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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了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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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云漫漫,晨曦初晓。

柔和的阳光优雅的穿透薄雾,细细碎碎的洒在安和静谧的将军府。

一片落叶摇摇晃晃的翻了个身,在晨雾中舞了一圈,悠悠的落在地上。

展颢披衣而起,踱出房门。一路踏过金黄的落叶,发出纷纷细脆的声响。

轻推府门,带起一阵微风,只见门外石阶之下,余火莲正手握缰绳静立而待,身后两匹神骏的高头大马。他似等了有一会儿了,一片枯黄的落叶虚浮在肩头,在晨风中摇摇欲坠。火莲轻声:“爹是去群英楼?”那语气平直舒缓,似乎并不需要展颢回答。

展颢神色肃然,缓缓步下石阶,从火莲身边走过时脚下曾微有一顿,抬手拂掉了他肩头的枯叶。火莲递上缰绳,展颢翻身上马,有一抹难解的感伤在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他轻舒了一口气,牵马缓行,淡淡的问道:“你怎知我一早出门,若是等不到我,你还打算在门口站上半天吗?”

余火莲上马,浅浅的笑了一下,清冽的眸子里溢出几分坚定从容,“那也无妨,若是等不到爹,火莲自会前去审办李绰!”

展颢闻言眉心皱了皱,勒马回身,看着火莲正颜道:“你是少主。我许你调度人马,指挥决策,却还没给你随意处置生杀的权利。你对手下教众有任何想法须得事先禀明于我。”展颢双目透出严冷阴沉,“你给我记着,以后若是再让我发现你擅做主张先斩后奏,我绝不轻饶!”

余火莲嘴角抽搐了一下,有点点的不情愿在眼中闪过,却也只能垂目应道:“是。火莲知道了。”他微微低着头,胸膛起伏了一阵,方抬头,只见展颢的身影早已越过了半条街,忙打马跟上。

二人策马一前一后纵驰而去。马踏青石,落下一串猎猎轻响,划破了初晨的宁静祥和。

*********

群英楼底

李绰正被关在一间四面无窗的封闭铁室里,无烛无光,漆黑一片。此时此地他看不见物事,更听不见声音,脑海中不禁浮现起往昔种种,一幕幕的掠过,挥散不去。

不知为什么,从昨晚到现在,他不断的想起二十年前在战场上与众兄弟合力抗敌的情景。那时他属李奭将军麾下,曾为李奭青睐,派作前锋,手执长刀第一个冲入敌阵。

那时只知奋勇杀敌身浴血,根本没想过活着回去。主帅展颢武艺高强,对手下兄弟以礼相待,以理相邀,让他感佩万千一心追随,他以为他遇见了一位明主。

然而,经历过战场上的生生死死,看惯了被死亡威胁的软弱生命,停战返乡时他却得知家中老人已被官府逼得含冤惨死,心中痛绞,便暗自埋下了叛离宋军的种子。

保家卫国,却保不了自己的家人?多么可笑!

误入险阵,被俘辽营,他降了武艺精湛尖牙利齿的敌方主帅耶律隆,便开始了二十多年的生死无间。他不知道这是否值得,也不想知道。心中不变的,唯有痛失亲人的凄苦哀凉,和越陈越沉的血恨奔流。

铁门“吱呀——”一声打开,射进一道刺眼的光,李绰从思绪中回神,起身拱手恭敬道:“宗主!”

展颢身后站着一个少年,站得笔直,目光凛冽。即使隔着展颢,李绰仍能感到少年身上散发出的冷慑威严的气息,其中还掺杂着一份高贵迫人的气度,恍惚间,李绰觉得自己仿佛又见二十年前,那统帅千万兵马的英武雄姿。

不,他不是宗主的孩子,他是狗皇帝的骨血!

李绰立即从失神彷徨中醒来,微一欠身,淡淡的:“少主。”

展颢唇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示意身旁卫士点燃烛火,带来满室昏黄的微弱光明,又摆了一壶陈酿,两杯青瓷酒盏。

展颢微微挥手,卫士尽数退下,见余火莲仍站立身后,展颢道:“你也下去。”

余火莲神色迟疑,坚持道:“李绰武艺不差,且阴险狠毒,孩儿恐怕他会对爹不利,就让孩儿留下护卫。”

展颢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出去。我要与李舵主共话往昔,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余火莲眉心轻蹙,暗自压抑胸中气愤,无奈退下关了门。展颢撩衣坐于方桌前,提壶斟酒,清澈的酒液沾染残烛昏光落入杯盏,展颢笑道:“你也坐吧。”

李绰扑通一声跪地叩首,“将军!李绰谢将军救命之恩!”

