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五十九章 天山危机(1 / 1)
戮青崖边,明月高悬。苍奕盘腿坐在亭子里练功,任天凝站在亭子的台阶上,一个哑巴男人背着一个布袋飞身闯进来,将布袋放在苍奕脚下。布袋里似乎有东西在动,苍奕睁开眼,目光阴冷地扫过去,那哑巴男人白着脸恭恭敬敬地退下了。苍奕看了看任天凝,说:“我练功的时候最忌有人打搅。”任天凝望了望头顶的月亮,金黄的轮廓上隐隐闪着血光似的光芒。
“那个哑仆……你方才为何没杀他?”
“为何要杀?”
“他是男人。而且,他擅自闯进来,坏了规矩。”
“呵,任姑娘是在试探我吗?没错,他是我特地□□出来给我捉婴儿用的。一般的人可不知道他的存在和用途。明人不说暗话,我的确是在用婴儿血练功。修罗幻境这种秘术必须以婴儿血作引……”
“好残忍!”任天凝背过身,看着地上的布袋,“你这般行事,会遭天劫!路上我遇到溪州分舵舵主张颌的时候,你一直就跟在后面,是不是?”
苍奕正要说话,忽然,山崖边响起一个女人妖冶的声音:“师姐,好久不见!”
山崖上的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苍奕五指成爪,凭空将布袋吸过去,然后迅速抓住布袋里的婴儿,猛地一掌下去,婴儿的鲜血被她的内力吸了出来。她坐在亭子里练功,任天凝走下台阶,缓缓拔出背上的裁云剑。
“老妖婆,吸再多的血也没用。今日有百年一遇的天狗食月,哈哈,没了戮青崖的玄月,你会功力大减,阴气逆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说着,一道曼妙的身影沿着陡山峭壁飞了过来,任天凝暗自心惊,这人健步如飞,姿态娴雅,内力之深厚绝对可以与当世高手相匹敌,或许,只有她爹爹任少威才可以应付得了。
任天凝不由自主地握紧裁云剑,暗道,这种时候,切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待人影落定,苍奕已经吸干了血,眉眼之中透出一股股邪气,她笑道:“师妹,我还是青春当盛,你却已垂垂老矣。可怜你辛辛苦苦忙活了半世,却连个继承遗愿的人都没有,你说你活着干嘛?”
“哟,照你这么说,你找到继承人了麽?你灵鹫宫的弟子统统接不过我三招,就那群窝囊废,师姐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哈哈,笑死人了。”谢徵音袅袅娜娜地走近几步,立在亭子外。
“哈!我的传人天资非凡,就连你,也没有十万分的把握拿下她!”
“哦?我倒是要见识见识。你将她请出来,与我对上几招试试!”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师妹,你尽管出招!”
任天凝无语,抬了抬手,裁云剑闪着瑰异的红光,杀气逼人。那谢徵音打量她几眼,说:“娇滴滴的小姑娘也学会杀人啦?你就是慰雪山庄的小姐吧?替我师姐卖命不划算,明天,会有八大门派的人来围剿灵鹫宫,小姑娘,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你倒好,打算替那个老不死的挡煞麽?”
“废话少说,你才是老不死的!”苍奕怒喝道。
“嘻嘻,师姐,你还要练最后一重阴阳还魂的吧?怎么有空跟我斗嘴皮子?”
谢徵音脸上蒙着一袭白纱,一双美目在月光下流转着勾人的光泽。而苍奕正在聚精会神地体悟修罗神功的最后一重境界。谢徵音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天狗食月,阴气逆转,加上神功需要破境,现在的苍奕可谓是毫无还手之力。
“别啰嗦,出招吧!”任天凝起了个剑势,碧绿的瞳眸中闪着慑人的杀意。说时迟那时快,谢徵音化为一道白影,攻了过来,她一边进攻一边笑道:“可怜的小姑娘,你若是不知天高地厚,也就算了!”
两人掌风相对,纠缠在一起,几个回合之后,任天凝被逼入死角,谢徵音一手点向她的胸口大穴,任天凝避无可避,挥手一剑,凌厉无比的剑气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肉眼可见的红光。谢徵音被剑气一逼,忽然转手打在任天凝的手腕上,裁云剑“哐当”一下落在地上。
“你想夺走我的裁云剑?”任天凝连退几步,捂住疼痛无比的伤口。
“嘻嘻,光凭轻功就接了我七招,孺子可教!”
谢徵音双手一吸,裁云剑被吸入手中:“宝剑配英雄,这剑归我了。”
“杀人越货,夺了那么多宝贝还不够?你若是抢了慰雪山庄的东西,以后在江湖上恐怕再无立足之地。”
“小姑娘,你们山庄真有那么厉害么?”
