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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远被拉进医院之后,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有点昏迷,然后直接拉进手术室。
这时候林楚的手机响起,是宋竹。
“宋远怎么样了?”听得出来宋竹非常着急,声音有些尖锐。
“您知道了。”
“我大哥和大嫂不知道你的号码,只能打到我这儿,宋远呢?”
“他”林楚迟疑地看了看手术室的门,然后说:“他没大碍,现在在缝合伤口,只要静心休养,不会产生影响。”
“真的?”宋竹何其精明。
林楚这个时候也毫不含糊:“真的,他现在就在我身边,可是身子有点儿虚,我想还是不要打扰的好,如果您非要他听电话,那我可以把电话给他。”
“算了,算了。听了我也烦,我现在真是没法儿听他说话。”
“抱歉了,宋姐。”林楚忽然向他道歉。
宋竹停了好一会儿,接着对她说:“林楚,我现在有些后悔三年前轻易放你一条生路。”
林楚轻叹一口气,没有说话。
“可是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世间的事就是这样你明明知道应该怎么做,也能那么做,但就是不可以那么做。我所有的‘不可以’都是源自宋远,你得罪了那么多人现在却可以安然无恙也是因为宋远。所以,如果让我知道你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我会让你,哭都没地儿哭。”说完,重重放下电话。
林楚这边儿被“哐当”的挂断生惊得一震,安了安心,才放下了电话。
没多久宋远就被推了出来,还好真的没大碍。但是他的左手显然在接下来几个月中都要包着绷带了,而且会留些一个明显的疤痕,这是医生说的。
宋远坐在病床上,腿还一晃一晃的,先前英勇就义、大义凛然的模样荡然无存。
林楚没好气地坐在他身边,戳着他打绷带的左胳膊道:“这么频繁出入医院好玩儿吗?你该办个会员卡,真是实惠极了。”
宋远现在嘴还隐隐发白,对着她没心没肺地笑:“那你要是在这儿当护士我会员卡都不办了,直接天天吃睡都在这儿。”
“胡说什么,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宋远,你不许再胡闹了,我真的会很生气。”
宋远收起笑容,看了她一会儿道:“林楚你这个没心肝儿的姑娘,都要害死我了,你知道吗?”
林楚长叹一口气,缓缓抚摸着宋远的绷带道:“宋远,我也发现了。你和我在一起总是受伤,不是这儿就是那儿,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浑身上下就没一块儿好肉了。”宋远右手反握住她的手道:“所以,乖乖的,别再让我受伤了。”
林楚默默点头,而后问:“疼吗,一定很疼。”
“当然疼,可是疼得有价值。”
“能有什么价值,你差点儿废了一只手。”
“我说值,就是值,一举多得。”
宋家那边儿,宋母满目愁色挂下电话,看着同样忧心忡忡的宋父说:“宋竹说没什么事儿,静养就能恢复。”
宋父松下一口气,但随后就开始嚷嚷:“你说说你那儿子是个什么东西,敢和老子讲条件?你问问有几个人敢和老子讲条件的?”
“什么叫我的儿子?”宋母也不甘示弱:“好像儿子是我自己的,怎么,我心疼你就不疼?再说了,别把自己说得那么神气威武,说到讲条件,当年要不是咱们向齐长青妥协,儿子能被逼到这步?他有自己想过的生活,凭什么把自己都赔了进去,还不都是因为你,现在了,你却都不管他”宋母说着说着呜呜哭起来“我替儿子委屈,咱们欠他的,你欠他的……”
“得得得,你别哭了行不行,我现在已经被那个不孝子搅得心烦意乱了,你又瞎掺和什么,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不管!”宋母带着哭腔:“我告诉你宋德正,你让我儿子活不下去,就是不给我活路,我能活就活,不活我就死给你看!”
“哎呀,你,你,你说你还真是没完了。”宋父十分不耐烦地起身就要走。
“你还走?你现在要是撂挑子我就真死给你看,不信你就试试!”
宋父无奈停住看她:“我说你别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行不行?我说过不管吗?”
“那你倒是管啊,别光说。”
“我这现在不就是要求爷爷告奶奶给你儿子收拾烂摊子去吗?”
宋母一听,立刻不哭了语气也软了下来:“啊,这样啊,那你快去吧。晚上我给你留门。”
宋父一边走一边嘟囔:“一把年纪了我跟谁低过头,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求了你们这母子俩。”
医院这边儿,林楚给宋远喂好了半杯水,听着宋远接着说:“你以为几年前我爸吃了齐长青的暗亏之后,还会坐以待毙吗?他这几年根本没闲着,为了不受齐长青的掣肘,一直暗地里找着人搜集着东西呢。可是,我知道我爸的个性不到万全之时一定是按兵不动,现在确实还没到最佳时机,可是我等不了了。我必须让我爸把这些人脉和东西吐出来,不用点儿非常手段根本不行。”
“那你拉着我去干嘛?怪吓人的。”
“呵呵,趁着他们心疼的时候我才能多要好处啊,顺便让他们把你给认了,林楚,除了你没人可以做宋家的媳妇。”
宋远的语气坚定,林楚沉默不语,也不敢看他。一直以来,他给她的爱,实在太过沉重。
到了天渐黑的时候,宋远就吵着要出院了。林楚问了医生,医生说最好再观察一晚,有可能伤口会引起发烧。
可是宋远执拗着,非要晚上回家睡,说有什么情况再过来。林楚一向拿他没什么办法,只好扶着他回了家。
到了家,林楚把他安顿到卧室就开始忙乎,又是烧热水又是准备绷带药水,以防他发烧,想着不行就马上送医院绝对不能耽误。
忙了好一阵她又给宋远的家人打了电话报了平安,才敢松下一口气。而后端着一杯热牛奶给卧室的宋远送去。
到了卧室才发现床上只有宋远刚才盖的薄被,人却不见了踪影。她急忙开始找,嘴里喊着他的名字。
“在这儿,林楚我在书房。”
林楚有些懊恼,踩着重重的步子进了书房,把牛奶放在他的手边道:“都半残疾了,怎么还不老实。”
宋远看了看桌边还微晃的牛奶,没接他的话,只是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林楚坐下。
林楚没好气看了他一眼,坐在沙发上接着说:“别乱跑了,都找不到你。”
宋远拉着她的手说:“是啊,找不到人的感觉很难受,我知道的。林楚这么久了,我总是怕一睁开眼你又不见了。”
林楚的气一下没了,她抿着嘴,说不出话。
“林楚,自从院长死后我就在想没有潘晓东,没有院长,那么我还能用什么要挟你留在我身边,我怎么都想不到了,真的是穷途末路了。而且,我也累了,真的,林楚这种你逃我追的方式,我也受够了。我也想向其他人一样和你平平淡淡的守一辈子,你能了解我的心吗?”
林楚看着他严肃的脸庞,忽然觉得有些悲哀。
宋远接着说:“所以,我想赌一把,林楚今天我不仅做给我的父母看,我也给你看,想让你看到我爱你的心有多么急切。我想让你知道。因为,我真的没有办法在逼着你留在我身边了。”
“你有没有想过,我也许不为所动呢?”
“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你是林楚,所以我必须这么试试。还有”他伸出手掌,里面躺着一个储存卡,他轻巧地扔进牛奶中,牛奶溅起一圈小小的波纹。
“林楚,从此之后,我不再威胁你,而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平等的机会。”
林楚看着那杯牛奶,苦笑:“宋远,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生意人。一箭三雕,你太狠了,我比不上你,我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