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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三十七章 险象环生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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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险象环生四

门口挂起了红红的灯笼,四处亮着灯火。侍女端着托盘穿梭在回廊里。任天凝出了房门,就见两个侍女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说要给她换一身衣服去参加晚宴。任天凝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赶了这么多路,不知道会不会有异味,就回房换衣服了。时辰一到,景莲就过来找她,她正好换上新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景莲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任天凝穿着一身蓝青色绣花纹的襦裙,腰间系一根乳白色的带子,行走之间端雅庄重。

“挺好看的麽。”景莲挑了挑眉头,赞了一句。

“额,这个样子,跳得起来麽?”任天凝为难地拨了拨腰间系的飘带,比较关心这个。

“放心,这次换我来保护你!”景莲大言不惭地说道。他换了一件黑色的丝缎长袍,高高的个子,俊秀而清贵,站在那儿,真正是玉树临风,引得身后的侍女不停用眼睛偷瞄他。

“走吧!迟到了就换我们被动了。”任天凝颇有些豪迈地迈开步子,走在前头,景莲摸了摸鼻子,跟上。

大厅里左右放着两排案几,是招待客人用的,正前方搁着两张矮桌,矮桌中间稍稍留出了一些距离,是主人要用的。当然,今晚有两个人要坐在那儿,一个是古塔州刺史刘昀,一个就是八皇子殿下。

这种接待客人用的宴席向来只繁不简,任天凝前不久才参加了三皇子府上的晚宴,对这种讲究排场和气氛的宴席反感得很,一屁股坐下了,四处张望,就想看看哪个地方比较容易伏击。

刺史刘昀很快就由手下簇拥着进了大厅,向景莲行了个礼,这油光满面的胖老头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首席上,景莲就坐在他左手边。两人客气了几句,刘昀就宣布开席,一时,厅里飘起了丝竹管弦之乐,几个舞姬鱼贯而入,在中间的空地上扭着腰摆着臀翩翩起舞。

刘昀笑道:“这些舞姬都是特地从南疆的人口贩子那里买来的苗女,从小就学习舞蹈,身子软,腰细!”

景莲抬了抬眉,作出很感兴趣的样子,专心地看了两眼,又听刘昀低声在耳边说道:“殿下舟车劳顿,今晚不如就歇在别院里,我会安排一个绝色尤物在殿下身边伺候,以解这漫漫长夜寂寞难耐之苦。”

景莲无语,漫不经心地摇起手中的酒杯,那殷红如血的酒水在杯里有节奏地晃动着,他看了会儿就问:“此酒芳香扑鼻,莫不是西域来的葡萄美酒?”

刘昀连忙献宝似的回道:“是啊,殿下是识货的人,多喝些,我这里有的是。”

可是,景莲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说:“本殿下有伤在身,饮酒恐怕会加重伤情,刘大人,多谢你的好意啦。”

“哪里哪里,微臣只是尽了本分而已,殿下跟我不用客气。”说着,这刘昀眼中闪过一丝毒辣的光芒。

一曲结束,舞姬们停了下来,刘昀瞟了一眼端坐在景莲左手边的任天凝,试探地对景莲说:“殿下,都说你喜欢听戏,不如我请几个名角儿上来唱一段,如何?”

“大人消息挺灵通的嘛。我此前并不在青纣,也没与你见过面,你是如何认出我来?”景莲没有回答这刺史大人的问话,而是自顾自地问了别的。

“这个……”刘昀垂下眉眼,像是在组织措辞,“殿下英明神武,放在人群里也是鹤立鸡群,一眼就能瞧出来。我手下有几个机灵的探子,在边关恰好碰到殿下你了,马上就回来跟我禀告,说你会路经古塔州。这不,我连夜赶路过来,就是为了一瞻殿下的风采……”

“好了,好了。”景莲摆手说,“你确实有心,到时候我会跟父皇说的。”

“殿下别跟我客气。这是微臣该做的。”刘昀笑得有些谄媚。

刘昀一拍手,就有一个美貌的舞姬走上前,手放在腰侧行了个礼,袅袅娜娜地坐到景莲身边。这次,景莲竟然没有拒绝,任由这舞姬两只手攀住他肩上。舞姬身上的香味窜入鼻中,景莲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鼻子。

左手边的任天凝瞧见他这个动作,暗道,八殿下好像很喜欢摸鼻子。

景莲看了任天凝一眼,心想,还是任姑娘身上的味道好闻,清清爽爽的。

两人眉来眼去,这刘昀自然是看在眼里,他趁着景莲不注意给舞姬使了个眼色,舞姬立即缠在景莲的手臂,娇滴滴地说道:“殿下,为什么不能饮酒啊,这样不是少了很多趣儿麽?”

