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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四十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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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惨绿少年,面如傅粉,仪表堂堂。只是那张脸并不是艺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所有的期盼、所有的紧张、所有的悲喜突然落空……

一瞬间,艺萱觉得浑身的力气都用尽了,单薄的身影跌坐在地上无力站起。

沐英急匆匆地追上来一把扶住她,不解地问:“怎么了?云娘?”

艺萱眼底涌起无边的失落,心口拥堵着极致的疼痛,这疼痛随着心跳渐渐碾压过她的身体,令她微微喘息着说不出话。

随后跟来的沐逸安看着这情形,若有所思地蹙起眉头。

出了这样的意外,沐英兄妹也没了继续玩赏的兴致,二人合力将艺萱送回兰怡布庄。

不过一墙之隔,墙外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热闹街市。墙内的兰怡布庄在遥遥传来的喧嚣背景中显得分外的安静。

沐英兄妹已经告辞,兰姨伸手牵住艺萱,她的手很温暖,反衬出艺萱指尖的冰凉,“好了,咱们回房吧。”

月色下,艺萱的脸如烟笼雾罩,她强颜欢笑地应答:“是。”眉眼间的落寞之色却难以掩饰。

李海兰微微摇头,轻叹口气牵着她的手安静地穿过院子。

加上今天的沐逸安,这段日子里对艺萱示好的人已经是第四个了。正如她所预料的,这些人没有一个可以入得她的眼,走进她的心。

李海兰冷眼旁观着近期所发生的一切,但笑不语。她看得很明白,林艺萱断断不可能接受任何人。尽管那小女子从来没有承认,但李海兰知道她心里有人,而且她在默默地等着心里那个人。

不到情绝心死的一天,她永远也放不下这个执念。

李海兰不知道她等的是谁,但她知道艺萱所等的这个人让她哀愁也让她欢喜,让她心中生恨也让她思念不已。

李海兰联想起艺萱近段时日总爱往醉兴园跑,每次问她原因,她的回答都是一样“去听书啊,改天兰姨和我同去,真的很有意思的。”

可是就算再有趣的段子,听上两遍也足矣,艺萱却反反复复、乐此不疲地跑去重温。

李海兰隐约觉得她默默等待的这个人必然和张先生所讲的演义有些瓜葛,甚至就是故事中的某人也未可知,否则她一个闺阁女子如何会对那些打打杀杀的演绎如此上心?也许,她去听的只是她念而不得的一段往昔。

今夕艺萱这般落寞寡欢的模样,必是方才在外边触景伤怀,触动了情伤。

如果她所料不错,明日艺萱必定会去醉兴园听一下午的书。

厅堂之上,张先生已经声情并茂地开讲。

艺萱来得很早,她照例在墙角的位置坐下,这个位置因正前方挡了木柱,无法欣赏台上的表演,是以极少有人会选择这里,艺萱却喜欢这个位置,她觉得既隐蔽又清静。

这段故事,这一年来,她不知道已经听过几次,可是每次听见在她心底的震撼和疼痛却依然强大。有时听得太过投入,神思太过震荡,心绪一时难以平静,她会悄悄伏在桌上歇一歇,顺手抹净脸上的泪痕。

醉兴园的两个跑堂都是成家立室之人,他们虽都仰慕她的风采,却都是正人君子。并不好像没有家室的小伙子们那样热情火辣。也只有在一旁看见她现出这幅不胜情愁的摸样时,才走上前送一盏热茶借机宽慰几句。

张先生近日身体不适,一段故事讲的不如昔时精彩,台下的掌声和打赏都稀稀落落的。

跑堂的谢二哥给艺萱续水时小声说:“张先生恐怕待不了太久了,听说过些时日他家里人来接他回家养老去了。”

艺萱觉得心里一跳,慌忙道:“张先生并不老啊,怎么就要回去养老了。”

谢二哥叹口气道:“快七十的人了,还有几年好活,也该他的儿子尽尽孝心了。”

想到张先生若告老还乡,自己就断了这个可供祭奠过往,寄托思忆的门路,艺萱觉得十分黯然。她摸出几枚铜子递给谢二哥,“这是我请张先生喝茶的。”

谢二哥笑道:“你倒懂得惜老怜贫,我一定给你带到。”

走出醉兴园不久艺萱就发现身后有人暗暗跟随。

饶是如此她并不奇怪,这些时日以来,暗中尾随她的爱慕者多的去了。好在他们虽尾随她却并无进一步的惊人举动。铁梅镇就这么大点地方,艺萱避无可避,也就由他去了。

明明已经听了一上午的书,但艺萱觉得胸中的郁结依然无法消散,她怕回去叫兰姨看了悬心,索性改道野葱河,想先散散心再回去。

夏日的野葱河,草木葱茏,处处显得生机盎然。

艺萱看着河堤两岸又长又弯的静寂绿道,忽然感觉这很像自己将要面对的日子,同样那般的曲折绵长,既看不到开始也瞧不见结局,既找不到欢喜也无法预计不幸。

该怎样走才不累?才能走的更远?更从容呢?

她恍惚想起初见兰姨时她对自己讲过的那句话“过去是怎样都不重要,你的日子是往下过,不是往回走,你懂吗?”

其实就算她想往回走,也是于事无补吧?