“呵呵,至少我知道你的秘密,你对我却一无所知啊。你三番五次地派人跟踪我,除了想夺走裁云剑,还想替皇后那些人做事,想借朝廷之力称霸武林,对不对?”
谢徵音眼睛微微眯起,冶荡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内力:“你知道的挺多。是苍奕告诉你的?”
任天凝摇头,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留下那么多蛛丝马迹,怎么可能瞒得住我们?”
“好!好!”谢徵音将裁云剑握在手里,“听说你武功不错,我再来领教一番。”
说着,攻了上去。裁云剑在她的手中红光大涨,犹如嗜血的兽类那双贪婪的眼睛紧紧盯着猎物一般。任天凝接了一招,来不及反应就迎面接下第二招,几乎都是下意识的动作,她的四面八方都被谢徵音封住了。但是她镇定自若,一边观察谢徵音的招式一边变换着脚下的步法。
“你的轻功叫什么名字?”
“螺旋飘影。”
“哈哈,姑娘真爽快,实乃我辈中人。”
苍奕突然□□来说:“不要脸的娼妇,休想勾引我徒儿。”任天凝脚下一滞,忽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听了苍奕的话,才知道谢徵音的声音可以结成幻术。
难怪,谢徵音的声音听起来惑人心神。任天凝微微有些焦急,她内伤未愈,可应付不了多久。
“小姑娘,对不住啦!”谢徵音软绵绵地娇笑起来。眼见身影重重,一掌就要劈下,忽然,听得那苍奕沉声说道:“左侧,击她的河谷穴。”任天凝头晕脑胀之际,下意识地听从苍奕的吩咐,寻得了空隙,指尖使力一点,凌空击向谢徵音的左侧大穴。谢徵音忙旋身躲开,白影犹如轻飘飘的落叶。
这天山派的轻功也不弱。任天凝看得直感慨,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
“背上,尾膝穴。”
“右肋,对付她要懂得虚与委蛇,换掌……”
说来也怪,在苍奕的指导下,任天凝越打越顺手,竟然接了不下二十招。谢徵音暗暗称奇,不仅是因为任天凝一点就透、悟性极高,还因为裁云剑的剑气总在避开任天凝的要穴,即使她使出杀招,裁云剑也不会伤害那个少女。谢徵音故意使了一招声东击西,掌风向右,却突然一转,剑尖直刺任天凝的胸口。
听得裁云剑一声龙吟,剑气黯淡了下去。谢徵音停下手,奇道:“你会符咒之术?”
苍奕也惊讶地问道:“天凝,你用血喂过裁云剑?”
“好像……是有过。”
“哈哈,天助我也!谢老婆子,你心心念念要抢走武林至宝,可惜,宝贝注定不属于你!就像当年的师兄一样。哈哈!白费心机!”
“哼,师姐不愧是师姐,又老又疯。我用我的血喂养剑气,不就成了麽!”
任天凝骄傲地仰起头说:“你错了,天下第一剑,之所以能成为第一,是因为它会自己择主。”
谢徵音用手在剑刃上一抹,一颗血珠子滴在剑上,果然,那血未被吸进去,反而像水珠一样淌到了剑尖,滴落在地。谢徵音立时变得有些气闷,却娇滴滴地笑道:“呵,天下奇闻。我的武功不如你吗,任姑娘?”
“前辈身怀绝技,我等望尘莫及。”
一个浑厚有力的男声回荡在山崖上。谢徵音眼睛危险地眯起来,这个声音,是他!
“武林盟主大驾光临,奴家有失远迎啊。”谢徵音的声音中饱含内劲,周围的空气为之一荡。任天凝捂住胸口,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天凝!”他飞身赶来了,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低声说,“别这么冒险,你暂时还不是她的对手。”
“我知道。齐乾,你怎么现在才到?”
“路上耽搁了一会儿。”齐乾将她扶到台阶上坐下。
“落薇呢?她来了吗?”
“安顿在山下的农舍里,她上来做什么?只会添麻烦。”
“呵呵,你们进展得挺快的嘛。”任天凝小声嘀咕了一句,这齐乾提及林落薇时的表情已经不像原来那么僵硬了,有一丝淡淡的笑,又有一些窝心的暖意。看来,她无意中促成了一对佳话。
眼前的这对年轻男女旁若无人地说着自己的话,谢徵音收住气,咯咯笑道:“哎呀,好一对神仙似的人物,任小姐的桃花运真是旺得可以,先前有了云公子,后来成了太子妃,如今,又有武林盟主亲自保驾护航,啧啧,这种福气旁的女人享都享不来呢……”
“谢老婆子,这不是忆苦思甜的时候。”苍奕哑声说道,“你的大仇人就在眼前,怎么样,手刃仇人?”
