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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chapter.1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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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假下礼拜一开始,这礼拜就成了七天连班。老痒妈前两年就走了,他跟解家关系也僵,孤零零一个,这回赶上时间,就用加班攒来的休息票抵休假,打算一直留到端午结束,吴邪爸妈也亲热他,自然高兴,又听吴邪说带同事回来,过小节的兴致也像重要节日一样高了。父母大抵都这样,孩子不回,就是春节也算不上节,孩子回来了,连带朋友之类一块聚拢,就是平常日子也当春节过。

注定是个不平凡的礼拜——有两天高考,家里没考生,就自然而然当成趣事。吴邪坐在办公桌前把各省市作文嘲笑一番,又发短信给黎簇,恭喜他高三备胎的生涯终于熬到头,八号一过,荣升为准高三生,然后投入传说中最热血,最有文化的一年期不成学霸即成学渣生涯。黎簇说,读理当学霸就算了,《生活大爆炸》里那群二逼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吴邪权当他放屁。

晚上一起去超市的路上,张起灵开车,吴邪给他钦点各种奇葩的作文题目,顺便自己发挥一把,来个恶搞段子。张起灵偶尔配合应一两声,看起来没兴致,他也就不说了。这礼拜吴邪都挺小心翼翼,张起灵情绪不太对头,平常无欲无求的样子,想点一把活火出来都难,这两天有的小举动竟然透出些许焦躁。要说天热——也不是这两天才开始吧?

到超市就赶张起灵去拿啤酒,自己跑去称了两斤三文鱼。

第二天下班点一到就开溜,下楼直接叫出租回家,火箭一样飙上楼,庆幸张起灵还没到。开了空调,先跑进浴室开热水器,又到厨房系围裙,从冰箱里取出鱼肉,细致洗了一道,放到砧板上,菜刀拿在手里比划一通才下手——切生鱼片很考刀功,同居之前也不少做饭,不过切肉片、小瓜、竹笋什么的都很随意,厚薄不一,没什么卖相,反正一个人吃。现在不一样了,这把刀好像成了反面角色,千辛万苦阻碍他切出薄而匀称的片来,好让他在张起灵面前提不起面子。干脆埋下身子,慢腾腾地切,好容易切了一半,想起热水器该好了,又扔下菜刀冲浴室,两只手一边往小鸡围裙上抹水泽,力道大了点,小黄鸡给他凭空抓出几道皱纹。放满一缸热水,回厨房才提起刀,没切下,就听到玄关处有开门声。

他下班拖沓,又搭公交,一般这个点在厨房里的人是张起灵,今天反了一道。隔了一会,张起灵穿一件黑色工字背心走进来,手里拿了一包底料,随手往流理台上一放,就来接吴邪手里的刀。吴邪躲了一下,道:“你去买底料?”

张起灵点头,“昨天忘了。”低头盯着砧板看,眼睛一眯,又来抢吴邪的刀,“洗澡去。”

吴邪不乐意了,一边避他的手一边道:“还嫌弃了?能吃不就行了,厚薄有什么关系?”

张起灵停下手,抬头看他:“浴缸里的水要凉了。”

吴邪道:“你去洗。”

张起灵站直,手往裤包里一伸,不动了。吴邪用手拐推推他,左手重新按到鱼块上,继续慢腾腾地切片,张起灵往边上一站,跟监工似的,他整个人成了机器——生锈的机器,本来就不灵透的动作跟僵硬了。厨房里只剩砧板发出的闷响,隐约还有轻微的水声——张起灵扭头朝水池看了一眼,挪过去拧紧水龙头,又站回来。把鱼肉切完,吴邪才抬起头,看他还盯着自己,忍不住笑起来,道:“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张起灵垂下眼睑。

吴邪放下菜刀,转过去拉开橱柜,拿出两个瓷盘,“就跟我小时候要零花钱,我爸不给一个样。”把盘子放下,猫下身子将鱼片一片一片排成圈,没听到动静,又停下动作抬头看他,“这顿交给我,吃这个也是我的主意,给个显摆的机会都不行?”

张起灵盯着他,好像他才是刚解冻的鱼肉,半晌,手才从裤包里拿出来,转身走出厨房。

拍他马屁也够难的。

目送他走出厨房,吴邪脑子里凭空冒出几个字——生理期?

