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1 / 1）
当日傍晚，边关酒馆附近，方旭偶遇莫飞。
“我想请方兄喝杯酒！多谢方兄今日帮我递送货单！”
“举手之劳而已，阿飞兄弟客气了。”
说罢两人谈笑着进了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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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铁矿山。
“出了大事了！”
“出了大事了！大伙都瘫倒了，都站不起来了。”
鲁风大惊：“怎么回事？！快带我去看看！”
“这是什么症状？大夫怎么说？”鲁风仔细察看眼前昏倒的无间道门人，又见手下人摇头，他眉头紧皱，低声道，“有人下毒了？”
话音刚落，鲁风胸口一痛，浑身无力，也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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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道总坛。
“宗主！铁矿山送来的急报！”
展颢接过字条。
钱富道：“铁矿山的教众和民工不知道怎么回事，除了右护法方旭，其他人全都瘫倒了爬不起来，做不了工，就连鲁风也……”
“停工几天了？”展颢打断他的话。
“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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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客栈。
几个守卫模样的人架着方旭进了一间并不明亮的屋子。
屋子里，窗前的太师椅上，莫飞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斜身而坐。
莫飞满脸笑容。
“放开他吧。”莫飞朝守卫挥了挥手，淡淡道。
“是。”守卫应声，松开方旭。
方旭本来也没想反抗，他若想反抗，自然不会被几个守卫就制住。
此时他只想尽快见到莫飞。
方旭向莫飞怒道：“你害我？！”
“方兄有话好说，别动气，”莫飞故意拉长声音道，“动气伤身。”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记得前些天我才说过，我是替家父来边关采办货品的，想不到……”莫飞笑了笑，“方兄这么健忘！”
“胡说！！！”
方旭朝四周看了看，发现了一些熟悉的饰物，比如那几个守卫腰间挂的一个钱币大小的木牌子，再比如屋子里柜子上放着的一朵木雕的黑色莲花。
“你是……冷清的人？”
“冷清也是你叫的？方兄现在虽然位居护法，但等级有上下，按理，你还是得叫一声，冷中使。”
“哼，冷清他已经被赶出无间道了！哪里还有什么冷中使！”
“哈，这边关的消息果然闭塞！”莫飞笑道，“看来方兄还不知道，冷中使已经重新取得了宗主的信任，早就官复原职了！”
方旭大惊。
方旭冷笑一声：“你果然是无间道的人！”
莫飞笑了笑：“我一直也没否认。”
方旭道：“你陷害我，我有证据，你就不怕我去宗主面前告你一状？！”方旭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字条，“我不认识辽文，但是我至少会临摹！而且我临摹了不只一份！”
莫飞听了心下暗自一笑，“方兄还是少拿宗主来吓人，我想方兄如今还没见过宗主吧！”他站起来，眼中放出异彩，“方兄果然是个细心的人，还好我早有防范。”
莫飞朝方旭身后几人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他们带上来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瘦弱老伯。
方旭瞪了莫飞一眼，愤愤的转头一看，霎时间大惊失色，此人正是齐大夫！只见齐大夫被吓的浑身颤抖，两眼望着方旭，似乎在渴求他的帮助。
方旭咬牙：“你……！”
莫飞显然对方旭的反应极为满意，嘴角复又勾起笑容，“方兄一定是想问，你把他藏的这么严实，我是怎么找着齐大夫的！……不怕告诉你，我没什么优点，就是朋友多，人面广，这世上只要是还喘着气儿的，就没有我阿飞找不着的！况且，边关这地方，我可比你熟悉！”
方旭喝道：“不要伤害无辜！”
莫飞笑道：“他在遇到你之前是挺无辜的！只可惜你做事不利落，拖泥带水，还给他留了一条命！要不然我也找不到他。如今他还活着，又要受苦了！”
“为什么害我？！”
“害？”莫飞哈哈笑着，转过身背对着方旭凭窗而立，“方兄这么说可就严重了，这不过是……以牙还牙！”
莫飞还在说话的时候，方旭就已经在鼓弄刚才特意塞在袖子里的一颗石子。
方旭手上使力，正要射出，却听莫飞笑道：“我奉劝方兄一句，你还是赶紧把手里那东西放下吧！”
方旭大惊，低头一看，只见手中那枚石子上竟插了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那银针深深没入，并从另一面穿了出来，刺在他手心，手中已见点点血迹。
这……太快了，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他还是背对着我的！
方旭正惊讶的出神，又听旁边一人嘲笑道：“跟飞哥比暗器？你还差的远呢！”
方旭朝说话人狠狠瞪了一眼，定了定神，向莫飞喝道：“你想怎么样？”
莫飞转身看着他，“方兄不必害怕，我不想怎样！只盼方兄能放过我这一回，这几天我手痒，就想找个人整整！下回绝对不敢了……行吗？”
说罢，屋里的人皆仰头哈哈大笑。
当然，除了方旭。
那天夜里，余火莲是这么嘱咐莫飞的：
先找到齐大夫再行动。
不择手段挤走方旭。
不可伤人性命。
第一条莫飞明白，毕竟，要想制住方旭，让他甘心受冤不反抗，齐大夫是软肋。不握着齐大夫这张牌就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引火烧身。本来莫飞提议干脆找着齐大夫以后直接交给宗主不就结了，那样方旭的弥天大谎也就破了。余火莲却说万万不可，因为那样方旭就活不成了。
第二条不用多说。余火莲会想到让莫飞来行事，并非没有顾虑到莫飞如今的身份。不过莫飞被展颢赶出无间道那是5年前发生在京城的事，边关并不知晓得这么细致。而莫飞曾经跟随展颢做事在边关待过很长一段时间，人脉多且广博，地形也很熟悉。
可这第三条，就让莫飞头疼了，要制造大麻烦，又不能伤人性命，这可不容易。
原来，莫飞找的那个在辽地贩卖皮草的李掌柜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此人暗地里私藏了很多辽夏常用的□□，每年都会有一些知情的中原武林人士来边关找他买毒，用处几乎都是要杀仇家，只求一击即中。这外邦所用的□□，中原人往往并不了解甚至闻所未闻，所以就算受害者能及时找到大夫，也无可医治，无处追查。当年莫飞想要杀贪官王如织替父母报仇的时候，已与这人相识。
这个李掌柜因贩毒发了横财，在宋辽边境一带颇有势力，这一回，莫飞要方旭带过去的那张字条，正是写着要李掌柜打点辽地粮草商供应掺了毒的粮食给带来字条的人。字条上他对李掌柜千叮万嘱，要他用不伤人性命的□□，只须让铁矿山一段时间内无法开工即可，这才撂倒了铁矿山的众多无间道门人和民工。
要说这方旭为什么没事。
其实莫飞已经在答谢方旭递送货单的那场酒宴里，偷偷在他的酒碗里下过了解药，那他自然就没事。
结果，方旭除了是采办这批问题粮草的经手人，也是唯一一个没有中毒的人。
“这回，”莫飞道，“方旭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