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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这下不挣扎了,赶紧往宋远怀里钻,心想跟着宋远在一起总是这么惊心动魄的。此时,她完全忽略了脚上的疼痛一心一意躺在他的怀里,深深体会到这个男人给自己带来的震撼。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那种被包裹着,可以全身心依靠的感觉就在大脑中尽情蔓延。几年前,他从楼顶把她抱下来的时候也是现在这个样子,踏实得让她不敢相信。
酒店不远处就是一家颇高档的私人诊所,医生仔细捏了捏她的脚又问了问疼痛程度,最终诊断没大碍,抹些创伤药两三天后就没有问题了。林楚道了声谢谢,起身就要走。宋远一把拦下病床上的她,对医生说:“再来些吃的药,她最近要出门,劳累过度可能留下后遗症。”
林楚一怔,不再说话,他原来也猜得到她离开的日期也就这几天。拿好了用精品带包的处方药,林楚再次试着下床,却又被宋远拦下了。这次,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把又把她横抱起来。
林楚捏着袋子,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他们今后相见可能遥遥无期了。她任由他抱着,心里温暖又微微失落。
她说:“你知道我这几天要走了?”
“猜的。”他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具体什么时候?”
“周六”她回答:“我带着院长一起离开这里。”
“嗯,多保重。不要再被人欺负,即使看不到,想到了也会觉得不舒服。”他这话说的没有起伏,林楚却听着酸楚,不知怎么回答他,只能随口叨着:“笨蛋。”
李方舟的嘴跟漏斗似的,还没开始逼供就突突突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了。程棋在身边听着,心不禁一紧,沉着脸不敢轻易说话。
宋竹坐在宽大的绸布沙发上,端着一杯尚好的茶水,若有所思。程棋余光微微观察,然后弯身问:“宋姐,你看怎么办?”
宋竹挥挥手:“把他扔出去吧。”
李方舟一听得到大赦,立马跟奴才似的千恩万谢,随后就被人拉了出去。
宋竹神态游离,双手紧握指节发出咯咯的响声,随后问程棋:“你怎么看?”
程棋神色如常回道:“陆淮盯着宋远又不是一两天了,想利用李方舟刺激宋远贼心不死。”
宋竹皱眉,打断:“不对不对,这三年前的事情,他怎么现在忽然想起要揭小四儿的伤疤,嘶”她费解地深吸一口气:“蹊跷”
“那老狐狸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谁也猜不准。”
宋竹想了一阵,忽然转身打量程棋起来,那狐疑地眼神直直刺着人。
程棋弯着身子,面不改色,也不说话。
“程棋,当初林楚的下落是你找的吧,你确定她是离开A市了?”
“没错,她是坐着火车去了一个小镇,随后又搬了几次,不知去向。”
“所以”宋竹怀疑地拖着尾音:“她现在确定没有在A市?”
“应该没有。”
“什么叫应该没有?!”宋竹忽然一个甩手扔掉了手里的茶杯,整间房子瞬间跟凝了冰一般渗人。
“对不起,宋姐,我会尽快查清楚。”
“先去查查陆淮是不是已经找到林楚,千万不能让他抓到宋远的软骨。软骨,哎,小四儿千万不能再跟她有任何接触。程棋,你办事我一向放心,可是这个非同小可,办不好就别来见我了知道吗?”宋竹冷着脸,可这其中隐隐的担忧和焦灼,程棋看得清清楚楚。A市黑道赫赫有名的“铁娘子”估计也就是会为这件事心神不宁了。
出了门,程棋才敢喘一口气。
把林楚藏了这么久,难道这是要暴露了?
他急匆匆坐到车里,看了看周围,才敢拨通一个号码:“你确定这几天离开?”
“是,周六。”
“那万事小心,尽量少出来。”
“怎么了?”
“还是跟你说了吧,宋姐已经开始怀疑你在A市了,必须尽快离开。”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程棋没一点儿安心,可以的话,他真是想用尽一切办法阻止林楚来A市,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希望这次她走得顺利吧。
林楚那边儿也开始忐忑,程棋的语气不太乐观。她按着自己的脚伤,真是希望能尽快好。
许是她的暗自祈祷起了作用,脚在第三天就没什么问题了。她一点儿不停歇开始收拾东西,明天就要最后整理离开A市了。
此时的宋远正在公司大发脾气,李佳早已是泪水连连,不仅如此,几个部门经理被骂得差点跪在他面前了。
骂了这么多人,可宋远还是堵得慌,这几天开始他不安就没有停止过,即使喝了酒,即使被所有人赞美着,伺候着,可是他还是觉得难受,喘不过气来。
最后,大手一甩,起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现在的他无法向任何人诉说自己的情绪,只想安静地呆着。那栋房子,本来规划好那么多的甜蜜,可是居然没有住一天。
他坐在书房中,拼命地灌酒就是觉得心口疼,疼得这么清晰,这么,这么熟悉。
他推倒了椅子,晃着身子胳膊一扫,桌上的台灯文件夹稀稀拉拉掉了一地。似乎还不解气,他的腿脚在空中胡乱划着,像个精神病人。
忽然,书桌侧面一个隐蔽的抽屉被他带了出去,一个巴掌大的方形的绒盒子从里面滑落。宋远眯着眼瞧了一阵,没有见过,是什么东西。
他凑过去,弯下身子捡起那个绒盒子,然后,轻轻打开。
二十分钟后,这所房子中传出野兽嘶吼般的声音,彻骨的,受伤的,愤恨的,淹没了沉睡已久的平静,淹没了人们拼命想埋住的不堪往事。那是对背叛和伤害的控诉,也是苏醒后归来的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