把调料准备好,生鱼片上桌,切了些蔬菜,又用张起灵买的底料煮了个小火锅,一连串事情忙完,吴邪头上已经黏糊糊的,一摸一把汗。太热了,这种时候在厨房转出转进简直不是人干的——回头想想,其实张起灵每天都如此。但他动作快,基本不要他插手,他到家看看电视,没一会就吃饭了。挺过意不去,所以他包洗碗和周末的早点。

一切就绪,还没见张起灵出来,顺手把电磁炉关了,转到浴室门口叩了两下门,没回应,干脆自己开了。帘子没拉,一眼就看到他躺在浴缸里,曲着膝盖,双手放在边缘,头发湿漉漉的,刘海往后抹,露出泛水光的额头。吴邪进来也没发现似的,仰头盯天花板,颈部线条像是工笔细描出的,吴邪看在眼里,想扑过去啃一口。当然没有实践,摸了摸鼻子,径直走到浴缸前,就着他头那边的边沿坐下。

谁也没说话,就这样干坐一会,吴邪把手探进水里划了两下,已经半凉了,于是拍拍他的肩,道:“吃饭。”顿了顿,“不然换一缸热的?”在浴室说话声音都变了,拿了话筒似的。

雕塑终于肯动两下,摇摇头,道:“现在刚好。”

安静片刻,吴邪从嗓子里送出一口气,两只手都放到他肩上,道:“转一下,头靠我这里。”

张起灵从天花板上撤回视线,扭头看他,眼神空空的,像前面起了漫天大雾,给吴邪吓了一跳,手颤了一下,张起灵倒是听话了,稍稍转了身子,背向他,把头靠在他肚子上。吴邪赶快抬起一只腿,曲起膝盖,小腿侧面架在边沿,半条大腿连带膝盖都悬空进浴缸里,给他制出一只人体靠枕。看他老老实实靠着他不动了,吴邪无声一笑,放他肩上的手开始试着力道按摩起来。感觉张起灵的身子震了一下,很轻微的动作,估计不是今天这种状态的话反应还会更小,稍微加重一点力道,吴邪问了句“重不重”,得到的回应当然是摇头,估计拿锤子敲他也会说不疼,吴邪懒得再问,自己摸索力道继续下去。张起灵的肌肉很紧实,摸起来很舒服,吴邪就不喜欢自己的手感,软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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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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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凉了。

脱去拖鞋,吴邪爬进浴缸里,张起灵两只手稳着他的腰,换了姿势,改回原先那样的平躺,膝盖曲起,张开腿给吴邪腾出空间。吴邪背向他,跟着坐进水里,身子自然往后一倒,窝进他怀里。张起灵两只手缠住他的腰,越收越紧,整个胸膛紧紧贴上他的背,下巴磕到他的肩上,不动了——吴邪能感觉到他突突的心跳,好像就在他心里。他的体温,汗液,头发,眉毛,眼睛,鼻子,嘴唇……全在心里,他渴望熟知的一切。

时间停下来,秒针卡住了。

吴邪盯着水面,道:“现在能不能说?”

隔了很久,几乎快在他怀里睡过去了,才听到回音:“后天是他忌日。”略微一顿,“我爷爷。”

吴邪垂下眼睑,把他一只手从腰上取下来,捧在手心里,玩他修长的手指,在指节上按压几下,让它们弯曲又撑直,再弯曲。最后滑到指尖,用指甲搔刮他的指腹,张起灵任他玩了一会,开始反击,去挠他的手心,从背后舔他的耳朵,随后把耳垂含进嘴里,牙齿搔刮,弄得吴邪身子一抖,用手肘拐了他一下,他才稍微消停。

两个人都静了好一会,吴邪忽然把他的手指包在手心里,道:“后天是不是六月十号?”张起灵“嗯”了一声。沉默一会,吴邪侧过头来,道:“两年前?”张起灵盯着他,点头。吴邪一愣,笑了笑,道:“老子好像给情敌做了回知心吴邪。”

张起灵皱了皱眉。

吴邪道:“当时,是不是有个实习医生喜欢你?然后上礼拜快餐店……?”