艺萱瞧着河面出了许久的神,慢慢俯身拾起一截树枝伸进河水里无意识地搅晃着,良久又收回来在身边的泥地上涂鸦。风从河面吹来,携了水汽,比之岸上更加凉爽。

艺萱迎着凉风深吸了口气,总算觉得情绪稳定下来。她丢下树枝起身欲走。一转脸,却看见自己在泥地上的信手涂鸦赫然是触目惊心的三个字——卫卓云。

她呆了一呆抬脚想要抹去,心里一抖,这一脚终是踏不下去。默默叹息着,她蹲下身子伸出手一点一点去擦,一下一下,擦的慢而仔细,仿佛是在抚摸着心爱之人的脸。

一些遥远的记忆抖落尘埃,光芒乍现——他温柔的脸、他冷厉的眼、他交付性命的誓言……

卓云……卓云….我……想你啊!

地上的字迹渐渐模糊,女人眼中的泪水终究一颗颗落下来。

这无声的哭泣持续的太久,久得树上的某人几乎就要冒然现身,可是在没有看清楚她的脸貌之前,他还是竭力按耐住心底的冲动。

终于等到树下的女人姗姗离去。树上的他迫不及待地一跃而下,矫健的身影慢慢走近她方才涂鸦之处,看见地上的斑驳字迹,眉眼一拧,突然就呆住了。

张先生要走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整个铁梅镇,别人最多道声惋惜便罢了,艺萱显得格外不舍。小夏和凡珍都笑她听书成痴,独有李海兰明白她的心意。

这日午后,趁着风和日丽,林艺萱独自在后院晾挂新染色的布匹。染渍得五颜六色的布匹,高高地挂在院外一排排支起的竹架子上。

每每有风吹来,各色布匹随风飘起,在那一片红、紫、青、蓝的背景之下,一身素衣的林艺萱显得那样丽色逼人,她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慑人心魄。

望着她,李海兰不由自主地想起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的意境。

如她这样才情相貌的女子岂是铁梅镇上的凡夫俗子所能消受的。

记忆中渐渐浮现出这样一张脸——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一双眼睛冰冷、深黯.那是一张过目难忘的脸。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只有这个人才配同云娘站在一处,把臂同游。

也许是岁数渐长的缘故,荣海兰自觉身体大不如前,常常一夜总要起来方便几次。昨夜她小解回屋时看见了月下院子里立着的那个他。

彼时,长身玉立的男子背对着她站在云娘的屋子前,怔怔地出神。

已经年过不惑的李海兰经历短暂的惊诧、疑惑之后忽然顿悟。她试探着说了一句:“看来你就是她一直在等的人。”

前方的笔直身影微微一动:“她在等我?”

听见这句话,李海兰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果然是你!她实在等得太久。”

前方的人转身过来,皑皑月光下,他的一双眼冰冷孤寂却深邃惑人。饶是荣海兰已是四十许人,在触目的一刹那,还是觉得心中重重一跳。

他看着她,似乎在探究她,又似乎在等着她的下文。

李海兰竭力压制住心底的微微波澜:“她从未对我说起过什么...可活到我这样的岁数,有些事情便是想装作不知道也不行,她很牵挂你...却一直忍着,她每日都去醉兴园听书,可我知道她去听的不是故事,她是去缅怀自己的过去,缅怀某个放不下的人。”

男子默然良久,幽幽叹息一声:“她在我身边时,从未有一夜好眠,我于她而言究竟是幸或不幸?”

夜深风疾,站得久了李海兰有些体力不支,她裹着衣服往自己的房间走:“在一起时会经历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经历什么你都是和她在一起。”

“兰姨,兰姨——”

艺萱的声音恍恍惚惚地似乎从极远之处传来,李海兰跟着这声音慢慢退出回忆,眼前的身影渐渐换了摸样——长发垂肩、清丽无匹。

李海兰再次感慨;他和她的确是天生一对,那个男子周身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仿佛千年未化的冰川,而这个女子分明就是冰川之上清冷、空灵的月亮,他们彼此辉映,相伴相依。

李海兰走过去挽住她:“张先生今夜就走了,你该去醉兴园听张先生的最后一次书,权当送他吧。”

艺萱缓缓整理着最后一匹蓝布,声音从布匹那边轻轻传来:“兰姨,你觉得我可笑吗?”

李海兰一面帮她理顺布匹,一面缓声道:“先夫故去后,我陷在悲伤里也有两年的时光,也曾做过许多莫名其妙的事。可是云娘,有些事情到了一定的时候便该放下,况且人生中太多变数不是吗?你以为是山穷水尽时,却原来柳暗花明处。”

艺萱微微叹息一声:“兰姨,我知道你明白我,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可我......”

荣海兰正色道:“我若是你,今日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既是去同张先生作别,也是同自己的过往作别。云娘,你还那样年轻,不该只活在回忆里。”

艺萱低着头,想了想终究放下手里的布匹道:“是啊...已经太久了,我其实也觉得累了。”

李海兰怜惜地望着她说:“你年纪轻轻的该多穿些娇艳的颜色才好,”抬眼看见她殊色夺目的脸孔,又摇头笑道:“你无需什么修饰,也足以让人瞩目了。去吧,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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