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四十六章 拥有(1 / 1)
石田龙弦。
和雨龙一样的姓氏,代表着什么呢?影迹不得而知,但脱不了关系就是了。
碍于身上莫名奇妙的伤,她被龙弦别扭的强行留在医院。
对,你没看错,就是别扭的。
比如硬生生往盒饭里加蔬菜,推着眼镜说这不是给你吃的,又比如换药的时候加了止疼药说是不想要她太吵。
雨龙别扭的性格绝对有他的遗传基因无误。
这段时间里,她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多方面的查看,应该是在义骸里。灵压应该是被暮云隐藏了,接近完整。
只要能出院,就能再试一次了。
不过令她讶异的是,她出去散心遇见虚,竟被龙弦所救,而他手上所拿的弓,是灭却师所用的。
她又一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又不能在他面前用王闪了呐......又或者他早就有所怀疑,留下她仅仅是因为医德?
“暮云......这机会可不好找啊......”看着空空的腰间,影迹谈了口气。
“唔,灭却师吗?”暮云道,“的确挺麻烦的,对现在的你而言。”
她沉默,对于现在的她吗?
是身为虚的她吗?还是其他?
无所谓,总之暮云不会害她就是了。
“你跑出来做什么?”龙弦蹙眉,大概是觉得她看不见虚,如此问道,“不乖乖待在病房。”
“......刚才那是什么?”影迹没有回答,反问她。
她可没有把握,装作看不见那白色假面的“同类”,还不如装成一个看得见的人类,正大光明地看。
龙弦一愣,退了推眼镜,似乎是在思考。
“......你还是当作没看见比较好。”龙弦道,“你身上的伤,大概也是......”
话已至此,龙弦也觉得自己解释的明白了,倒是影迹愣住了,旋即苦笑。
被普通的虚伤成这幅模样,怎么想都不可能吧......不过以他的角度看来,这个答案却是肯定的了。
好像被当作重点保护对象了啊......
“这样啊。”影迹轻笑,毫不在意的样子让龙弦皱眉,“没关系,清楚了不就好了。”
话是这样说,她却打定主意在出院前把受伤的原因查出来了。
能伤到这个状态的她的,必然不是小角色,至少不会比亚秋卡斯弱,或许......是蓝染?可蓝染会这么大意来现世吗?
还是说,是市丸银或东仙要?
“龙——弦——”
一旁一个声音响起,龙弦刚转过头,就被一名短发少女一个飞扑。
“真咲?你怎么跑出来了?”闪身过去的龙弦眉头锁得更紧了“为什么不待在家里?”
“因为无聊。”被叫做真咲的少女瘪嘴。
“回去。”龙弦脸色一沉,“母亲会生气的。”
影迹哑然,住院这几天里,她何曾看见过龙弦这个脸色?再不悦,也最多是皱眉。他现在这个样子,大概是真的生气了。
探测了一下少女的灵压,很密集。
和龙弦相似的,灭却师的灵压。
既然是灭却师,那一定是有自保的能力的,又为什么要刻意去保护?看少女活泼的模样,也不是虚弱的人吧?
“咦?这是?”真咲看着一旁坐在地上的影迹,奇怪的道。
“我是龙弦先生的病人。”起身,礼貌的微笑道,影迹伸出手,“你好,我叫影迹。”
“你好,我是黑崎真咲。”真咲笑嘻嘻地道,“不用那么拘束啦!我和龙弦不一样的!”然后她悄悄凑到影迹耳边,告状似的说到:“死板死了。”
影迹失笑,心里一抹暖意。
无论在哪里,是什么时候,都有这样的人呢。
塔尤是,海燕是,平子他们是,现在面前的真嗔也是。
有这样的人在身边,是最幸福的。
“别笑啊,我说真的!”真咲以为影迹是不信,叉腰佯怒道。
“什么真的?”龙弦眼镜上一抹反光。
“唔,没有没有!”真咲摇头否定,然后向着医院外跑去,回头招手,“我先回去啦,!龙弦再见!啊,影迹也是!”
龙弦叹了口气,无奈的模样倒是少见。
“她刚才说什么了?”他问。
“没什么。”她微笑,真咲说他死板,不是真的讨厌他,而是一种亲昵。
见影迹不答,龙弦便不问了,叫了两名护士,带影迹回了病房。
“真咲小姐很可爱呢。”影迹感叹道,“龙弦先生和她是什么关系呢?”
“叫她别叫小姐。”龙弦没有直接回答,“她不合适。”
影迹哑然,说来真咲那副模样,的确不像大家小姐。
“她是我的......未婚妻。”龙弦顿了顿,道。
是她看错了吗?影迹如此想着。
从龙弦脸上捕捉到的表情,并没有那时海燕一般脸上浮现的幸福,这样的情感,或许并不属于爱情。
而龙弦的表现,对真咲也并不反感。
那为什么一定要结婚?类似尸魂界贵族联姻那样吗?
“你还是自己养伤,我再观察一段时间。”龙弦道,到后面却变成了喃喃自语,“不知道虚有没有对魂魄造成影响。”
影迹是听见了,却并不在意。
再影响,她也还是虚,不可能再改变了。
“你的家人呢?”龙弦突然道,“要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出院了。”
言下之意是,联系家人来接她。
她一愣,旋即低下头。
家人......吗......
为什么莫名地就想起塔尤了呢?
“我......没有家人呐。”她看着病房洁白的地砖,木讷地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没有了啊......”
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过?
龙弦愣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别过头,推了推眼镜。
“抱歉。”
声音很小,但她听见了。
“没关系,我不在意。”她笑着摇摇头,“从来没在意过。”
殊不知,这样的笑容却是最伤人的。
在任何人看来,这样的笑容就是掩饰,掩饰孤独、清冷那些负面情感,为自己戴上虚伪这层面具。
可她是真的不在意。
她是看得最清的那一个。
作为破面,作为虚,哪还会有什么救赎,那里还有去幻想的余地。
本身就是恶意的他们,思索存在毫无意义。这个世界,只是存在的真正的真实。
正因为这样,所以无需哀伤。
“死神砍了虚并不是杀了它,是洗清了它的罪恶。”
没有一种力量可以令虚不产生罪恶,因为没有任何一种力量,可以彻底清除这世界上的仇恨与悲伤。
记忆里有他们,她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