张起灵飞快在他侧脸上吻了一下,再抬头看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吴邪竟然从他沼泽一眼的眼睛里挖出几分诚恳,像做错事的小狗,眼巴巴看着主人,却不知如何是好。吴邪心里高兴,索性不说话,等了一会,张起灵压低声音道:“我没答应。”安静良久,又补充,“一直没有。”

吴邪笑起来:“又没说你答应。”

张起灵哑了。

吴邪稍微收敛一下笑容,道:“不管她接触你的目的是什么,行动总是好的。单看这点,我庆幸有她。”

张起灵似乎笑了。

吴邪道:“老人当时多少了?”

“八十。”

吴邪道:“也是长寿的年纪了,你该这样想。”

张起灵道:“很多事还没让他看到。”吴邪接不上话,反是他,停顿以后又自己接下去,“还没跟你说过话。”

吴邪捏了捏他的手指:“你怎么跟他说我的?”

张起灵道:“个高,爱笑,名字有点傻,朋友很多,有暗恋的女生,非常检点。”

吴邪等了一会,“没了?爷这么好一个人,就没了?”

张起灵想了想,道:“我爱你。”

吴邪一怔。然后听他补充道:“就这些。”

好一会,吴邪才回过神,道:“你就这么跟他说?然后呢,他什么反应?”

张起灵道:“很生气,将近三个月不理我,去看他也不让进。”吴邪抬头盯牢他的眼睛,他也同样盯着他,“后来心软了,让我礼拜六回去吃饭,带上你。”

想想曾经有那么一次跟张起灵以这样的关系面对他亲人的机会,吴邪心里五味杂陈,想了半天,道:“其实你可以来找我的。”

张起灵笑道:“怎么跟你说?‘跟我去见家长’?”

吴邪也觉得自己傻了,跟着笑起来,道:“那你怎么应付他的?”

“你不喜欢我。”张起灵道,“就这么说。”

吴邪喉结滚了滚。

“不行,太惨了。”吴邪道,“后天端午假开始了不是?我要去见见他老人家,你可把我形象毁尽了。”

张起灵搂着他腰的手滑到肚子上,刮了一下,吴邪怕痒,整个往他怀里一缩,他顺势收紧臂弯,笑道:“怎么个毁法?”

吴邪道:“老人心里我该有多高贵冷艳,多不识好歹?他心里一定说,我这么好的孙子,你个小兔崽子捡大便宜,该偷笑了,你他妈还不滚过来见我?”

张起灵在他腰上一掐,道:“他想的是——我孙子看上的,该是多好的一个人?”

吴邪一愣,笑着往他腰上也掐了一把,说是掐,其实也没怎么掐到,他的肉太紧了。

“得,你把自己也夸进去了。”

张起灵去咬他的耳垂,嘴里含含糊糊地道:“后天就带过去给他看看。”

“他会不会揍我?”

“没事,我挡着。”

短假第一天,还是热得要死。两个人没睡懒觉,吴邪早一步起,到厨房用微波炉热了几只速食馒头,等张起灵洗漱完,草草吃了就前往公墓。路上买了一捧花,吴邪抱在怀里,车里给一股花香萦绕着,再看看张起灵,有种微妙感。停了车,一路走上去,吴邪越是心燥,出了一手的汗,花束从左手换到右手,揩了汗,又换回来,再揩右手——最后被张起灵夺了过去。

两只手空下来,无所事事,干脆点了支烟。

张起灵终于看不下去,手盖到他肩上捏了捏,又放下去,道:“又不是来真的。”

吴邪想了想,道:“我真觉得他会嫌弃我。”

张起灵扭头看他一眼,又继续往前。

吴邪道:“不是,你说他心软了,只是对你心软啊。毕竟因为我,一个男人,他不能有曾孙了,多少应该对我有点情绪?我要有解雨臣那样的条件也就算了,但事实上……”

被张起灵一个斜瞥打断了。

吴邪闪开视线,把烟摘下来,吐了口烟圈,层层叠叠的墓碑里居然让他瞄见一个人,背影怪眼熟的,视线停下来多看了一会,忽然一个灵光,道:“那是不是齐羽?”没有答音,回头一看,张起灵也正盯着那边,眉心微蹙。

两人加快脚步赶过去,齐羽刚把一支烟放在碑前,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定住,吴邪心里一阵发慌,有种被抓现场的感觉——又感觉多虑了,朋友也可以陪着过来。老天良心发现地吹了一股风过来,把齐羽短而微翘的头发吹得晃了晃,烟的一头有打火机压着,没被吹跑。

