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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猛地从宾馆床上坐了起来,他揉揉头,终于明白何为“宿醉”。昨天的后来或者说今天的凌晨两人把剩下的啤酒一瓶瓶都吹了进去,罗数着,DB大概吐了六次,他自己是DB双倍的次数。
后来,因为罗没按DB单子上写的弄到睡袋,他为了补偿,就紧急把两人瞬移到了一家宾馆的大厅里,罗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情是DB哆哆嗦嗦地掏出信用卡、飞快地向眼前冲撞而来的宾馆大床。
“DB?”罗哑着嗓子叫了一声,阳光在雪白的被褥上烙出明亮的块块,他不得不眯起了眼睛。
“DB?”罗又叫了一声,他身旁的被单乱糟糟的,彰示着昨天两人连被子也没顾得上盖就倒在被单上沉沉睡去。
十分钟后,罗猛地撞开房间的门向外冲去。
“和您一起来的那位先生吗?他一早就走了,连押金都没领。”客房服务人员所说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里回响。他想起自己曾经说要劫持DB逼他老爹给自己加薪的言论,心底也明白DB完全有权力逃走——但他就是难以介怀:
这算什么?从没见过的风景?成为明星的原因?这一切都是说给自己听着玩的吗?
他飞快地顺着环形楼梯向下奔跑、几乎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这是他很长之间以来第一次用自己的脚走楼梯,那种颠簸和疲惫感对他来说颇有几分陌生。具有高档宾馆特质的刻意营造气氛的昏暗走廊、酒店的工作人员看他的那种暧昧的眼神以及窗外猛地响起的鸣笛声,一切都那么碍眼、一起都好像在和他作对。
“你笑什么笑?”罗终于忍不住一声大吼,终于拖不住了的宿醉后的身体扶着楼梯蹲了下来。
“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有什么好笑的你有本事说啊!”
“但是先生……”酒店的服务员好像很困惑,“这个鸣笛声不是在叫你的吗?”
罗费了老大劲才推开宾馆的窗户,他躲避刺眼的阳光,从那奶白色光线的缝隙里朝楼下望去。
一个穿着崭新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那里,左手不断地从拉开的车门里摁着一辆白色雷克萨斯350的喇叭,右手捧着一只包装尊贵却不失典雅的腕表,罗从表面上镶嵌的那块宝蓝色的月相盘上辨认出,那是一块万国表——柏涛菲诺系列,1984年重制版。
“你那是在哭吗?”男人朝楼上大喊,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显得轻松又明亮又顺其自然,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比他的笑容不是逊色一点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