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另辟新蹊径(1 / 1)
路宝山最恨有人离间他和微云之间的感情。
他们之间有没有好下场,要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路宝山刚想生气,念头一转,忽然想到了别的事情上,疑惑地盯着容和,“你……该不会受过情伤吧?”除非亲身经历过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然后由爱生恨,心性大变。否则为什么见不得别人好?
容和脸上闪过一丝诡异,“你说什么?”
路宝山眼毒,岂会错过他那一刹那的犹豫,瞬间就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你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那么多,却没有人停留,你到现在还是孤寡一人。是她们不肯,还是你没给机会?”
容和很不给面子,冷声道:“扯远了。”
“你该不会喜欢秦叔吧?”路宝山脱口而出。
“你胡说什么!”这种荒唐的想法哪里来的!容和觉得自己被侮辱了,面色铁青,厉声道,“路宝山,小心你的嘴!再乱说话,我一定撕烂它!”
“嘿嘿,不好意思。”路宝山也被自己逗笑了,这句话说出来完全没经过大脑,想想当然不可能,就算容和对对秦景有那什么,秦景对亡妻一心一意,到现在都未再续弦,忠诚可见一表。
等等!有个人……
路宝山心念一动,至始至终,他一直忽略了一个人……微云的母亲。
路宝山没有见过微云的母亲,据说很早就去世了,长辈们对这件事十分忌讳,在家里绝口不提,何况对着这些孩子,更是刻意地隐瞒了。如果是一个正常亡故的亲人,偶尔缅怀一下才是正常的吧?
难道她才是关键?
路宝山试探着问道:“你认识微云的母亲?”
容和撇开眼睛,冷嘲道:“你在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询问这件事?”
路宝山以气死人不偿命的笑脸趴在门上,提醒道:“搞清楚状况啊大叔!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我在拷问你!到现在还在摆长辈的谱儿,真是……”
容和:“……”
路宝山有些八卦地想,是不是秦景和微云的母亲以及容和三个人,三角虐恋,相爱相杀?“趁早老实交代吧,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谁没年轻过?是不是?看在你长情的份上,说不定我就能原谅你,放了你。”
靠!谁要跟这个毛头小子讨论陈年旧事啊!容和快要抓狂,却只能隐忍地选择保持沉默。
路宝山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只手臂搭着铁门,笑得越发开心,“原来是自己没有好下场,才要看着别人都不好过啊?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你挺变态的,是不是当年求爱失败,由爱生恨,落得个情感残障?你是不是喜欢微云的母亲?人家不喜欢你,你报复到人家的女儿身上?”路宝山越说越兴奋,“哈哈!你看看你,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如此幼稚啊?”
容和装聋,懒得理门外那个得意得尾巴都翘上天的家伙。
“喂!”路宝山忽然心血来潮,改变了初到时的目的。他敲了敲门,“你承认错误,道个歉,我就不追究了,放你走,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你觉得怎么样?”
“白日做梦!”让他承认错误?笑话!什么错误?他哪里错了?
路宝山眼珠转了转,看着容和愤怒又无力反驳的样子,笑了笑,“你吃过早餐了吗?啊不……应该问,你昨天吃过东西了吗?”
容和的肚子经过路宝山的提醒实时发出了咕噜的声音以表抗议。容和转过脸闭上眼睛,掩饰自己丢人的样子。
路宝山抿嘴闷笑,大概警卫员们也没有考虑过要给俘虏吃饭吧?
警卫员在后来知道容和没饭吃,还曾郁闷地想,被抓来关的人也管饭吗?
路宝山有了主意,离开地下室,跟守在外面的警卫吩咐道:“换个好一点的房间,给他吃点东西,但是还要看紧了,不要放松警惕。”
警卫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什么要犯,值得路宝山一再提醒小心,也只得更加小心谨慎执行命令。
路宝山寻了一路,才在小花园里找到了微云。
微云宝贝正在给一大片玫瑰浇水,水珠在花瓣上滚动,在阳光的映射下闪耀着流光。花朵娇艳,却比不上美人鲜妍明媚。跟秦景冷硬的军人风格不同,微云的美貌大概多继承自母亲。女孩扎起头发,一身粉色可爱的家居休闲服(咳,老管家的趣味),手里捏着水管,专心致志。
明明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路宝山还是有瞬间心脏被狠狠击中,呆了呆,竟不忍心走过去破坏这幅恬静的画面。
微云侧头看他。明明到了,为什么不过来?