两个人走过去,吴邪冲齐羽笑了笑,对方一样客气地一笑。张起灵俯身把花束放到烟旁边。倒是齐羽先开口,带笑道:“瞧我这记性,不是我妈提醒我,该忘了,去年也没来。”

张起灵直起身,道:“让你跑一趟。”

齐羽两手揣进裤包里,往旁边退了一步,给他们让出位置,笑道:“两个老人多铁的朋友,我应该的。”

不是“我们俩多铁”,虽然相信张起灵,吴邪心里还是有些小得意。

张起灵没再说什么。吴邪也不好开口,在一边发呆。齐羽又道:“想起来,你爷爷也是很严肃的一个人,小时候我就特别怕他,你也是——不对,比他还严肃。”

张起灵没接话,倒是吴邪,饶有兴致地对齐羽道:“他跟老人很像?”凑上前看照片,是年轻时候的,一身军装,五官硬朗,没有笑容,这点张起灵的确像他,不过又比他少了点威严?至少在吴邪看来,张起灵好像要温柔一点。

“祖孙两个跟朋友似的。”齐羽笑起来,“他很讨长辈喜欢,我爷爷就老念叨他,我就是‘别人家孩子’的严重受害者。”

吴邪也笑:“这个理解,我有个发小,各方面都特别突出,我被‘别人家孩子’二十多年了,现在也还没完。”

齐羽心领神会:“……包括找对象?”

吴邪点头:“重点就是找对象。”

两个人一起笑了。性格相似,又都是爱说话的人,不像跟张起灵搭话,经常冷场。

半支烟时间,齐羽走了。太阳又爬高了些,慷慨地释放刀子一样的热量,吴邪目送齐羽消失在视野范围内,再回头,恰好撞见张起灵在抹墓碑上的灰——用手,一张纸也没有。吴邪赶快走上前,抓住他的手,包里摸了半天,却也没摸出张纸巾来。再抬头看张起灵,那一脸死脑筋的样子,要是让他别擦非闯祸不可。只好放开,那边留给他,自己去擦另外这一片。

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想法——要是老子睡进去了,你会一样连墓碑都这么宝贝么?

马上又想给自己一巴掌。没事咒自己死干吗?再说,这是他最重要的亲人——也许亲字也可以去掉。他陪着他的时候,吴邪还自顾自地幸福着,当然也就没有资格跟老人争一个“最”。

抹下来,两个人的手都被灰尘粘成泥色了,重新直起背,吴邪觉得一阵酸疼,一边把手往后别着捶背,一边道:“齐羽还算是你发小。”

张起灵摇头,道:“大人关系好,我们没怎么接触。还不如张海客。”

“张海客?”

“嗯。他长我两岁,八岁时候被家里寄到我爷爷这,在了一个暑假。”

吴邪笑了:“张海杏呢?”

张起灵道:“没来。”

逗他也够难的。吴邪伸手想挠头发,举起来才意识到满手是灰,又缩回身侧,跟张起灵对视了一会,转向墓碑,盯着那张黑白照发呆,张起灵也不打扰他。良久过去,忽然一笑,蹲下身子,“爷爷,我就是吴邪。”

也不看张起灵,从裤包里摸出一盒烟,抽了两支出来,把齐羽那支往旁边扒了扒,放了一支过去,用烟盒压着烟屁股。自己衔住另一支,掏出打火机点上,深吸了一口,边吐烟圈边道:“其实这事不能怪我,你不能全听张起灵的,他又不跟我说。”

回答他的是绵长的寂静和忽然窜出几声的鸟鸣。

他皱了皱眉,道:“要是他当时追一追我,咱俩就能坐下来喝两杯了。”

张起灵在他身边蹲下,目光也在照片上。吴邪没看他,反是垂下头,差不多又抽了半支烟,摘下烟头,盯着地上的小沙粒,动了动唇。

“我挺喜欢他的。”

阳光毒辣地啃噬人身上每一寸□□的皮肤,像是下一秒就要渗出血来——那就流出来好了,用来祭奠点什么,顺便见证些什么。他心里有只匣子,早先已经把身旁这人锁了进去,现在要剥开胸腔,把他取出来,让别人看一看。

他不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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