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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别有幽恨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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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同二十七年,太史监择同年十一月十七为太子册立侧妃,与去年我大婚只差了一年零七天。那窗上的大红描金凤求凰颜色还未褪尽,转眼被人扯下,又换上了新绞的“鸳鸯捧喜”。

择立侧妃之仪,虽是比不得太子大婚,但陈司空家的小姐,又是皇后的亲侄女,身份非比寻常,自是极尽奢华。

我只看太常寺列出来的一长串单子,就再不想管,好在上有皇上皇后做主,下有夜吟细心持对,分了我不少烦心。

转眼便已到了十一月中,据太子册侧妃之日只余了三天,诸事均已齐备。

忙时不觉,闲下来心里便阵阵发空,一想到萧惟渊过两天就要另娶别人,心里更是堵得慌,不愿对着这一室的为他人做嫁衣裳。

便想起漪妃来,这阵子事多,好久不见她了,和她坐坐,也可排解些。

唤了夜吟:“把我那口檀香木箱子里的镶珍珠的银饰拿过来。”

夜吟问道:“可是前年二公子从江南带回那套?”

我点点头:“是。”

那银饰也是我的心爱之物,典型的苏杭手艺,少了御制饰物的庄奢,一昧的精致玲珑,发簪手镯上的雕花虫鸟竟是都用如发丝般粗细的银丝曲成,不得不得叹一句巧夺天工。

平时怕不当心损毁,总没舍得带。自从见了漪妃,倒是想到了它们,觉得她的出世风姿比我更衬这套首饰,少不得割爱,也不辜负了工匠的细心手工。

夜吟不多时便取了来,我接下那盒子,又吩咐她:“我去冷泉殿,你在这边候着,如果皇上皇后派人来,你再来找我,切不可和别人说。”

夜吟只道:“奴婢知道了。”

那冷泉殿在后宫当中,与太子东宫不是一个方位,我独亲捧了漆雕小盒一路过来。

冷泉殿只住了漪妃一人,漪妃又向来不与后宫众人交好,很是清静。

进了殿门,才有莳花宫女看到我,不顾行礼,扔了手中花剪急急跑去通报。我也不管她,自顾自进了殿门。

漪妃已闻声起了身,看到我进门,忙上前拉了我:“紫予,你怎么来了?”

我走到软塌旁坐下,将盒子搁在桌上:“怎么,我来了娘娘不欢迎么?”

漪妃只浅浅一笑,道:“谁说的,妹妹来了,我是高兴不及呢。”

她粉白颊上透出一丝酡红,如夏日清晨的一朵白荷,素色的花瓣尖上泛出一点粉色,在柔和日光中美得透明。漪妃说到姿色,确不是美极,只是这般清灵的风情,自是别的女子难以比得上的。

我一下看呆了,听听她又道:“我想妹妹这几天应是极忙才是,没料到竟会有空来我这边。”

我笑笑:“都是些别人的事,与我有何干系?”

漪妃点一点头:“妹妹能想得开,我也就放心了。”

我想起带来的那盒银饰,伸手取过来打开,推到她的面前:“咱们不说别人的事,姐姐,你看妹妹拿来的这个喜不喜欢?”

漪妃一看,再也无法转开眼睛:“好巧的东西,妹妹的眼光,真是不同一般。”

我取了一只莲花镶珠簪,盈盈起身,替她插上,细细端祥了一会:“我就说这套东西姐姐戴了好看,果然相衬生辉。”

漪妃取了铜镜看了,虽是喜欢却只笑:“我可不敢夺人所爱。”

我正色:“姐姐莫非是嫌弃它?”

漪妃忙道:“哪里?妹妹知道我原不是这样的人。”

我黠然一笑,忙收了盒子交给她随身宫女淡荷:“那姐姐还不收了?反正我拿着也会被姐姐比下去,不敢戴,只收在箱子里,岂不浪费?”

漪妃笑道:“那就谢谢妹妹了。”

坐了一会,漪妃只搁了茶盏,道:“紫予,上次得了张好琴,一直都没拿给你看,你坐坐,我就取了来。”说罢便领了淡荷进了里屋。

不多时,便捧了张墨色琴来,木质色泽古旧,全已干透,看着是有点年代了。我走近去,伸手拔了几下,琴音润厚古朴,隐隐有金石韵。

微微一笑:“可是桐木的?”

漪妃笑笑:“妹妹好眼力,正是老桐木制的。”

我只道:“桐木虽好,只是琴音铮铮,女儿家使用,却是硬气了些。”

又俯身看了看,那琴身上已有了流水断纹,果真是张老琴,琴身上还篆着一行小字,因年代久远,面上的漆已有些脱落,仔细看时,却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我抬起头:“此琴叫做什么?”

漪妃笑答:“就叫蒹葭。”

我拍手笑道:“好美的名字,想是哪个深情的男子送赠心上人的定情信物,难怪皇上把它送给姐姐,姐姐真是万千宠爱。”

漪妃又是脸一红,低了头道:“连你也取笑我。”又说:“你去那边坐着,我弹琴你听。”

我点点头:“好啊,早就听说姐姐琴艺超群,紫予要洗耳恭听了。”

一旁淡荷已焚了香,是我亲制的绿茉荷,夏日无聊,取了茉莉花朵、薄荷叶制成。

本只用来薰衣,不料漪妃也极喜欢,便送了她许多。那香很是素淡,这时节薰了,不免清冷了些。

漪妃通身素白,一头乌亮长发单插一支珠钗,远远的透着水色纱帘看去,只觉得仿佛要谪仙而去一般。

她轻轻拂出几个清音,我会意一笑,原是一曲再熟不过的《汉宫秋月》,漪妃圣眷正隆,可也解得此曲中寒凉?

那琴音袅袅,行云流水,声声写尽闲愁,铮铮然而又凄凄然,如摄魂魔音,直穿耳入心。只觉得鼻腔涌入一股透凉的冷香,刺得眼泪淌出。

我不查,犹是呆呆坐着,心中一下一下发凉。漪妃应不该选了这曲,触了我心中的深痛,多□□着自已不去乱想,不料竟被她无意一曲,伤得体无完肤。

萧惟渊,萧惟渊,我总是不愿你娶了别人,连日来的端庄稳重、顾全大局,只是做给别人看的,终是轻轻一碰,便现了原形。

那琴声戛然而止,漪妃起身过来:“紫予,你这是么了?”

我竟浑然不觉,漪妃取了丝帕为我拭泪,我才觉失仪,忙掩饰道:“姐姐真是琴艺精妙,教人闻之忘我,紫予却是听迷了。”

漪妃不说话,只在我身边坐了,半天才悠悠叹出一句:“妹妹的心,我是懂的。”

我仍是愣愣的,她的话,一个字也难听进去。

回过神来,再呆坐不下去,起身告辞,漪妃也不留我,只持了我手,定定看我,怜惜之心不视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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