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8一个的过错一个的失落(1 / 1)
袁立锋在家的时候还好,他总是变着法子给福佐解闷,他一去上班,福豆豆也带着福球球去上学,福佐一个人在家就闷多了。
这些年他忙于打工没什么朋友,原先认识的人也长久不联系,有心想去找陆子腾,却找不到拜访的理由。
袁立锋打来电话说中午不回来,百无聊赖的福佐盯着表针,就等着时针走到四去接福豆豆。
最后实在忍不住,他给自己下了碗云吞面,拿上上午烤的小饼干,去找儿子!
袁立锋给他配了车,司机到接福豆豆的点准时到,平时也可以叫。可福佐不习惯这样,买菜什么的他都自己走路去附近的超市。这次心血来潮找福豆豆,他上网查了公交车就准备自己去。
这个小区在市里,旁边还有几个普通高层小区,福佐走到商业街那边坐公交车,看到一个人坐在小广场的地上,有血迹,旁边人来去匆匆没人管他。
福佐反正没事,就走近去看看那人。
是个挺大块头的男人,估计是腿受伤了,正在埋头摁着右脚脚腕。
“你——啊!李帅!”
福佐一走近,那人抬头,福佐怎么也想不到会是李帅,这世上他最不想见的人。
福佐扭头就走,李帅在后面喊他,不一会儿单脚跳着追过来。
“喂!帮帮忙啊!好歹是老朋友了吧!”
福佐手臂被他抓住,回头看地上血迹斑斑,李帅也一副晃来晃去随时要到的样子,不情愿地停下。
推开李帅的手臂,福佐冷脸说:“不要跟着我,我给你叫一辆出租车,你自己去医院。”
“呦,”李帅怪叫,“傍上大款了?看你这一身行头不便宜啊。”
“你要不去我就走了。”
“别别!去啊,疼死我了。我还饿着,你先给我买点饭呗。”
福佐想起上次在医院买饭,怒瞪他。
“干嘛给我抛媚眼啊?土大款满足不了你?想我了?”
“滚!!”
李帅即使腿上有伤,手上力气也能牢牢拉住福佐。福佐挣脱不过,掏出钱包,抽几张百元大钞,甩给李帅:“给你钱!不要再跟着我!”
李帅松开他捡地上的钱,冷笑:“果然有钱了啊,有钱人的钱都跟手纸似的朝地上洒是不是?”他上前又抓住福佐,“你不是说给我打的么?走啊!”
说着李帅制住福佐向马路上走,很快来了出租,李帅上车,一手拉着福佐不松开:“上车啊,我可没钱看脚。”
“你松开!”
他两人在拉扯,司机等得不耐烦:“到底上不上啊?”
福佐羞愧,被李帅一个猛劲拉到车里。
“快说去哪,这儿不让停车!”
抢过福佐,李帅说:“去你家处理下,我这伤不用去医院!”
“去医院!”福佐喊。
“去你家!我不能去医院!”李帅狠狠地说。
司机回头等他们,福佐不好意思再争,说:“去宏鑫苑小区,谢谢。”
司机一副“有病吧”的表情,挂档、加油、停车,到了。
“你果真跟上大款了。”宏鑫苑有着气派的拱形石柱大门。
福佐跟门卫解释一通,一言不发地朝里走,李帅挣扎着跟上,那姿势像搂像抱。
进屋后,福佐拿出医药箱包扎李帅小腿的伤口。
几分钟弄好,正色道:“你快走!”
“这么急干什么?怕被你老板撞上啊?”
“撞上了对你没好处!”
“我怕什么?”李帅直接躺倒在沙发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上次你引着警察去收拾我,我现在啥都没了,啥也不怕!是你自己怕吧,啊?!怕人家老板甩了你!”
“你想干什么?”福佐向后退,他怕李帅发疯。
“不干什么,你说,要是那老板把你甩了,你是不是会回来找我,嗯,小佐!”
“休想!”福佐本能地害怕,举起手机,“你走!要不然我打电话叫人!”
“叫啊!我等着呢!”
福佐滑开屏幕,开始找袁立锋,还没翻到,李帅扑上来,夺过手机。
“还苹果呢!哼!”一把摔出去,两手抱紧福佐。
“小佐,小佐……回我身边吧,小佐,我只有你了……”
“放开啊!你——”
“小佐回来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真的真的……”
福佐有一瞬的怔愣,完全不知道怎样面对这样的李帅,不过瞬间回神,这个人糟糕透了,原来的自己也糟糕透了。
“不可能,你放手!五年前那夜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你记恨我……没关系,以后绝对不会了,我找了你五年,我好想你……”
说着,便抱住福佐,压在沙发上,扒了福佐上衣缠住他双手,又用自己毛衣缠住双腿,随便抓了什么塞住福佐的嘴,恨道:“做了你就能想起我是你谁了!”