“齐堡主英勇神武,可不好对付啊。”谢徵音一边笑着,一边悄悄走近。齐乾起身挡在任天凝面前,取出一柄玄武刀,这刀也是神兵利器,古朴的刀身上积满了鲜血和杀戮之气。他神情凛然,摆开了架势,俊目中闪过一丝寒光,忽然就听得任天凝好奇道:“她为何与你有仇?莫非与当年震惊江湖的离山灭门案有关?”
“天凝,你怎么也知道?”苍奕也很好奇。
“那桩灭门案最后是由齐堡主亲手破解的,凶手叫萧绝,据说与天山派颇有渊源。那人为了一己之私为害武林,狼子野心,而且极为狡诈,那样的败类是该及早除掉!”
话音未落,一阵劲风扑来,耳边传来谢徵音的娇语,她不满道:“小姑娘,在背后鬼鬼祟祟地讲人坏话,是要吃苦头的。”幸好,齐乾挥刀发力斩断了空气中的声浪,才使得任天凝缓过劲来。
齐乾正色说道:“你我之间早晚会有一场较量,何必迁怒别人。”
任天凝沉默不语,那谢徵音笑道:“你倒是会当护花使者啊。我先拿了你的命,再铲平灵鹫宫。”说着,飞身上前,一个手持裁云,一个紧握玄武刀,两人都是当世高手,一交上手,顿时劲风阵阵,空气中隐约可见两个气涡,人影重重,周围的草木一时瑟瑟缩缩,连那轮明月的光也惨淡了几分。
苍奕在一旁冷笑道:“与自家弟子发生私情,现在还为了那个畜生大打出手,谢老婆子,你真是活得够呛!难怪天山派的弟子都说你是老娼妇,凭着一身妖媚功夫,专行不义之事……”
“疯婆子!胡言乱语!”那谢徵音大呼一声,被齐乾寻了个空隙,一刀砍下去,她急忙挥剑相护,劲风将她的面纱吹落了,任天凝定睛一看,竟然是个美艳女子,一张白净的脸上看不出年纪,乌发飘扬在身后,眉目间透出一股显而易见的傲气,面纱飘走之后,谢徵音一跃而起,跳到几丈开外,单手叉腰,怒目而视,颇有些气势凌人。相较之下,苍奕更为阴狠内敛。
“几年不见,齐堡主的武功愈发精进了。出手如此狠厉!”
“承让,前辈没有使出全力。”
“哼,你口口声声前辈,却毫无敬意,助纣为虐。”谢徵音看向亭子里的苍奕,冷笑一声,说,“师姐,你莫非是想以武林盟主的名头唬住我,好乘隙练完修罗神功吧,还有这个任小姐,你们算计好了……”
苍奕闭着眼睛,用腹语回道:“随你怎么想。你不是也请了帮手的麽,那八大门派不过是你的棋子罢了!”
“好,我倒要看看,你的武功练到第几层了。”谢徵音身形急换,如一道闪电从齐乾身边穿过,一道天山霹雳掌直击亭子里的苍奕。齐乾回过身挥刀赶上,却见任天凝已经飞刀出手,那薄薄的刀片围着谢徵音打了个转,谢徵音堪堪避过刀锋,顺势发力一推,强劲的掌风扑在苍奕的脸上。苍奕往后一仰,稍稍侧身,维持着打坐的姿势,移到一旁。齐乾和任天凝合作,跃到苍奕身边,严阵以待。这谢徵音见了,笑道:“好啊,这个贼婆子杀了那么多江湖好汉,你们身为武林正道,袖手旁观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敢护着贼人!”
任天凝捏着飞刀,冷冷说道:“这些都是你搞的鬼,你陷害灵鹫宫,妄图称霸天山。我们身为正道,自当查明事实,还大家一个真相,平息这场江湖动乱……”
“有什么证据?”谢徵音踩着天山派精妙的轻功步法,身形迅速移到亭子外面,她沉声笑了起来,“没有证据,可不要空口说大话。让你们见识见识天山空音诀的厉害,如何?”
“闭上听识!”苍奕立即吩咐道,“天凝,你有内伤,时间一久,恐怕抵不住,这空音诀会震碎内腑。”
任天凝屏气凝神,放空自己的听觉,耳旁不断传来嗡嗡的响声,似乎有一股声浪在不停进攻她的耳膜。一旁的齐乾也运功一周天,将内气降在丹田之中,守住听识。
听觉是人身上比较脆弱的一部分,空音诀传入耳中,进入体内,引得五脏六腑震颤不已,最后,杀人于无形之中。谢徵音以静制动,齐乾和任天凝两人忙于应付空音诀,对接下来的变故一筹莫展。
只见一个白须灰发的胖男人飞身进来,站在戮青崖上叫道:“师伯伯,灵鹫宫的守卫已经被我放倒,用不了多久,八大门派就会齐聚缥缈峰。”
谢徵音正在施功法,默念口诀,没空理会他。他几步上前,一见齐乾和任天凝也在场,顿时顿脚大呼:“天助我也,师伯,我这就去取了他的性命。”
“令夕仇,你敢上来试一试!”苍奕用腹语沉声喝道。
令夕仇顿住脚步,脸上疑惑起来,谢徵音娇笑道:“别慌,师姐正在修炼神功最后一重,毫无招架之力,齐堡主已经被我困在空音诀中,你尽管上去取了他的人头。”
齐乾闭着眼,心中一冷,此时,他若是打开七觉六识,必会被谢徵音的空音诀震碎内腑。若是不打开,就会被令夕仇那个小人伤害,如何是好?