景莲稍稍退开一点,仰脸看屋外的夜空,语气颇有些遗憾:“前些日子被刺客伤了,伤口还在愈合当中,这葡萄酒多饮无益。”

“是谁?胆敢在我青纣的领土上对皇子殿下不敬!”刘昀一听,有些激动,“殿下,要不要微臣派人马去抓了那人来问罪?”

景莲笑了笑说:“你耳朵倒是尖。算了,刺客不是你能对付的。”

刘昀又拍着胸脯说,自己手下养着一些功夫不错的护院,可以借给他去抓人。

景莲有些不耐,回道,敌人在明,你在暗,想抓也没处去抓。

刘昀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泄气,景莲暗自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说:“刘大人,说不定刺客就埋伏在你府上。”

果然,刘昀立即显出一副恐慌的样子,说:“殿下是在说笑啊,我又没招谁惹谁,为什么要来刺杀老夫?”

“我说刺杀你了麽?”景莲说,“那刺客一直跟着我,我在想,他会不会混进来。”

刘昀用手摸了摸额头,做出拭汗的样子,回道:“殿下,微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鉴,断不会放那刺客进来。”

“额,我没说你会放进来。”景莲不咸不淡地说道。

这时,一旁的舞姬缠住他的胳膊,晃了几下,说:“殿下,好生无趣,不如让奴家跳支舞来助兴,如何?”

刘昀喝住她说:“没大没小,贵贱不分,殿下是你该叫的麽!”

那舞姬连忙松开手,低眉垂眼,景莲轻声安抚道:“没关系,刘大人家养的舞姬,必定舞艺不凡。你去跳只舞来给我看看。”

舞姬很高兴地起身去了,刘昀也招手叫来一个侍妾,让侍妾陪酒。那侍妾穿着红艳艳的裙子,一步一生莲地挪了进来,任天凝定睛一看,差点给吓死!

好浓的妆容啊!嘴唇涂得猩红,两颊上抹着厚厚的脂粉,跟个白底锅似的,走一步都会抖露一些粉下来,眉毛粗黑,头发擦得油亮亮,发髻上插着一朵显眼的大红花。脸部以下倒是挺不错,一身薄衫,肌肤欺霜赛雪,腰肢纤细,裙子开衩,露出一双修长的小腿。

这侍妾娇声叫道:“老爷!”就扑了上去,刘昀乐呵呵地接住她,她的半个身子埋在刘昀怀里。转过头,她对近处的景莲和任天凝眨了眨眼。

原来是林照!任天凝微微一惊,这女人太能装扮了,竟然装成这副模样,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她的本来面目。

林照翘起兰花指,对刘昀娇滴滴地说道:“哟,那个就是八殿下啊,好俊哪!比姐儿还俏!”景莲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回敬道:“这是刘大人府上的侍女麽,怎么穿成这样,有伤风化。”

的确,就连场上的舞姬都没她穿得开放,红艳艳的裙子开衩到膝盖处,小腿完全暴露在外。

“八殿下还是个雏儿吧,老爷就喜欢我这种风骚的女人!”林照得意洋洋地说道。

刘昀忙止住她,低声喝了一句“多嘴”,就跟八殿下赔礼,说她是新近娶来的妾,乡野人家生的,不太懂规矩,让景莲别跟这种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看来,这刘昀很宠爱这个侍妾,可惜,他有些老眼昏花了,竟然没瞧出人已经掉了包。

任天凝抬眼看向屋檐,百里雕射箭喜欢在高处,估计他这次也会选择高处伏击。但是,据林照所说,百里雕已经被西汜的隐士控制了,无法自主行动。

场上的舞姬一曲舞毕,向众人行了个礼,便回到景莲身边,景莲称赞道:“你跳得很好看。”说得很有几分真心实意,加上他那张讨人喜欢的脸,舞姬立时就有些脸红,害羞地依偎在他肩膀上,眼神一缩一缩的。

林照颇有些傲慢地扭着脖子说:“靡靡之音,只有你们这些男人才会喜欢!”

