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使坏(1 / 1)
本来与经销商的应酬是不需要上面领导亲自出面的,但火云较之其他品牌卖得很是一般,利润也不高,在得知火云想要发展海外市场的消息后,几个经销商大头一合计,想着火云一定面临着资金压力,于是趁火打劫跟他们压一压价,压不下就干脆把这鸡肋扔了,去做些其他更好的牌子。
所以这场饭局其实是派公司副总压场来了。这些人都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只认钱不认人,崔观音也是有些发怵,担心自己压不住。正好新总经理上任,他又是给公司增资的大股东,她本就有意带他过来震场。唐森自己提出来,正中她的下怀。
唐森这人做投资一般是哪里赚钱打哪里,打完赚完就拍拍屁股换场,各行各业他都赚了个遍,但他这种打法注定不会在某个固定行业里成为话题,因此经销商这样靠着在某行业赚利差的人对他其实是很陌生的。不过毕竟神投唐森的名号也算响当当,不乏听说过他的人。
唐森和崔观音并肩走来,进门的时候崔观音把他先让进去。他个子高身材好,正装一穿,姿态一摆,悠悠地走进门来,倒很是那么回事,像个人物。
几个老滑头刻意晚着点来,这时候还都没到。崔观音看唐森那作派,不由好笑,调侃他:“唐总这谱摆得够大的啊。”说着给他拉了椅子,做了个“请”的动作,假意客气道“您请坐。”
唐森不客气地坐下来,抬眼看她一眼,笑得不大正经,“美人在旁伺候着,今儿个就是被灌死也值了。”
崔观音笑着不理他。正巧几个经销商前脚后脚地纷纷进来,崔观音站起来迎,一米七五的身高加上十几公分高跟鞋的高度往他们前面一站,那些人气焰就低了一截。唐森懒洋洋地站起,倚着桌子对他们微微点头示意。那些人便不由觉得一阵说不出的压迫感袭来。
崔观音给他们介绍:“这位是我们新上任的总经理,也是现在公司的股东之一,唐森唐总。”又给唐森将几个经销商一一介绍过去,双方握过手便坐下来。
两边都说些场面话,你来我往的还算融洽。有两个经销商交头接耳,忽地就变了脸色。一人站起来捧起酒杯对着唐森:“失敬失敬,唐总神投的名号我早有听闻,没想到今儿个见着真人了,果然不同凡响。唐总,我先干为敬,您随意。”说着便仰头灌下一杯。其他几个见他谦卑的姿态,顿时也转了傲慢的态度。
唐森轻勾嘴角,道着“客气客气”,只抿了一口酒。随后其余几人纷纷站起来敬他,他一一接了,但一轮过去杯子不过少了小半杯。经销商们虽觉不满,却也没表现在脸上。
崔观音示意他们先吃点菜填填肚子,别空着腹喝酒,对身体不好。一边吃一边简单地提了提子品牌的事情,眼看着那些经销商眼睛亮了亮。
她笑了笑,侧头看向唐森。也不知他是正等着还是刚巧也看过来,两人视线就对上了。崔观音在众人面前大方的笑容被他那么眯眼一看,忽而有些不自然起来,隐约透出一丝丝的小暧昧。他莞尔,冲她挑了一下眉。
她佯装镇定地移开视线,耳朵却不自觉地红了一点。
一会儿功夫几个男人又相互拉着喝起酒来,崔观音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果汁,心想中国的饭桌文化真是令人发愁,拉着别人喝酒怎么就能那么高兴了。人喝多了喝吐了,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有人端着俩杯子过来,崔观音暗叫一声不好。果然,他递过一杯,笑呵呵地说:“崔总,今天你这是万草丛中一朵红,像你这么能干还长得漂亮的人可不多,我们都是粗人,别的也不多说了,先干了这杯。”他仰头喝完,便笑着看崔观音,“崔总不会不给面子吧。”
崔观音扯了个笑容,想着喝一口蒙混过去,偏这时候唐森笑意盈盈开口:“那是一定的,我们崔副总的酒量是没得说,咱们在场几个大老爷们一起上都可能喝不过她。”
周围几人便起着哄让她干掉这杯。
崔观音暗暗骂了声娘,面上只能笑着,“哪里哪里,唐总说笑了。”见推不过去只好将杯子里的酒全灌下去。
这饭桌上喝酒,喝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喝了第二口就会源源不断,不喝到吐别想走。一伙人跟着过来敬她,她侧头看唐森,他只笑眯眯地看着她不作声。
待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事情也就谈得差不多了,经销商们一一和他们握手告辞,一个个脸红耳赤的喝得甚是满意。
唐森喝得不多,崔观音倒被灌了不少。她拿眼瞪他,却软绵绵地使不上力。这人精,还说是担心她才跟着她来呢,分明就是来使坏的。
她脚步有些不稳,抓着唐森的胳膊才稳住身子。唐森顺势搂住她的腰,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换个地方继续?”
