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失格（1 / 1）
“道歉会”过去一段时间，众人对沈菁九的关注度渐渐下降，不过从不关注变成了漠视——似乎变成多说一句话都成了多余。
沈菁九的座位始终都是最后一排。每次传东西，前面的女孩总是故意不给她，一开始她会叫她传给她，然后女孩就会不耐烦地说：“你不会自己来拿啊？”
有时候不得已和别人对话，其他人就汇聚在一起说：“天，你怎么和她说话了？”
似乎孤独变成了一种常态，但是渐渐沈菁九开始习惯，甚至希望这种孤独能够继续。
也好过被人欺凌。
沈菁九从来没有把这件事给家里讲，也没有给以前的同学说过，她不知道怎么说，也不愿意让他们担心。
要让她怎么说呢？
她只觉得是自己太蠢，喜欢了一个喜欢不起的人。
至于吴笑桐，他似乎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听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大他们一届的学姐。
就在沈菁九以为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贾悠然找到了她。
贾悠然站在她的教室后门。校花的魅力引来其他人的侧目，贾悠然甜甜的对门口的人说：“同学，麻烦你叫一下沈菁九好吗？”
被搭话的男生很开心，走到沈菁九桌前，不客气地说：“找你的！”
沈菁九抬起头看着门口的贾悠然，迟疑片刻，她还是随她走过出了。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沈菁九脸上。
打她的是看着柔弱不堪的贾悠然，她愤怒的说：“沈菁九，我真是看错你了！”
沈菁九捂着脸不说话，放下的一只手捏成了拳。
“你怎么可以乱说我的坏话呢？我以前对你那么好！”
周围渐渐聚集了不少的人，对她们指指点点。贾悠然哭的梨花带雨，周围渐渐传来对沈菁九的指责声。
贾悠然越说越起劲，好像沈菁九是个无恶不作的人。而沈菁九只是说：“我什么都没说。”
不知道为什么，沈菁九此时看到身边的这些脸，只觉得头昏脑胀，她不想再做任何辩解，她只想离开。
在转身时，她在不远的人群中看到了依在栏杆上的吴笑桐，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心刺刺的痛。
沈菁九走回教室：“说完了吗？我可以走了吧。”
晚上下了晚自习，沈菁九并不想回宿舍，她磨磨蹭蹭收拾着东西。
突然她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想知道是谁在整你吗？想知道就来A区五楼503。”
A区五楼是刚建校时的老教学楼，连多媒体和电梯都没有，平时也不会有人去，学校因为人数一直控制得很好，所以建了新教学楼以后就废置了。
沈菁九刚要删了短信，就见第二条短信发了过来，那是一条彩信，是两张照片，第一张图上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正在亲吻。虽然像素不清楚，是偷拍的，但是还是能够辨认出女孩是贾悠然，而男生就是吴笑桐。
第二张是一张短信截图，里面有两个人对话。
“我”：好无聊啊，有什么好玩的？
“老二”：上次那药效果不错吧？钢牙妹吃了就和发疯了一样。狐狸生气起来也够吓人的。
沈菁九只觉得手脚发冷。
她捏紧手机，大脑一片空白，当她走清醒过来时，已经走到了A区。
A楼没有灯，不过借着月光也能看个大概。她推开503时，宋海夕正坐在一对凌乱的桌子中间，她晃荡着双脚，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要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看见沈菁九，宋海夕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嗨，九九，我等你很久了。”
沈菁九直觉不对，可是当她要转身走的时候，两双手按住了她，将她拖到教室中间。宋海夕关上门，顺便带了锁。
“你看，我说她会来吧。”
沈菁九抬头，一个男孩背对着月光坐着，他的轮廓非常好看，沈菁九一眼就认出了他，他缓缓走到手电筒的光线中，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呵，沈菁九，你还真是蠢。”