这时,任天凝忽然起身,朝林照摆了个手势,就见不远处的屋檐上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那人迎风而立,手持长弓,阴森森地盯着大厅方向。林照缓缓收起了调笑的表情,脸色有些黑沉沉地看着那个黑影。

刘昀给身后的护院使了个眼色,装作醉意上涌,拉住林照亲了两口,说:“唉,八殿下光临寒舍,微臣实在是荣幸之至,今日就一醉方休,算是给殿下接风洗尘……”

话音未落,就有五支长长的羽箭扑面而来,景莲向后跃起,任天凝抽出裁云剑格挡,林照一把挣脱了刺史刘昀的怀抱,跳到旁边,躲在一个案几后面。这会儿,大厅外一圈护院已经围了上来,个个都凶神恶煞,刀尖对着任天凝他们,任天凝仔细一瞧,就发现这些护院目光呆滞,眼里闪着点点红光。

寒光一闪,飞刀出手,最前面的一个护院被击中了,咽喉处被飞刀破开一道缝,他“扑通”一下倒在地上。周围其他的护院却不为所动,继续虎视眈眈地盯着大厅里的人。

林照纤手一神,叫道:“诈尸了!”

就见刚刚倒地的那个护院又站起身来,脖子上的血还在汩汩地流淌,但他毫不在意,举着大刀就领头扑了上去。

大厅里一时风声鹤唳,那刘昀似乎被吓着了,躲在矮桌下面,对外面嚷道:“哪个王八羔子,敢闯进刺史大人的府邸,不要命了麽……”

没等他说完,一个护院一脚踢开了矮桌,那护院的刀子在半空中晃了两下,被一根软鞭缠住了,林照鄙夷地看着屁滚尿流往外面逃跑的刘昀,说:“这些都是你的人哪,你不去查查是谁做了手脚麽!”

一旁的景莲举起案几架住护院的刀子:“别管他了,我们先找到隐士再说!”

这几个护院的功夫虽好,但任天凝的裁云剑更快,几个回合,护院身上都挂了伤,但他们丝毫感觉不到痛苦,愈战愈勇,混沌的目光里似乎只有杀气。

最要命的是,屋檐上的百里雕五箭齐发,在混战中瞄准了八皇子景莲。

五箭齐发,来势迅猛,任天凝就觉得虎口一震,手中的裁云剑差点脱手。她连连后退了几步,发现景莲和林照都被那群僵尸一般的护院缠住了,不由得有些心急。

林照的鞭子狠狠甩在对面的一个护院身上,见那护院好像不知疼痛,她眼珠子一转,夺过一把大刀,与护院纠缠片刻,趁着那护院被踢翻在地,上前一刀砍下了他的脑袋。

“看你还横不横!”林照见没了头颅的护院果真起不来了,高兴地嚷道,“砍他们的头!”

景莲是听到了她的建议,可惜他根本找不到空隙砍人家的头,那五箭齐发的威势逼得他东窜西窜,就差钻入地下了,若不是任天凝在前面挡着,他大概已经被插成马蜂窝了。

任天凝的手隐隐疼痛起来,裁云剑红光大涨,尝到了鲜血滋味后,杀气缭绕在剑尖,她从来没这么庆幸过,若不是白筱柔有先见之明,让她带着裁云剑上路,恐怕,她现在早已经被那些刺客干掉了。

景莲在后退时,被躺在地上的尸体绊了一跤,一下子摔在地上,其实他已经有些精疲力尽,这神箭手的威力果真不是吹的,眼看,他就要命丧黄泉!

任天凝正在前方几步远的地方用剑挥开那些护院,又要挡住百里雕的箭,她已经有些应接不暇,就听到耳边风声紧迫,几支羽箭朝着后面跌倒在地上的景莲射去。

在那一瞬间,任天凝想了很多,她认识景莲的时间并不久,对他的传闻也只是略知一二,可这个男人就是有一种魔力,能在你的生命中留下一道不容忽视的痕迹。她陪着他亡命天涯,一路寻回故土,她不停地劝他振作,让他重拾昔日信念,再铸往昔辉煌,她始终伸着手,在他危险的时候拉他一把,他们之间已经隐隐地有了一丝牵绊。

