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白云也不再是肖静玲的模样了,很狰狞,露着獠牙,带着冷笑,太阳的光线无比的刺眼。
穆渝耐心的把行李打开,在湖边扎下帐篷。既然金朵都可以等阿峰,那么穆渝也可以等肖静玲。等吧!死等!等死了也等!
天空的云变了,就像穆渝的脸色一样,由白转黑,然后有雨滴落下来,就像穆渝的泪水。穆渝一脸黯然,从背包里翻出一瓶傈僳人自酿的布汁酒,洒了一杯在雨里,自己喝了一杯,“金朵,对不起,我不想打扰你的,既然来了就喝一杯吧,这酒里有阿峰的味道。”
在湖边,在雨中,在空气里。都迷漫着相思的味道。不知是金朵的呢?还是穆渝的。
这味道发散得很远很远,熏出了树上的飞鸟,林里的松鼠还有草丛中的蛐蛐。还有一个人,这个人说话了,“既然你有帐篷都不用我可以到你的帐篷避雨吗?”声音清脆却又带着呜咽,宛如天籁。
肖静玲怯怯的站在帐篷边。
金朵姑娘害羞地走了。
雨停了,乌云散了,未来得及离开的那朵白云像调皮的布娃娃眨巴着眼。太阳照在穆渝身上暖洋洋的。雪山是那么清爽。
穆渝一把抱住肖静玲。很紧,很紧。
“你弄脏了我的衣服。”怯怯的声音。
“你弄疼了我的胳膊。”还是怯怯的声音。
“啊……你怎么咬我啊。”狼嚎,这匹狼很兴奋。
“我让你抱我了吗?”怯怯的声音不在怯怯的了。
“其实我和那个林姐真的没有什么。”
“哼!谁知道。”
“我大学是学的音乐。毕业后却找不到一份和音乐相关的工作。我不死心,跑了很多地方,最后很疲惫,疲惫到我准备放弃理想。偶遇我一个同学,他开了一家青少年乐器培训学校。他知道我吉他弹得好,也知道我混得很落魄,就让我到他的培训学校教吉他。林姐是我其中一个学生的母亲。”
“那你就勾引学生的母亲?”
“林姐每天都来接孩子,有时候还会陪孩子听课。后来她说喜欢我弹吉他和唱歌。”
“喜欢吉他到后来喜欢人。”
“后来她借口感谢我,请我喝了几次咖啡,我就陪她在咖啡厅坐了几次。”
“陪着陪着就陪床上去了吧,咖啡喝完就喝其他有营养的了吧。”
“再后来她说她喜欢我,我惊呆了,我只是把她当我学生的母亲。我拒绝了她,情急下的借口就是她有老公和孩子。”
“送上门的好事,你会拒绝?谁信啊。”
“后来我就离开了,我不想再这样沉沦了,我应该为自己的理想再努力一次,我要去一个遥远的地方。我在网上查到了这个地方,于是就来了。后来就遇到了你。然后发现了除了音乐,我还有更爱的。精灵,我已离不开你了。”
……
“其……其实离开后我就后悔了的。”
“那我们回去吧。”
“嗯。”
“吧唧!”
“讨厌。搞得我一脸口水。”
“啪!”
“嗯……”
“今晚我们一起在这里露营了,昨晚我一个人在这里的。”
“好的。只要你不消失,怎样都可以。”
穆渝兴致勃勃的翻出鱼竿,准备钓一条鱼来晚上吃。肖静玲蹦蹦跳跳的捡柴,摘野菜。还顺手摘了朵野花戴在头上。穆渝握着鱼竿乐呵呵的看在眼里,真是人比花娇啊。
平时钓技不咋滴的穆渝终于牛了一次,居然钓起了一条两斤左右的鲤鱼。晚餐就是野菜煮野鱼,然后用鱼汤煮了一锅方便面。幸福的味道让两人连汤都喝掉了。
一个人的野外是孤独的,两个人的野外是浪漫的。
当浪漫的清晨,那浪漫的阳光透过浪漫的帐篷,照射到浪漫的穆渝和肖静玲身上时。肖静玲只是“嗯”了一声,翻身把一条腿压在穆渝的身上。把头往穆渝怀里再拱了拱,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微风吹起肖静玲的长发,长发轻抚穆渝的鼻尖,痒痒的,穆渝打了个喷嚏。两只蛐蛐在帐篷外一唱一和,树林的深处隐隐约约传来画眉和布谷的歌声。穆渝轻轻的从肖静玲身下抽出一只手来,掀开帐篷的一角。几只长臂猿扮着鬼脸,抓住树枝荡开了。四五只小熊猫缩在石缝里,争抢着一根嫩竹笋。远处一只公绿孔雀张开了尾巴。
肖静玲终于被惊醒,睁眼看见那只美丽的绿孔雀,打着哈欠的嘴差点流出了哈利子。穆渝不满意的哼了一声,站起来在肖静玲的目光和绿孔雀之间摆了个孔雀开屏的pose,肖静玲看着这有点像蹲马步又有点像蹲茅坑的样子,又气又笑,抬起秀气的脚丫子,在穆渝的尊臀上点了一脚。穆渝配合的扑到在地上。肖静玲也跟着扑了过来,两人滚着一团。
“这里景色这么好,你喜欢吗?”
