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番外四 谜之出柜之见家长(1 / 1)
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
既然我选择了莫问柳,我就做好了伤爸妈的心的准备了,虽然这很不孝。这件事情我想了已经很久很久,只不过没想到这出柜让人措手不及。所以以前规划着要牵着莫问柳的手在父母面前大声宣布的美好幻想也只能想想了,亏我还想着要大男人一回……
“你们……”白先生终于开口了,把我拉回现实。
“是的,伯父,就是您看到的。我本来想等阿寻毕业后再来正式拜访,没想到会是……这么尴尬的场面。”莫问柳苦笑了一下。
白先生拧着眉,许久后叹气,脸上意外的平静,“幸好我把你妈支走了,不然让她听见,非得气出病不可。”
我不敢对上他的目光,只好低头,支吾道:“爸……我不想惹你们生气的。”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白先生像是被我惹火了一般,平日里温吞的性格,也难为他气得想拿杯子砸我,“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
“爸!我们是清清白白地在交往。”我对“伤风败俗”这个词语很不认同,扁着嘴反驳。
“交往?!自古以来都是男女交往!你们……你们……成何体统!”
“时代在变啊……”
白先生瞪我,“你给我闭嘴!”
莫问柳给我一个带着心疼的安抚的眼神,又对白先生道:“伯父,这次来的仓促,没个准备,但是我不想阿寻跟您有了隔阂,他心里也难过。”
“难过?呵呵,我看这兔崽子根本就没把我这做爹的放心上吧?一声不响跟你跑了十几天,知不知道你妈多担心!”
我被吼得只能缩着脑袋,咬着下唇不敢应嘴。他是真恼了,连脏话都出来了。
“阿寻十分敬重您。”莫问柳赶紧说。
“哼,我的儿子,要你来说。我就一句话,让你离开我的儿子。”
“爸!”我登时就从沙发上弹起来。莫问柳赶紧过来把我按回沙发,暗暗捏了捏我的肩膀,眼神中的意味我懂,虽然心不甘,但还是喉头强压下想要反驳的话。
于是有一阵沉默,白先生像是明白强硬的说法只会引起我的抵触,就好脾气地劝道:“我家寻声性格孤僻,从小就没什么朋友,男女的事情更是不懂。我想……会不会是你们搞错了,把兄弟的感情当做了……爱情?”他不情愿地说出最后的两个字,那嫌恶的样子,让我心中的火越来越火大。
莫问柳一直在给我递眼神,他回道:“阿寻小时的事情他跟我说过,因为受了朋友的欺负,所以一直不敢交朋友。这也是我刚开始接触他的目的——让他摆脱害怕陌生人的心理……我有个弟弟,他是死于抑郁症,我不想再有人是这样的结局。”
白先生听得认真,问:“你确定不是把阿寻当弟弟?”
莫问柳笑了一声:“就算有,也是一开始,这么多年了,已经是爱了。”
白先生干咳几声,想了想,还是摇头,“你们都太年轻,我不能认同。”
我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爸!我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莫问柳惊讶地看着我,然后猝不及防愤怒的白先生起身就是一巴掌甩向我。
“不知廉耻!这是什么话?!你们……你们给我走!就算是我白养了你二十年。”白先生指着门口,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我捂着脸,眼泪就下来了,也是气了,拉着莫问柳就要走,“跟这种老顽固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走!”
莫问柳把我扯回来,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脸,然后我震惊地看着他在白先生面前跪下。我要去拉他,他对我微微摇头。
“您要打要骂,如果能让你好受,我都不会有一句怨言。”他低着头,很诚恳地说。
白先生也很震惊,眉头拧得更紧,“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爸没教育你吗?”
“教育了!”莫问柳不卑不亢地答话,“但是我爸去世得早,我现在希望您能代替他给我指导。”
“你起来!”
“我怕您赶我们走,阿寻现在气头上才会想着离开,可是不消半小时他气消了,他就会后悔,我刚才说了,我不想他难过。”
“你以为你这样子逼我我就会答应你们吗!”
“不会,要是想让人心软,我就会在伯母面前跪下,您是男人,心硬。”
“那你知道还不起来?!”白先生又无奈又气。
“我这一跪是给阿寻讨个承诺——您不要说‘不要这个儿子’什么的话,他心比女子还纤弱,而您是他最敬重的父亲,我不想看着他为了我和你们之间选择而难受。”
“那你离开他就不用选择了。”
“不行,我们都做不到。人心是肉长的,这么多年感情抛不了。”
“那都别说了,你走吧。”
我也跪下了,抬头哽咽着道:“爸!我不能选啊!非要选的话,我也只能选他!您还有妈,他只有我一个亲人了!”
莫问柳浑身一震,眼眶微微发红,什么也不说,拉了我的手包住,然后直直地看着白先生。他郑重地再次说道:“您也看见了,您的儿子心地太好了,好到我不能放弃他却也不想他伤心,伯父,请您不要不认他。”
白先生怔怔地看了我们许久,喘了好几口气,才开口,我听见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们真的不分开?”
我们都紧了紧手,同时坚定地开口:“不分!”
“好!那就让时间看看,你们是年少无知,还是我老糊涂了太顽固!”说完这句话,白先生狠狠一跺脚,“都起来!”
我破涕为笑,“谢谢爸!”
莫问柳边扶起我边说:“谢谢伯父。”
“哼。这件事情还是证明我糊涂那天再跟你妈说吧。”
“是!”我们赶紧应下。
“诶,你们傻站着干什么?”蒋女士回来了,提着菜篮子很是困惑。
“哦,伯母没什么,阿寻眼睛进灰尘了,我们正给他看。”莫问柳随机应变地说。
“哦~阿问晚饭在这里吃啊!”蒋女士热情招呼。
“我可想念伯母的手艺了,就不要脸地留下了。”
“诶,这话说得。你这孩子还跟我们生分了。”
我在心里给他补了句还得住一晚呢,就拉着他回房间,还收到白先生带着警告的眼神,权当无视了。
锁了门,我和莫问柳都大字型地倒在床上,像是打了一场仗一样虚脱,好在是赢了。
我嘿嘿笑了,“我爸很心软的。”
“嗯。伯父是个好人,有这样的爸爸真好。”
“傻逼啊,以后也是你的爸爸了。”
他翻了个身压住我,眸里都是笑意,“请多指教,老婆。”
“切,谁上谁下还不知道呢!”我表示不服。
“对了,你刚才跟伯父说,生~米~煮~成~熟~饭~”
我的脸在他的一字一顿下红了,嘟囔道:“这不是为了破罐子破摔嘛。”
“我看着肉没得吃已经两年了……很憋。”他慢慢沉下声,在我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我全身都酥麻了,明显感觉到话语中的危险,瞪眼,“你想干嘛!”
“以前不想还好,现在你一提,不如我们假戏真做吧!”
“去你的!”我扬手给他不轻不重的一拳。
“嗯,现在也不好,回去,好吧?”
我吃吃笑了,“你这哪里是征求我的意见,淫|魔。”
“哪里淫?!”他眼睛一眯,开始挠我痒痒,“这是正常需求好嘛!亲爱的我们就差个证了!”
“等~哈哈~证~有~有~再~啊哈哈~”我被他闹得话都说不全了。
不过搞定了我爸,我妈就很简单了,而且,我们相信我们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时间,会消磨一时激情,却也会证明真爱的存在。
只有试过才知道。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