路宝山忽然笑了,真挚且满足。唉,宝贝呀宝贝,我该有多喜欢你,才会一看见你就笑?
微云虽然不明所以,还是回了一个柔柔的笑脸。
路宝山招了招手,“微云,过来。”
微云丢下水管,走到路宝山跟前,抬头看他。路宝山拉了她的手,往花架下走,“太阳那么大,可别晒黑了。”微云想,她在潞城那么久都没黑,哪能一回来就晒黑呢?但还是乖乖地跟着路宝山的脚步,“哦。”
花架下有两把小椅子,旁边还放着一壶新泡好的花茶,路宝山提起透明的茶壶看了看,笑道:“是刚摘下的玫瑰花苞呢。”路宝山喜欢这些精致讲究的东西,老管家了解他,一早预备好的。微云却不大在意,接过宝山递给她的杯子,一丝丝淡淡的花香在鼻尖萦绕。
“你会听父亲的话,放了他吗?”昨天秦景态度强硬,作为免责罚的交换条件,是要路宝山放了容和。路宝山当时没说同不同意,微云也不知道他的打算,故而有此一问。
路宝山一怔,才反应过来微云问的是容和。他理所当然道:“当然不会,秦叔大人有大量,可不代表我也不计较。”他非常顺手地摸着微云的脑袋,笑道:“不把这个隐患摘除,咱们哪有好日子过?他可是想尽千方百计要分开我们呢!”
“那你打算怎么做?杀了他吗?”
路宝山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可是我刚才去见他,忽然不想让他这么快死了。”
“为什么?”
路宝山勾起嘴角,而后笑容慢慢放大,“我想到了更好的办法治他。”
微云能感受到路宝山周身散发着喜悦的气息,问道:“宝山,你在高兴什么?”
“我好像抓住了什么线索。”路宝山得意地挑眉,给微云抛了媚眼,“很快我就能知道全部,瞒了我们这么久,莫名其妙的牵连,很快都能水落石出。不论是谁,再也不能愚弄我们了。”
微云却远没有路宝山这么兴奋,低垂了眼皮,看着手里的杯子,有光斑照耀进来,在杯底晃出耀眼的光芒。本来是微云一个人的事,操心的却是路宝山。这几年为她奔走忙碌,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沉默了良久,微云才道:“其实我可以……”
路宝山光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忙打断了她,“想都别想!”
微云错愕地看着路宝山。
路宝山温柔道:“你什么都不用做,我知道你害怕,我不会让你靠近他的。”微云还能想干嘛?无非是心疼他操劳奔波,如果她能靠近容和,她就能轻易探取容和藏着的过往和秘密,只是她对那人实在厌恶,连看见他都觉得脊背发凉,避之唯恐不及。路宝山心疼她,所以这个想法他也从来没有过,“你乖乖的,不要靠近他,很危险。我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的,不相信我吗?”
“可是……”微云还在犹豫。她当然知道容和又多危险,所以才不肯让路宝山独自面对。虽然一直被路宝山藏在身后,但是微云也想在遇到困难的时候站在他的身边。
路宝山还不了解微云?最好哄了。他拉了她的手握着,表情真挚诚实,“宝贝,你哪怕掉一根头发都让我心疼,记住了,千万不要做任何危险的事情,千万不要受伤。任何攻击,任何风险,全都由我承担,我来做你的世界,我来做你的王。你只要看着我,看着我就好了。”
微云对上路宝山那清亮带笑的眼睛,清楚地看见他眼底自己的影子,彷徨羞涩。于是不得不低下头来,低低应了一声,“知道了。”
正中靶心!路宝山满足地放开微云的手,转身重新端上一杯花茶,惬意无限。
“对了,你对自己的母亲,有什么印象没有?”
“母亲?”微云对这个名词有些陌生,从她记事以来,就没有叫过这个称呼。印象中,她是没有妈妈的。
路宝山提示道:“小时候有没有听过家里人提起?有没有见过照片?秦叔有没有说过关于你母亲的事情呢?还有老管家,任何人,任何事。”
微云迷茫地想了一会儿,沮丧道:“没有。”经过路宝山的提醒微云才想起来,她几乎没有听过关于母亲的任何事,并且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她没有母亲的这个事实,就好像自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一个正常的家庭里,为什么要全部抹去一个母亲对女儿的全部痕迹呢?路宝山捏着茶杯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