一次被蛇咬了,是毒蛇,他真去吸林乐腿上的蛇毒了,结果和电视里不一样,嘴没肿,就是人整个昏过去了。谁知道呢,他可能犯神经呢。”他说完耸耸肩,不甚在意。
林楚眼撇他:“那你都不知道问问他,关心关心。”
“诶”宋远有点儿气不打一处使了:“他整天的美女环绕的,还用我关心,我那不是一颗心都扑在你身上吗,你倒是让我放个心,腾出空来关心他呀。”
林楚怕他又引到结婚的话题上,急忙住了嘴。
第二天下午,宋远刚拎着一大袋食物回家,外套都没来得及脱,手机急促的铃声就从他的衣兜里扩散出来。宋远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一直拎到了厨房,林楚那时正在做慕斯蛋糕,满手面粉指着他的口袋说:“你快先接了,听着好烦。”
宋远也跟着有些不悦,把食物往琉璃台子上一扔,漫不经心地接起来了电话:“张嫂,您别叨叨了,我知道,我多回家,我……”
林楚转头对他说:“别那么不耐烦。”就这时,宋远的脸色忽然变了,紧张又严肃,他说:“在哪儿?”
林楚知道一定是出了事儿,立马跟着安静了。她慌忙去洗手台把手上的东西弄干净,就走向宋远。不想,他还一边接着电话,就冲出了厨房,向屋外跑去。
林楚站在原地一愣,没多想跟着宋远就跑了出来,喊着:“怎么了?宋远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宋远也没回头,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快速把车从车库了开出来。林楚心想铁定是有麻烦了,眼疾手快出门拦下一辆出租车,慌张坐上去,跟司机说:“跟上前面那辆黑色的车。”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林楚一眼,爽快地答应着:“好咧!”
一路上,宋远的车快得跟飞起来似的,“嗖嗖”超车。那司机当时脸就绿了边开着边说:“我说姑娘,您可得给我加钱,前面那位把自个儿当杨利伟了,开火箭呢是吧。”
林楚一边紧张地看着前面不远宋远的车,一边随口答应着:“是,是,我加,您一定跟紧了。”
司机再次通过后视镜看了看林楚,换挡超车,不紧不慢地说:“其实,像您这样的我也见了,要我说,姑娘您也别追了。那能开得起那样车的人肯定就是二奶、小三儿,四姑娘全包得起了,您今天逮了这个,就保证时时能跟紧呐。再看看前面这位兄弟开车这架势,彻底地尼玛‘归心似箭”,你去还有什么意思?听我一句劝,睁只眼闭只眼得了……“
林楚心里着急地厉害,也顾不得他说什么,只是嘴里答应着:“好,好,您再快点儿,别丢了。”在林楚看来,宋远是那种特别冷静的人,即使遇上再大的事儿,他都能处变不惊的相处应对。这次,他居然如此慌乱,肯定是大麻烦了。
宋远的车子开到了一处偏僻的建筑楼上,猛然刹车,司机也是一惊,猛地踩住刹车才没撞上宋远的车尾,嘴里不禁喃喃:“乖乖,这要是蹭个尾,我妈的这个月的活儿就白跑了,我说姑娘……”司机一回头,还要说什么,林楚拿出两张红票票递给他,嘴里匆匆回着:“谢谢师傅。”就转头开门下了车,脸憋得通红。
司机看了一会儿忽然冲着窗口大喊:“姑娘!家和万事兴,男人脱了裤子一个样儿,别犯傻啊!”
林楚这时早跑远了,不快点儿根本追不上宋远,他那两条大长腿撒开了跑,和螳螂似的。
楼体还在施工,电梯也是建筑专用,宋远往电梯口一站,好几个人涌了过来叽叽喳喳在他乱成了一团。
“操!他大爷的,都给我闭嘴!”颇为粗鲁的叫声,瞬间镇住了杂乱的声音,他随后皱眉瞥眼看了看周围的人说:“今天就当你们都蒙着眼,让我知道谁的舌头嫌长了,我明儿就给丫锯一截。”他这么铁青着脸穿的人五人六却跟流氓似的威胁一下子,把周围这些人吓得个个噤若寒蝉。
“李佳。”
“诶,宋总。”李佳从后面挤过来,似是刚才维护秩序费了不少力,头发沾着汗水,湿成一缕缕的。做了这么多年宋远的秘书,此时她当然看得出来大老板是真急了,立马低眉顺眼地:“宋总,您说。”
宋远不耐烦地指着周围僵在原地的人道:“把这些吃饱了没事儿干的,赶紧爱分哪儿分哪儿,五分钟之内,给我清理干净。五分钟之后谁在这儿我拆了谁的骨头,明白?”说完,头也不回得就上电梯。常人可能看来,他只是发怒,可林楚总觉得不一样,似是,还有略略的不安。
宋远这号人物都这么吩咐了,谁还敢多呆一会儿,不等李佳说什么,纷纷就往外走,可嘴里都没停,乱哄哄的,似是讨论什么大新闻一般。
林楚想也不多想就往电梯那儿走,还没上去就被李佳拉住了:“林小姐。”
林楚看她,心里有些着急:“李佳,我就上去看看。”
“我知道,我不拦你。我就是想告诉你上边的情况。”
林楚转身抓住她,有些紧张问:“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人被劫持了,又有人要谈判?”
李佳抿着嘴点头,然后有些为难地说:“只是这次要谈判的人,是宋总的舅舅,陆淮。而,被劫持的人质。”
“谁?”
“宋总的母亲。陆淮把刀架在宋总的母亲脖子上,要和宋总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