在那一瞬间,景莲也想了很多,他想起多年前父皇对他的殷殷期盼、母后对他的谆谆教导,想起宫廷里那些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互相倾轧,他始终冷眼旁观,似乎置身事外。他可以在边疆的防线上与三军将士一起痛快地喝酒吃肉、痛快地驱除流寇上阵杀敌,但他没有办法救回怀了孕的母后,没法铲除那些奸险之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娘亲在烈火中哀号而绝。父皇要削他的权,皇后要暗算他,那些皇子个个等着看他的笑话,他被软禁在宫中,像一只断了翅膀的鹰。他颓唐地过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来救赎他的人,天时地利,分毫不差。

五支箭飞到景莲眼前,他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锐利无比的箭尖,周围的空气似乎是凝滞了,乱七八糟的脚步声诡异地安静下来。景莲闭上眼,淡然地迎接死亡。

就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谁坏了我的好事?”

任天凝循声望去,就见一个黑袍老者站在屋檐上,那百里雕继续弯弓搭箭,回过头,就见景莲安然无恙地从地上跳了起来。一个恍若世外仙人的白色身影从众人眼前飘过,飘渺的嗓音传来:“好徒弟,终于醒悟过来啦!”

景莲忙恭恭敬敬地朝那身影行礼说:“师傅,好久不见。”

“你们几个,功夫底子不错麽!”那白色身影说,“只是火候还差些。”

任天凝瞧了瞧地上,地上丢着几支羽箭,那百里雕射出来的箭都被白衣人挡住了。这白衣人身上散发着一股高人的气息,面上带着一副古怪的面具。任天凝隐隐能够感受到白衣人浑厚的内力和强劲的吐息。

“喂,老东西!”白衣人停在大厅门口对那黑袍老者说,“你要杀的人暂时杀不了了,不如找这个小姑娘吧,她身上有你想要找的东西。”

白衣人指了指任天凝,任天凝有些无语,举剑护在身前,警惕地盯着外面。那黑袍老者问:“什么东西?”

“你感兴趣的东西。”

“你想让我放过八皇子?”

“不是想,是你今晚必须这么做。”

“原来你只是路过而已啊。”黑袍老者“嘿嘿”地笑了起来,“也罢,就先放他们一马。”说着,就隐在了黑暗之中,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任天凝走上前担忧地问道:“前辈,他们还会来的。”

“没办法,来就来呗,命数如此!”白衣人满不在乎地说道,“那老家伙肯定会找你单挑,你可要准备好了。”

“啊?”任天凝一惊,“为什么要找我啊!”

景莲也走上前说:“师傅,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跟天凝没有关系。”

“你叫她什么?”白衣人掏了掏耳朵,瞟了景莲一眼。

景莲有些尴尬地望天,不语。任天凝也有些尴尬,他方才叫的好像是她的名字吧!

“啧啧,你小子终于开窍了啊,好事近啊,好事近!”白衣人负着手大摇大摆地往外走,景莲跟在后面说:“那隐士要找任姑娘的麻烦,师傅你就不能想个办法麽?”

“你不关心我去哪里,却关心那小姑娘的安危?”白衣人头也不回。

“不是,师傅,你老人家自然是在云游四方了,这还用得着问麽。”

白衣人停下悠雅的步子,掉头看着景莲,隔了片刻,又看了看任天凝说:“命里无时莫强求,乖徒弟,这是我给你的忠告,至于那小姑娘麽,老家伙气数已尽,大概明天就会下地狱了!放心吧!”说着,身子向前掠去,像一片自在的云彩飘远了。

景莲走回大厅里,满地都是尸体,血淋淋的。刘昀屁颠颠地跑进来,带着一群侍卫,说他方才去求援了。景莲斜眼一瞪,这刘昀一个劲儿地开始哭诉自己如何如何无辜,景莲也不为难他,让他收拾残局,自己带着任天凝回房休息了。

临走前,任天凝看了看四周,说:“林照去哪儿了?”

“大概是去追百里雕了。”景莲回道,“我肩膀上的伤好像裂开了,你去我房里给我包扎一下,成不?”

任天凝点头应道:“行啊。”

“多谢你了啊!”

“不用客气。”

“方才,我……”景莲一边走,一边犹豫地说道,“我叫了你名字,你介意麽?”

任天凝给了他一记冷眼,说:“我一直都在叫你的名字。你贵为皇子,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呀!”

“有理!明天,那隐士找你决战,我会帮你的。”

“你帮忙有什么用,那人会瞳术!”