崔观音打了一个激灵,身体一晃,耳垂擦过他的嘴唇,轰的一下便觉火烧一样,又热又痒,难受极了。
唐森低低笑出声来。那笑声仿佛附了魔力一般,在她耳边一直响啊响啊,充满了磁性,真是好听。
外面风大,她被吹得发冷,但身体里面却烧得厉害,里外冰火两重天,那感觉既难受又有种说不出的享受,她抓抓头烦躁不已。
情绪一上来,便嘟着嘴指着唐森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想灌醉我做坏事是不是?”她挣扎了两下,脚下一歪,又被唐森捞回怀里,愤愤地用手肘撞他,“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老子,呃……”她打了个嗝,伸出右手食指,“老子是这个,知道这是什么吗?”
唐森微笑着摇摇头。
她拉高了声音,“一直喝!知道吗,老子可以一直喝!你不会得逞的……”然后脑袋一歪,将全身重量压在唐森身上。
唐森戳戳她的脑袋,笑道:“小酒鬼。”将她塞进出租车,自己也坐了进去,报了她家地址。低头看看她那醉样,思考了一阵,便让司机转道去他家。
送她上楼……还不到时候啊。
崔观音人高马大的,重量自然不轻,即便是体壮如唐森,将她这么大一只拖上楼也费了不少力。他将她扔到沙发上,脚下一踉跄,跟着倒在她身上。
她嗯了一声,闭着眼睛推他,软软地叫着“好重”,睫毛一颤一颤的,颤得他心里咯噔咯噔的。她艰难地把两只手伸到胸口处,嘴里喊着“好热”,手指摸着本来就开着的扣子扣了半天终于扣上。
他顿时就乐了,在她耳边循循善诱:“热你还扣扣子,热了应该解开。”他将她的手放在衬衫扣子上,诱导她自己解扣子。
她乖乖解了两颗,忽然停了手,睁开眼睛迷惑地看他。想了一阵,她下了结论:“我不!你是坏人!”
他看着她那双勾人的眼,叹口气,一只手覆上她的眼睛,见她伸手来挡,玩心顿起,另一只手捏住她的鼻子。她不得不张口嘴呼吸,那张殷红的小嘴一翕一合,喷出满口的酒味,熏得他一晃神,嘴唇便贴了上去。
她没了呼吸的通道,呜呜呜挣扎起来,被压在下面的身子扭来扭去,蹭得他难受。他放开她的鼻子眼睛,一手抚着她的头发,一手慢慢往下延伸,嘴上加猛了攻势,直冲进里面攻城夺地。
崔观音挣扎了一阵,似乎觉出乐趣来,便伸出舌头来迎。唐森越发贴紧她的身体,加深热吻,手上动作也迅速起来,不一会儿便解开了她所有的扣子。他大掌移上来,在她肩上轻轻一拉,便露出雪白的肩膀,白得晃眼。
他将手绕到后面,解开最后一个扣子。
火热的手心覆在身上,崔观音身体一僵,漏出一丝嘤咛,随后配合着他的动作微微起伏。
他感觉到她的迎合,滚烫的身体忽然就冷了下来,心里泛起一阵恶心。抬眼看她不安地扭动身子,表情甚是荡漾,感觉到他的离开,她甚至伸手来揽。
“真是个贱人。”他霍地翻身从她身上下来,掉头就进了浴室,一眼都不想再看她。
洗完澡出来,他见崔观音敞着胸脯大咧咧地睡着了,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便回了卧室。一刻钟后,他拿了床毯子甩在她身上。她伸手拉了拉,把自己盖好,一个翻身睡了过去。
他点了根烟,直接躺倒在地上,一手垫在后脑勺与地板之间,直直地看着天花板发呆。客厅的灯变幻着色彩,从红变到蓝,从蓝变到紫,又从紫变到白。他看花了眼,仿佛看见灯里面有个女人正对他狞笑着。他眨眨眼,好像崔观音……
指间的烟一寸寸地燃烧,烟灰攒长了,便啪嗒断下掉落在地,断裂处火光又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