福佐死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袁立锋这些日子几乎时时刻刻同福佐在一起,乍一离开,十分不习惯。两人一起时,也没太多花样,就是看看电视做做饭这样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可是身边少了福佐,做什么都无趣。
为了早点完成工作回家,袁立锋中午只随便吃了一点外卖。吃到一半,宏鑫苑的物业打来电话,说福佐带着一名陌生男子回去。
袁立锋有点纳闷,心想正好找了由头给福佐打电话。可是那边已关机。
袁立锋特意叮嘱过福佐保持开机,像刚刚打回去汇报不回家,只响了福佐就接了。袁立锋觉得不对劲,一边拿了外套往家里赶,一边吩咐物业派人先去看看出什么事没。
宏鑫苑的业主不多,物业上的人对每家情况都很清楚,对福佐和袁立锋的关系也有个大概的看法。刚刚就是保安看李帅的动作不太正经,才特意汇报到上面给袁立锋打的电话。
物业的刘经理带着两名保安走到袁立锋家外面,敲门无人应,使劲拍也是同样情况。
刘经理绕道房子侧面,从窗户看进去,三个人下意识扭头——太限制级了,在一楼厅里就这样了!
正好袁立锋又不放心地打了电话,刘经理不忍去接又不能不接,不知道该说什么:“袁总……”
“见到小佐了吗?”
“见……见到了……”
“让我跟他说!”
“他,他……”
“他怎么了!”红灯变绿,袁立锋油门踩到底,“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快到了!”
刘经理没想到袁立锋这么着急那个人,定定神,指挥保安:“我给你们开门,进去把他们俩绑了!袁总就快到了,看到这像什么样子!”
袁立锋跑进来的时候保安刚刚制服李帅,福佐受惊,抱着衣服才开始穿。
还没喘过气的袁立锋瞬间明白刘经理的支支吾吾。
“啪!啪!”袁立锋上去给李帅两巴掌,拽住领口拖着扔出去。
再次转身很艰难,转过来时,看向福佐,根本说不出话。
福佐望着他,只是哭。
“福佐,是不是我太自作多情了?!”
福佐摇头。
“那你把今天这事情给我解释清楚!”
福佐还是摇头,缩成一团向沙发角落躲。
“我不打你,”袁立锋上前一步,“但你跟我说清楚,你一直拒绝我,他就是原因吗!”
“说啊!”
“不,不是……”
福佐那样子袁立锋根本不忍心看,定住一会儿,转身离开。走到门廊时刻意放慢脚步,身后福佐仍不开口,袁立锋便不再停留。
这种感觉太不好了。
袁立锋黑着脸回到公司,埋头开始工作。
现在跟在他身边的几个工作五年以下的助理,都没见过他这样低的气压。袁立锋根基深,工作上总是游刃有余;长辈都在国外,生活上也没人束缚限制;坦坦荡荡的一枚同志,喜欢阳光帅气的男星,但那些人总不会没眼色到给他气受。
“拿去改!”袁立锋把唐斌送来的东西摔桌子上,这已经是一个小时内第三次了,唐斌不敢说什么,应下向外走。
“等等,小唐,”袁立锋深吸一口气叫住走到门口的唐斌,“今天下午不用再送东西进来了,如果有人拜访也说我不在。”
“是,袁总。”唐斌心里巨石落地——我也不想看您包公脸啊。
那份文件是唐斌身先士卒帮女秘书送的,女秘书蹑手蹑脚在门外等他,用嘴型问,怎么样。
唐斌摇摇头,两人走进助理办公室才敢出声讲话。
“袁总怎么了?”女秘问。
“我怎么知道?!”唐斌冷眼撇她,“还好袁总说今天下午不用再找他了,估计是气极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女秘想起袁立锋一贯优待员工的作风,默然。袁总是同志,虽然因他的社会地位,没有人会歧视他,可实际上袁总远离父母,在儿女应长成的年纪,仍旧孤身一人。奉承的人,总羡慕他潇洒,可这份潇洒的代价是,气极怒极也只能把自己锁在办公室。
“袁总他,也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