展颢哼笑,“你这一声谢,谢的有点晚,却又有点早!”抬手虚扶,“起来吧。”

李绰不明话中含意,只道展颢并无杀心,依言起身坐于方桌另一边,举盏,故作感激,“若不是将军在千钧一发间出面阻止,李绰如今怕是已经做了少主的剑下亡魂,怎有不谢之理。”

展颢笑道:“你是瞧准了我当时在场,所以才突然发力反抗的吧。我若冷眼旁观不配合,岂不是显得咱们太没默契了么?”

李绰讪讪笑道:“将军明察。李绰不怕死,但也不想冤死。”

展颢道:“你是说少主不查,冤屈了你?”

李绰动容道:“属下一心效忠将军,二十年俯首未变!少主无凭无据,便要降罪。李绰不敢领这个罪!”

展颢唇角微扬,半晌,淡淡的道:“你当真有冤吗?”

李绰手中的杯盏一震,险些倾洒,“属下不知将军何指?”

展颢冷笑:“当年你执意投入无间道门下,而我却并未重用于你,你当真不知这意味着什么?”

李绰糊涂了,迟疑道:“属下甘愿为将军埋伏边关,不曾有怨。”

展颢道:“你是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不论你忠与不忠,你该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个威胁。我不重用你,就是没把你当自己人。你是我的旧部,我也不愿意你牵连其中饱受复仇苦痛。可是这一回,李绰,你让我失望了。”

李绰心神一震,起身道:“将军,属下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将军的事!⋯⋯难道,将军竟是听信了少主的一面之辞?!”

展颢笑道:“你也说了,他是少主。他的判断,就是我的判断。”

“那个小⋯⋯”畜生,他不敢骂出口,急道:“他毕竟是狗皇帝的血脉,怎值得将军如此相待?!”

“住口。”展颢眸中并射冷寒的厉芒,一字一顿道:“他姓展。”

“想不到将军竟对他动了真情?!”李绰恨道:“难道将军当真连审都不审,无凭无据,就要治李绰的罪吗?!”

展颢笑了:“我又不是开衙门的,不需要证据确凿。”

李绰不解,“即然如此,少主要将属下正法之时,将军又何必出面阻止?!”

展颢冷哼道:“我的手下有什么错,我自会惩处,何须他人插手?我拦下火莲,正是因为火莲犯了我的忌讳。我也罚了他。”展颢目射寒芒,“可是你不一样,你触到了我的底线,就万万没有饶恕的余地。”

李绰悲然颤声:“将军竟毫不顾及昔日战友之情?”

“你以为你是我的旧部,我就不会动你。”展颢唇边泛起一丝冷寒笑意,“你最大的失误,就是妄自揣测火莲在我心中的地位。你这赌,压得未免太大。李绰,你一步百计,慧极必伤。须知你就是太聪明了,才会套住了自己!”

李绰听到此处已是面无血色,竟觉得眼前一黑,一阵头晕,忽然想起方才甘洌的醇酿滑过喉咙时所带来的微微异样!他恍然,手捂颈上,急促的喘息:“将军让属下⋯⋯服了鸩酒?⋯⋯将军今次前来⋯⋯竟是来赐死李绰的?”

展颢故作轻轻一笑,眸中伤感之意却更加深重,“我已经说过了,我断断容不下暗中连辽的叛贼!”

“将军!⋯⋯”一口黑血喷薄而出,李绰终于倒在了桌上,合上了眼,再没了动静。黑血染过碎瓷滴落在地,一声声敲在展颢心上。

门开,展颢出屋,守在门外的余火莲惊见他身上沾染的黑沉血渍,慌道:“爹!你受伤了?⋯⋯”

展颢很想笑着告诉火莲,别担心,这不是我的血。但他始终笑不出来,仿佛有许多愁苦压在了心头唇边。脚步不停,展颢离开已是残破废墟的群英楼,一步都没有回头。

余火莲抢步冲入黑牢,只见残烛之下,李绰惨死七孔流血,心头也是一窒。他终于理解展颢眼角眉间的哀恸悲凉,眼中蓦然泛起一层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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