“总有办法的,人多好办事。”

“好了,不用你操心!”

“关心关心你,不行麽?”

“……”

回到房里,任天凝洗漱了一番,着实有些累了,就打算好好睡上一觉。方才,在景莲房里,他们碰到一个身着薄纱、性感妖艳的女人,那女人是刘昀安排的,景莲也没赶她走。任天凝给他上了药、包扎了伤口,就离开了,也不知道景莲会怎么应付那女人,想起景莲吃瘪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

闭上眼,不知怎么,想起了白衣人说的话,她仔细想了想,从床上坐起,就拿了桌上的一面铜镜过来看,照着照着,绿瞳里就出现一个小漩涡。

她轻轻闭上眼,叹息一声,自语道,谷梁一族,果然如此!

第二天清早,刘昀捧着一幅墨宝,恭送八皇子殿下离开。待八皇子的马走远,他摊开手中的墨宝,就见“忠君爱国”四个张扬而锋锐的大字,好像在嘲讽他似的。这刘昀恨恨地合上墨宝,对身旁的侍卫说:“将那个小妾的尸首扔到城外乱葬岗去,切莫走漏消息。”

那侍卫立即照办去了。刘昀回头,大摇大摆地准备起轿回古塔州的州府,忽然后面传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大人,事还没办完呢!”

刘昀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高人,高人哪!该做的我都做了,你不是要去追皇子殿下的麽,快去吧,再不去就晚了!”

“慌什么,我又不会杀你!”那声音不知是从何处发出来的,刘昀使了个眼色让身边的侍卫四处寻找,就是找不着,刘昀以为自己撞鬼了,但那声音真切地回响在耳边。

“你带着人马去路上追八皇子,我要你拖住皇子殿下!”说完,那声音就隐去了。

刘昀摸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对旁边的人怒喝道:“你们听到了没有!还不去!”

“没,没有……什么也没听到。”那侍卫吓得缩了缩脑袋,一脸无辜。

刘昀略一思索,问:“你们听不到那人的声音?”

“嗯,是的!大人,我们什么也没听到。”侍卫低头回道。

“原来真的是高人哪!”刘昀嘀咕了一句,刚想上轿子,又觉得坐轿子太慢,便换了马。

一路追赶,总算在官道上截住了八皇子。景莲骑在马上,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叫:“殿下,等一等!”回头便看到刘昀一路颠簸过来,胖乎乎的脸上布满汗水。

“怎么,刘大人,我送的墨宝不合你意?”景莲悠哉乐哉地说道。

“非也,非也,殿下,我身为古塔州的父母官,理应代表百姓的心声。所以,特地前来送殿下一程,以免昨夜之事重犯!”

“你倒是有心。”景莲哼哼了两下,说:“那就走吧!”

前头的任天凝正在观望周围,她眉头紧紧锁起,似乎是听到了什么风声,马儿不安地用蹄子刨着路面。宽阔的官道两旁种满了红枫,这种枫叶无论在哪个季节,叶子都是红色的。绿树红叶,景色十分怡人,但任天凝隐隐觉得有一种难言的恐惧之感袭上心头,她望着四周,觉得那些树、花、飞鸟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那种恐惧感像一只虫子一样钻入心间,令她防不胜防,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夺走了。就在她疑惑之时,眼前的景色突然一变,出现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她惊讶地瞪着前方的湖泊,不由自主地就想上前看个究竟,也不管危不危险。

身下的马儿似乎知道她的心意,径直往前方去了。离那湖泊愈来愈近,任天凝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浓,她隐隐能够感觉到自己有部分意识被藏起来了,正是那部分被藏起来的意识,给了她一丝清醒。

她冷眼看着自己接近湖泊,然后在草地上忽地打住,几支羽箭插入地面。

“百里雕,你干什么?阴魂不散!”任天凝大声嚷道,想给自己壮壮胆。

“哈哈,任姑娘害怕了麽!”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传说中的绿瞳,也没能逃得过我的幻术麽?”

“原来是你!”任天凝使劲掐了掐自己,疼痛并不能让眼前的幻境消失,反倒让那隐士得意洋洋地乐了一回。马儿也停在原地不肯走,她有些无力地垂下手,说,“你打算做什么啊?我这个绿瞳,只是个摆设罢了!”

“摆设?”那苍老的声音有些不屑,“苍吾说是你天命之女,能够召唤死魂之士,比我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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