“喜欢。”
“那你不要回去了,你看,阿峰已经死了,你留下来陪金朵,还可以做神仙的眷侣。”
“不好,我们在一起本来就是神仙眷侣,为什么我还要去做神仙的眷侣?”
“呵呵,木鱼啊,我发现你现在嘴越来越甜了哟,怎么回事?”
“我这个木鱼是不敲不响,凡人敲就是凡音,而我家小精灵敲,那就会发出梵音。”
……
“我们干脆就不要回去了,留下来,在这深山里砍些木材建房子,然后生很多很多的孩子,等他们长大后,再带他们下山去,抢些少男少女来给他们做配偶,又让他们生很多很多孩子。这样很多年以后,云南又会多出一个少数民族来。”
“好啊,我家精灵说了算。这个新民族就叫作‘木精族’吧,纪念他们的始祖穆渝和肖静玲,也表示他们是深山里的精灵,还要让他们都学会音乐和绘画。”
“太好了,我要画一幅画,画里我们的画像高悬在祠堂,下面黑压压的一群人祭拜我们,因为我们是他们的始祖,祠堂的牌坊上写着‘木精’两个字。”
花开的声音,惊醒清晨
把脸洒满阳光,像一朵红云
蛐蛐的嬉闹,天籁之音
绿孔雀的尾巴,镀一层黄金
这是仙境的清晨
这是造物的鸿恩
这是有你的清晨
这是幸福的清晨
果熟的喜悦,晕开清晨
那一枚枚红果,似你脸上红云
生命的绿色,万物有灵
静悄悄的山谷,飘荡着深情
这是仙境的清晨
这是造物的鸿恩
这是有你的清晨
这是幸福的清晨
作者有话要说:
☆、桃花蛊
江边烧烤摊,穆渝和肖静玲回到六库后到的第一个地方,胖老板仍然笑眯眯的迎接他们,“这两天有人来找你们,是中年妇女。而且她很焦急。”
穆渝心头一紧,现在他一听有女人来找他,他就心慌。都没有注意胖老板所说但是一个中年妇女。也没有注意到肖静玲的神情有点不安。
“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我不想吃东西了,我想回家。好吗?”肖静玲低着头对穆渝说。
“好吧,那我们就先回去吧。”对肖静玲的要求,穆渝一般都不会拒绝的。
穆渝对胖老板歉意的笑了笑,牵着肖静玲往回走。
“小玲!”一个短发的中年妇女拦住了穆渝和肖静玲。“妈妈找你找得好辛苦。”
穆渝挠了挠头,心里轻松了一下,原来不是找自己的啊。接着又是一紧张,这是自己未来的岳母?忙转身吩咐胖老板上菜,再请母女俩坐下。在未来岳母面前不能表现得太小气啊。
静玲妈对穆渝笑了笑,向肖静玲问道:“这位是?”
肖静玲硬邦邦的回了一句:“我男朋友。”
静玲妈礼貌的对穆渝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又继续对肖静玲说:“你为什么不声不响的就跑来了这么远的地方呢?害得一家人找你找得好辛苦,你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吗?”
肖静玲从母亲出现后就一直低着头,这时也只是闷闷的嗯了一声。
“你的情况他知道吗?”静玲妈继续问。
……
“那就是不知道了?哎!孩子。”静玲妈长叹了一声。
……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对他说?”静玲妈再问。
……
“始终都是要说的啊,问题总是要面对的,不是吗?”
“我知道了,我去洗把脸,你告诉他吧,妈。”肖静玲说完就走了,穆渝想起身跟着,却被静玲妈叫住。
“小伙子贵姓?”
“伯母,免贵姓穆,您叫我小穆或者穆渝都可以。”穆渝只好又坐下,恭恭敬敬的回答。
“你和静玲一起多久了?”静玲妈端起茶杯轻呡了一口。
“伯母,我们是真心相爱的。”穆渝很忐忑。
“你了解静玲吗?”静玲妈没有否决穆渝,也没有肯定。
“我了解啊,她可爱,善良。有才华。”穆渝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你一定看过她的背部了吧。”静玲妈有点迟疑。
“嗯。”穆渝的脸红了,把头低得很低,回答的声音也很低。
静玲叹了一口气,“孩子,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吗?”
“你一定知道崔护的那首《题都城南庄》吧,‘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你也一定听说过关于此诗的故事了,不错,当年崔护清明游长安城南邂逅了一个女子,第二年重游时,那女子的父亲哭着告诉崔护,此女子因思念成疾而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