两个压着她的人拿出绳子把她的手绑在身后，然后把她丢在几张拼在一起的桌子上。
一个人开口道：“这一身骨头，磕死我了。”
是钟彦！
“你们要做什么？！”沈菁九大叫：“你们这是犯法！”
另一个人，是汤浅。汤浅一直不说话，直到好一会他才开口：“我们还是算了吧…”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沈菁九心里燃起，她拼命地挣扎，宋海夕冲上去给了她一个耳光：“动什么动！”她弯下腰在宋海夕耳边耳语道：“急什么，一会让你变大人…便宜你了。”
巨大的不安包围了沈菁九，她求助的看着汤浅：“我求求你放了我…”汤浅正要说什么，就听钟彦说：“老汤你个没用的，要走赶快走，别在这里墨迹！”
汤浅只有闭嘴。
钟彦从地上一个包里拿出了一个摄像机，他摆弄了一番说道：“我弄好了，海夕你拿好了，老子今天要弄死她。”
“求求你们了，别这样！”沈菁九的眼泪几乎湿透了她身下的课桌，她有预感将要发生什么，她被汤浅按住肩膀，钟彦开始扒她的裤子。
肥大的校裤轻轻一扯就掉了下来，女孩纤细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
“不！不要！”沈菁九的声音已经嘶哑，这栋楼不会有人来巡逻，可她还是希望有谁能够来救她，谁都好…“妈妈，妈妈，不要…”
就在钟彦也要脱裤子的时候，吴笑桐突然开口道：“等一下。”
钟彦看着他：“老兄，不是吧，你不会…”
吴笑桐走到沈菁九身边，他俯下身说道：“你不是喜欢我吗？我都知道了。”
他嘴角扬起一个极其温柔的笑，看着沈菁九就像是温柔的恋人那样。“我不敢喜欢你了，吴笑桐，我求求你放了我，我再也不会出现了！”
“呵呵，你都说了喜欢我了，我当然要回报你一下。”他将一包卫生纸塞在沈菁九嘴里。
“真是太吵了。”
他对钟彦说：“你不会介意我来动手吧？”
钟彦耸耸肩，“当然不会。”
宋海夕跺脚：“笑桐！”钟彦提好裤子，嘿嘿的笑：“你担心个什么，他对她恨死了…”
宋海夕这才重新拿好摄像机。
吴笑桐穿着一条宽松的运动短裤，露出消瘦修长的小腿，他轻轻一勾就脱掉了裤子。宋海夕和钟彦发出嗤嗤的笑。
他抓住沈菁九的小腿把她拉向他，
她的眼里只剩下绝望和恐惧。
“别怕…”
男孩进入她的时候，她只觉得整个人被撕裂成了两半，没有温柔的前戏，男孩的动作粗暴而简单，她已经停止了哭泣。
女孩的下身娇嫩无比，初潮都是才结束不久，她的第一次，除了疼痛，就只有□□裸的屈辱。
“拍好了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吴笑桐问道。
“好了好了！”宋海夕的声音带着一丝羞涩。
“沈菁九，你听好了，你敢说出去，我们就会上传视频到网上，你也别想活了。至于你的爸妈嘛，也会失去工作…”
四个人收拾收拾就走了，漆黑的楼里只剩下枕着鲜血的沈菁九。
痛。
沈菁九已经分不清是身体的痛还是心中的痛。
心脏似乎被人拽在手里，用力地挤压，拉扯，像是要崩裂而出。
黑夜像是一个巨兽，破旧的教室里回荡着一股糜烂的味道，沈菁九想要动一动，可是身体似乎不听使唤，她一下子从桌子上滚到了地上，骨头磕在地上，发出脆生生的响声。
可是她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杨洋发现沈菁九不见了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她几乎也放弃了这个女孩，以为女孩在宿舍睡觉，可是下午就觉得不对劲了，沈菁九也不是这样逃课的女孩，她赶紧找了宿舍，得知沈菁九根本不在。
她连忙发动老师和保安，在废旧的楼栋里找到了缩卷在角落里的沈菁九。
她面色惨白，睁大着眼睛，头发衣服都很凌乱，一旁的桌子上还有一抹鲜红…
成年的老师们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杨洋跑过去抱起沈菁九：“天哪！我的天哪！”
沈菁九冰冷无比，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几乎如同一具尸体。一旁的年龄大的女老师抹着眼泪：“这是谁干的，作孽啊！”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学校，大家都知道沈菁九出事了。