令夕仇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长长的匕首,飞跃上前,猛力一刺,齐乾下意识地一让,肩膀被刺出了一个血洞,鲜血汩汩而出。令夕仇正打算刺向他的咽喉,忽然,一块石子飞来,打中了令夕仇的手腕。
他回头一看,一个俏生生的美人儿站在不远处,怒瞪着他。那女子足尖一点,飞到亭子里,举剑护住齐乾和任天凝,说:“小人,原来是你在作怪,今天,就要让天下英雄都瞧瞧,到底谁是幕后黑手!”
齐乾毕竟是高手,闯入他的六识,花费了谢徵音的大番心力,如今,有外人闯进,她也无暇他顾,只能任由那女子与令夕仇纠斗在一起。
任天凝隐隐觉得有人来了,稍稍松开警戒,一听,是林落薇的声音。她心中担忧,林落蔚的功夫并不算好,能敌得过令夕仇麽?
果然,令夕仇左躲右闪,就是不还手,趁着林落薇挺剑上来,寻了个空隙,忽然洒出一包无色无味的药粉。林落薇“呀”了一下,退后几步,就觉得鼻子里痒痒的,吸进去的药粉立时在气管里发作了。她忙运功逼出毒粉,可是,毒粉已经融化,她急得直皱眉,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令夕仇眼珠子一转,笑道:“对啊,我来给你们尝尝新研制的□□断肠散。”他取出几颗药丸,上前捉住林落薇的手,林落薇气血翻涌,已经顾不得挣扎,令夕仇伸指一弹,将一颗药丸送进她嘴里,然后捏住她的咽喉,迫使她吞下。
令夕仇走到齐乾身边,打算如法炮制,未料,齐乾单手挥出玄武刀,一阵刀风狂暴地扑面而来,令夕仇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他正欲起身,忽然,一个矮矮的身影飞落在他眼前。
令夕仇瞪着那双靴子,心里直打鼓,他颤巍巍地抬头说:“师……师伯伯……”
“无耻小人,谁是你师伯!”苍奕一巴掌将他扇晕了过去。
“师妹,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次,你可是亏大了!”
谢徵音心里一紧,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掌拍中,那裹挟着阴寒之气的霹雳掌拍在她胸口上,她狼狈地退后几步,空音诀一下子被打断了。她连退几步,躲在安全地带,略有些惊讶:“天狗食月,你怎么会突然恢复?你作法了?”
“作什么法。”苍奕朗声笑道,“本来就是一场阴谋,你我各自为营,斗了这么多年,你的心思,我能猜不出来么?”说着,她一脚踢在令夕仇的肚子上,令夕仇滚地爬起,朝谢徵音嚷道:“师伯,救命啊!”
“废物。”谢徵音暗骂一声,回头一看,难怪苍奕说是阴谋,戮青崖的修罗幻境之外,已经涌来了八大门派的武林人士,有几百人之众。走在前头的是受天山管辖的小门派弟子,后面那些天山之外的武林子弟佩着刀剑,气势汹汹。领头的那个弟子指着苍奕和谢徵音说:“你们谁是灵鹫宫的宫主,赶快出来受死!”
苍奕并未理会,谢徵音也未理会,两人目光相接,俱是战意。众人眼前一花,电光火石之间,两个女子的身影犹如两道光,一白一黑,纠缠在一起,雄浑的内力逼得周围的人连连后退。
任天凝瞟了一眼吐息完毕的齐乾说:“看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山派不愧是青纣最神秘的教派。”
齐乾摇摇头,赶紧扶起了软倒在地的林落薇,令夕仇正要溜走,被齐乾一把提起,令夕仇两只脚在空中乱蹬说:“齐堡主,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在下吧……”
“解药!”齐乾掐住他的脖子,神色郁怒。
林落薇昏迷不醒,眉头紧紧蹙起,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那齐乾眼中的担忧犹如一片阴沉沉的天空,压抑而沉郁。任天凝看得直咋舌,林落薇在他心里,想必是有一定地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