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1 / 1）

离开餐桌走到蜷缩在地板上的锥生零的身边，玖兰枢眼眸中有些不舍，有些悲哀，更有些深埋的残忍。他的零，竟变成了这样。摸上锥生零的脸颊，玖兰枢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以后，该是瞒不下去了。

似是又说感应，锥生零抬起头迎着玖兰枢的手，茫然无辜的脸上满是渴望，水晶一般剔透的紫色眸子也被浓重的红色所取代，微张的嘴，露出了两个尖尖的獠牙。

玖兰枢撩开自己耳边的发丝，将颈部往锥生零那里送去。

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抵挡不住野兽的本性，轻车熟路的就将獠牙埋进了玖兰枢的勃颈处，大口大口的开始品尝“美食”。

温热的血液争先恐后的涌进了嘴里，锥生零感到喉中的饥渴褪去了许多，茫然的意识也开始回笼，本能的动作却还是没有停止。

等锥生零真正意识过来的时候，玖兰枢的脸开始变得苍白。注意到自己正在做什么的锥生零猛地推开玖兰枢，身体开始不可抑止的颤抖，手摸上嘴角，一阵湿意，手指上的鲜红一阵刺目，锥生零的瞳孔瞬间紧缩，隐隐有几近崩溃之状。

锥生零的反应玖兰枢看了一阵心痛，他紧紧地抱住了锥生零，对着锥生零用力地亲了上去，唇齿交缠，鼻尖尽是玖兰枢的气息。

慢慢的，锥生零平静了下来，交缠的双唇分开，但是锥生零还是埋头在玖兰枢的怀抱之中，闷闷的出声。

“为什么，我会这样！”这样的自己，就像那晚和玖兰枢所看到的那个人性野兽一样，没有自尊，被自己的欲望所支配，根本，就不能被称为是一个人类。

玖兰枢右手摸着怀中银色的头发，零的头发稍微有些长了，发丝已经及肩，衬得人更加的眉目如画，原本冷厉的棱角也柔和了不少。但即使是如此，骨子里的骄傲从来就没有被磨平过，然而如今的锥生零却紧紧地蜷缩在自己的怀里。

手掌下温柔地触感让他有一种想将人永远地圈养在怀里的感觉，但是玖兰枢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不仅锥生零不会愿意，他也不会乐意看到一个被挫平锐气成为笼中之鸟的锥生零。

“就是你想到的那个样子，零，你不再是人类了。”

就像在悬崖边，玖兰枢的话彻底的压垮了自己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跌进了无尽的深渊。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是疑问，只是感叹。

玖兰枢没有说话。

“你骗我，为什么我之前没有任何事情。”期待地望着玖兰枢，锥生零没有发觉自己眼中的脆弱，人一旦有了可以依靠的人，都会习惯脆弱，会习惯接受不再坚强的自己，但是对于结局，脆弱和坚强都不会造成任何的改变。

“真的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吗？”玖兰枢认真的望着锥生零，直直的看进他的眼底。

锥生零想起了之前偶尔出现的饥渴感，偶尔抑制不了的灼烧感，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玖兰枢叹了一口气。

“是真的，以前我每晚叫你喝的牛奶里面，混有我的血，是我，一直圈养着你。”

十分温柔的语调，内容确是与语调不符的残忍。

“这样啊。”

推开玖兰枢，锥生零面色发白的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向房间，“啪”的一下关上了房门，玖兰枢没有阻止他，紧抿的嘴唇却泄露了他的担心。

那时候开始，锥生零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没有出来，玖兰枢坐在客厅中的真皮沙发上，烦躁的摸了摸头发，他知道锥生零需要一个接受期，需要安静，但是这种抗拒的气氛，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窗帘被紧紧地拉上，房间陷入一片黑暗，锥生零呆呆趴在床上半天没有动作，也许是有些被吓到了，他从不知道自己会以这样的一种身份生存，然后，还被人圈养着。脑袋中的一切好像都是凌乱不堪的，但又好像是一片空白，他什么都无法思考，也都不想思考，就那样发呆。

隐隐的，被禁锢的记忆好像因为本人的混乱所以导致有些松动，锥生零好像看到了一个和他一样银色头发的少年，拉着另一个躺在病床上长得十分相似的少年的手，急匆匆的像是在说着什么，一阵难以言语的悲哀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