还在上课的贾悠然收到了柳纯的短信：“你知道她出什么事了吗？”
贾悠然回：“鬼知道。”
沈爸沈妈赶到医院时，沈菁九已经从急救室里出来了。
“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发现的有点迟，以后好好养也不会有什么，女孩□□撕裂迹象也不严重…”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沈爸一把抓过医生：“我的女儿怎么会…”
沈妈瘫在地上，女儿就在房间里面，可是她不敢去看她。
如果自己当初不送她来什么鬼学校读书，就在自己身边怎么会出这些事？
医生见惯了这样的家属，他只是说：“这你就要问学校的老师了，我建议你们要关注孩子以后的心理问题。”
沈爸看向一旁的几个老师，杨洋和郑老师都来了，他们愧疚的看着这对几乎一时白了头的家长。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学校也会给出相应的赔偿…”副校长擦了擦头上的汗。
沈爸一拳打在他的头上。
下午沈菁九就醒来了，除了爸爸妈妈，还有她最喜欢的堂姐沈若六。沈若六比她大乐整整10岁，长得非常漂亮，人也非常时尚，在一家外企工作，当她得知妹妹出事了以后，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赶了过来。
“小九九，你醒了。”她温柔的抚摸沈菁九的头发。
“姐…”沈菁九的声音非常沙哑，众人听见都掉了眼泪。“姐，我…”沈菁九的眼泪一颗一颗掉了下来，沈若六抱住她：“没事了，没事了…”
两个警察看到她醒来，向众人说：“小妹妹，你不要害怕，我们会给你讨回公道的，你告诉我们，是谁对你下的毒手？”
沈菁九沉默不语。
沈母开口：“再缓缓再问吧…”
“事情还是越早处理越好，证据和人证都在，拖久了，怕事情会难办。”
贾悠然和柳纯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两人相看一眼就被勒令坐在沙发上。两个警察看着她们。
“前天晚上你们在哪里？”
“我们没有回宿舍，悠然一个朋友过生日，玩得太晚了我们就在她宿舍睡了。”柳纯回忆道，她非常紧张，她长这么大，老师都没有请她“喝过茶”，更不要说面前一点都不友好的警察叔叔了。
贾悠然倒是镇定自若：“是的，刘明依婷在宿舍过生日，叫了好几个女生都可以给我们作证。”
警察看了一眼这个漂亮的女孩：“我们一会会传唤她们的。”他盯着她：“你们最后一次见到沈菁九是在哪里？”
“大前天晚上，我们吵了一架，第二天她一大早就走了。”
“为什么吵架？”
“…沈菁九在年级上名声不好，我们想换宿舍，然后就吵了起来。”
“名声不好？都说了她什么？”这次他问的是柳纯。
“沈菁九喜欢同班的吴笑桐，但是吴笑桐喜欢的是悠然，她就对吴笑桐和悠然大骂…”
“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上课吧。”
女孩走后，年龄大一点的警察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叹了一口气。
年纪轻的警察疑惑道：“局长，我不懂了，明明受害的女孩都指出了犯罪嫌疑人，为什么我们还要在这里找证据？”
局长冷笑道：“小臧啊，你知道为什么当我们去区找证据时，一个指纹都找不到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传唤的这些学生异口同声说不知情？”
他翻开档案袋，指着吴笑桐：“这是吴市长的孩子，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那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吗？”臧警察疑惑道。
“那就看受害者家庭怎么做了，就算听他们现在不愿意私了，也只是因为心里的价位还没到。”
沈菁九在医院住了十天就出院了。这天她在迷迷糊糊中听到妈妈和爸爸商量：“…他们答应给五十万私了…”
“那孩子的委屈呢？就这么算了吗？”
“那还能怎么？人家都是有权有势的，我们这种老百姓…”
沈菁九只觉得累，她钻到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