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五十三章 垂光（1 / 1）
在堕影空间里，影迹按照浦原和暮云所说，进行着准备。
“那个招式很强，连蓝染也会重伤。”
“可是那会极度危险，因为使用的前提是灵压耗尽。”
“后果......我已经说过了。”
“使用的时候我会像教你堕影空间或绝缚那样引导你，在此之前，我会沉寂下去，为此做准备。”
“至于最后到底......选择权在你。”
暮云是这样说的。
快速释放着灵压，她叹息。选择不是早就做好了吗？现在这样问，又有何用。
在这里，自然也不担心时间的过去，只是......还是快些比较好。
......
“在一瞬，就会结束这场战斗。”
一护如是说道。
蓝染不屑。
不过是躲过了他的刀刃，不过是舍弃灵压，加强了肉体力量罢了，有什么资格对他这么说话？
“怎么会......”
当黑崎接住他的刀，他才意识到，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你在惊讶什么？”黑崎的声音让他惊醒，猛地回过神去看他。
“就那么无法相信我挡下了你的刀吗？”黑崎继续道，表情一直未变，“害怕吗？在自己眼前......发生了......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
“瞧你那副炫耀胜利的口吻......你只是瞬间的肌力超越我而已。”蓝染拉开距离，“为了避免奇迹的出现，我将用鬼道将你化为微尘。”
“污浊之波涛，疯狂之舟；沸腾！麻木！闪烁！不眠；钢之公主亦绣蚀，泥偶亦崩溃；集结！对敌！充斥地面令彼知其无力！！”
“破道之九十，黑棺！”
眼底带着疯狂，蓝染几乎要预见黑崎尸骨无存——
可是事实，并不像他想的那样。
“你似乎没有察觉呢。”黑崎轻松破了黑棺的样子让蓝染添了一份慌张，“我的力量，已经完全在你之上了。”
“碾碎岩山的，并非你的刀，而是我的刀。”
距离瞬间被拉近，蓝染右肩，一道长长的刀痕，他飞快地用瞬步拉开了距离，眼神里带几分惊恐。
“这回是不是轮到我问你了？”一护淡然地瞥向高处的蓝染，“刚刚......你为何要跟我拉开距离呢？”
“哧哧......”
肩膀上的伤口正在超速再生，那声音像是附和着黑崎的话，在嘲笑他。
“是这样啊......”
“拦下我的剑能让你如此兴奋是吗？”
“破坏我的鬼道能让你如此兴奋是吗？”
“伤及我的身体能让你如此兴奋是吗？”
“人类！！少狂妄自大！！”
蓝染本是轻声道，却到后来越来越重，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如此愤怒过，竟然吼了出来。从刚才面对黑崎开始，脸上早就失去了从容的笑。
......
影迹的灵压几乎耗尽了，才从堕影空间出来，在浦原之前来到了灵压极高的地方。
看着眼前，她也是惊讶的，因为黑崎给她的感觉......若有似无。
而黑崎的模样，似乎是准备最后的一招。
只是蓝染那奇怪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六片翅膀，每片上面都有一个头，一只眼。而衔接在脖颈上头的脸从中间被撕裂而开，一副似虚非虚的脸让人感到森然。
“无月。”
黑崎喃喃出声，周围被一片黑色包裹。
很强的力量，影迹感叹，就算是她也做不到全身而退。
只是为什么使用的时候眼里带着哀伤？明明是坚定不移，却带着那种要失去了的哀伤，真是矛盾。
黑色褪去，影迹才看见他们的样子。
蓝染几乎变回了原貌，只是半张脸还是虚的样子。黑崎的长发飞速褪去，一下跪倒在地上，灵压剧减。
“蓝染......”影迹喊出声，却有些怔神。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连自身都......
“影迹吗？哼。”蓝染看过来，“你也是来杀我的？不过很可惜，你们输了。”
“瞧！”
“斩魂刀渐渐消失了......”蓝染脸上是她看不透的表情，兴奋，疯狂，“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崩玉......已经做出了判断，我不再需要斩魂刀了！！”他狂笑。
“蓝染，你......”百年，仅为了这一刻吗？突然想起来一些事，影迹问起毫不相干的话题，“荒木呢？”
当初那个推她下水的女孩呢？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想起她，只是既然那个女孩知道未来，那么蓝染一定......
“她？”蓝染眼神里带着不屑，“她早就死了。”
“什......”影迹眼里一抹惊异。
她本以为......
“我不需要别人所说的未来。”蓝染看向已经完全破碎的斩魂刀，“所谓未来，所谓世界，都是强者一手才能创造的！”
影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可悲。
可悲蓝染，还是他那份心境，她自己也不清楚。
蓝染这样的人是孤独的，不会去信任他人，也正因为如此，他唯一能以心相对的便只有他的镜花水月。
唯一的同伴离开，就如此高兴吗？
“那还真是......遗憾。”影迹举起暮云，低声喃喃，“暮云，准备好了吗？”
“当然。”语气一如既往，笃定得不容置疑。
深吸一口气，缓缓将黑色的长链绕上左臂，随着暮云的声音吐出两个字。
“垂光。”
“垂光。”
湛蓝色的光芒刺得蓝染睁不开眼，最后发现，站在他眼前的影迹变得朦胧，另一个男性形态的光影在她身边站立。
“你果然没死，塔尤四席。”蓝染眯眼。
“不不，我早就死了。”暮云打趣道，“倒是你——”
“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表情这么丰富的时候呢？”
本来只是暮云用着曾经塔尤的语气，在蓝染听来这却是明显的嘲笑。
“你那是什么表情。”蓝染挥手，甩掉手臂上镜花水月的碎屑，“我的情绪，就让你那么高兴吗？”
“我没那意思。”暮云摊手，看了看一旁的影迹，“不过嘛......”
“我不打算慢慢和你聊哟，蓝染。”暮云猛地进他的身，手指伸进他的身子，不是插，而是轻轻伸进去，显得那么轻松，“就这么结束吧，重创你......”封印就会启动了。
“什——”蓝染瞳孔一缩，为什么？
为什么他如此轻松的伤到他？
为什么他们都接二连三......
“啊啊，顺便说一下吧，在影迹听不见的现在。”暮云整只手都伸了进去，“我啊......有件事连她都没告诉呢，就和你说吧。”
“怎么样，这可是优惠哟。”暮云笑道，只是那笑容在湛蓝色的光下，谁都看不见。
“垂光......和那孩子的无月很像呢。”
“我唯一能确定的两个代价之一，就是我自己。”
“可是我真的不想对那丫头说啊——”
顿了顿，暮云整个人没入蓝染的身体里，那一瞬，蓝染竟感到身上滴下一点冰凉。
“真的不想......再让她失去一次了。”
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啊，影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