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最后一夜(1 / 1)
他被下药了?司空兮忘记了所有动作,任由钟离九不断地亲吻,他的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
他滚烫的身体,他喷薄的灼热呼吸,无一不在叙述着他被下药的事实。司空兮缓缓闭上双眼,所有的过往一幕幕的浮现在她的眼前。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看向覆在她身上的英俊男子。
他明日就要离开了,而如今风齐两国蠢蠢欲动,她也已经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
也许这是他们的最后一夜了。
司空兮伸出手缓缓攀上了钟离九的脖子,钟离九一愣,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随即体内的积攒的所有似乎都要爆发而出。他迅速的将自己未脱下来的衣衫脱下,然后闭了闭眼睛向身下的女子压了下去。
司空兮赤裸的躺在床上,夜色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可当身下撕裂般的疼痛传来时,她紧紧的抓住了钟离九的肩膀。
钟离九似乎无知无觉,仍旧一个劲儿的索取。直到司空兮不知道第几次感觉到体内他喷薄出的热流时,钟离九才缓缓的退了出来,趴在她的身上睡着了。
司空兮感觉全身都是酸痛的,看到钟离九皱着的眉头,又不敢叫他起来。强忍着痛意,将钟离九扶倒在床上。刚要拾起衣衫的手,在听到钟离九轻声的呢喃时顿了顿,嘲讽的弧度蔓延到了嘴角,眼中凄凉。
她听到他说,倾倾!
倾倾?她一直以为他是知道她是谁,所以才来找她解药,可原来不过是场水月镜花罢了,他心心念念的人她早就知道,她叫岑倾。
手指颤了颤,然后便自然而然的拿起了衣衫,还不待往身上穿,门便被大力的推了开来。
夜晚的风带着丝丝的凉意直达司空兮的心底,而岑倾却是满眼怒火的站在门口,看着全身赤裸的司空兮,眼底的寒意肆虐。
司空兮回头看了看盖的严实的钟离九,镇定自若的穿上了中衣。然后缓缓走到岑倾的身边,语气微凉。
“若是不想让九殿下知道是我,皇子妃现在就把他带走吧!”岑倾似乎没有想到司空兮会这样说,眼神虽然仍旧冰冷,但也缓和了不少,眉梢沾染了些许的疑惑。
“为什么?你不喜欢殿下么?”
“也许是喜欢的吧!”司空兮茫然的看着外面的夜色,笑了笑:“但那又怎么样?他喜欢的是你,就连刚刚叫的也是你的名字。”
‘啪’的一声,司空兮偏过了头,岑倾收回刚刚仰起的手,寒光四溅:“贱人!”
司空兮轻轻的笑出了声音,不知不觉的便走到了门外。她似乎听到岑倾向黑暗中叫了几个人,然后钟离九便被抬了出去。
她没有回头,她自己说过的话,又怎会食言呢?可是她没想到岑倾却是没有走,而且就站在她的身后,不断的大笑着。
司空兮皱起眉看着岑倾,岑倾却是不收敛半分,片刻后勾着唇角走到司空兮的面前。
她微挑着眼角问道:“你知道我和殿下在一起多久了么?”不等司空兮回答,便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十八年!我们相识了十八年。”
“你很意外吧?是的,从我出生开始,我们便整日呆在一起,我叫云清不叫岑倾。”
云清看到司空兮越发皱起的眉头冷哼了一声接着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回去夕国,为什么做了岑倾?”
司空兮听到她这么问,忽然间便不想知道一切,她很怕那是她所承受不了的事情。
云清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不已。
“我是去查当年容皇后的死因的,你不会不知道,容皇后便是九殿下的生母吧?她和殿下对我那么好,却死在了夕国。我怎么会让殿下自己查凶手呢?”
“呵,你不会不知道吧,凶手我已经查了出来,而且已经,满门抄斩!”云清语气里面的阴狠让司空兮的心瞬间便凉了下来。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云清,似乎怕从她的嘴里面得到什么可怕的真相。
“也许你还不知道吧,你的父亲,夕国右相,司空智!”云清顿了顿看到司空兮惊恐的眼神时大笑着说:“他是凶手,九殿下已经上书夕文帝要求司空智满门抄斩!就在你大婚那日,你全家就只剩下你一个了。”
司空兮的头瞬间像爆炸了一样,她看着云清一张一合的嘴唇,亲自上书,满门抄斩,大婚那日,这些词语便不断着充斥在她的脑海。
司空兮对着云清笑了起来。
云清愣住了,她不知道司空兮为什么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伤心流泪而是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她只是嫉妒她,嫉妒她得到了钟离九的第一次,然后便将钟离九的嘱咐忘到了脑后。
她忘记钟离九说不要告诉司空兮这件事情,因为他的帝王之路还需要她的死心塌地。
云清望着疯了一般的女子,转身回了清苑,在钟离九的身边睡了下来。
司空兮一直在笑,笑道眼泪都流了出来,她不想相信,可是云清的话那么真,她该怎么办?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人,几个起落后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沈离雪此时正倚在窗边看着书,司空兮的突然出现着实吓了他一跳,然而当他看到她满脸的泪水时,皱起了眉。
他轻轻的擦干了她的泪水,轻声问道:“兮兮怎么哭了?”
司空兮在听到他说话后,才拉回了思绪,紧紧的拉着沈离雪的衣袖,声音颤抖:“离雪,你说实话,我爹爹他们是不是,全都死了?”
沈离雪望进司空兮哀伤眼眸,叹了一口气,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兮兮,你还有我!”
这样的回答无疑便是在说那个残忍的答案,司空兮愣了一瞬,随即抱紧了沈离雪,再也没有落一滴眼泪。
钟离九醒来的时候,看到怀中全身赤裸的云清时,怔愣了一瞬然后闭上了眼睛,那一次次蚀入骨髓的缠绵,他如何能忘记?他本以为是她,却不想原来是云清。
钟离九坐了起来,云清似乎是察觉到钟离九已经起身,便幽幽的睁开眼睛,拉着被子做到了钟离九一边,满脸羞红的说:“殿下,昨晚清清已经是你的人了,所以今日我跟着您去吧,也好照顾照顾您。”
钟离九转过头看到床上那一抹刺眼的红色时,瞳孔缩了缩,缓缓点了点头。
司空兮天明时才回到桃苑,将昨夜的床单换了新的,便躺在一边的软榻上,任由应霖如何叫她,就是没有说只言片语。
钟离九离开前也没有到桃苑去看一看司空兮,而司空兮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像是很有默契一般,谁也没有见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