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告一段落(1 / 1)
两人回到村子里时,村长几乎吓得中风,路吟白一边和一众拿着各种武器惶惶不安的村民对峙,一边冷静地将大致发生的事删删减减做些修饰说了一遍。
唐岙一直维持着死前的状态,脸色青白,嘴唇发紫,身上一道道口子深得吓人,正是因为他面无表情地站在路吟白旁边,村民们才没一拥而上将路吟白打死了再说。
路吟白讲完了,最后总结道:“所以你们以后再送人过去也没用了,人怎么进山洞,就会怎么出来,你们所畏惧的东西已经不存在了。”
说完,他也不理会村民们的反应,自顾自收拾了东西,和唐岙离开了山溪村。
唐岙一进入林子,就恢复了原状,“就这么放过他们?这些家伙不知道害死多少人了。”他还在对路吟白被推下去这事耿耿于怀,要不是路吟白不同意,他得在村子里好好闹上一阵,就算不闹出人命,也得吓得这帮子人吃不下睡不着。
“我会报警,他们不会相信我说的,肯定还会找别的人送进去看看,空间消失后,那个山洞里堆满了过去死在里头的人的遗物,我还挑了一件作为证物,我们谁也不能代表法律,村子里的每个人有什么罪不是我们能评判的,这事就交给警察吧。”路吟白拨开眼前的枝条,轻声说。
下山之后,路吟白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去重新拜访了孙婆婆。
孙婆婆看到他,微微吃了一惊,却没有露出村民那种惊恐害怕的神色,相反,她叹了口气,露出释然的神色来,“我一直在等这么一天,终于等到了。”
孙婆婆原本执意要与他们到派出所自首,她在山溪村封闭的这些年里,在县城寻找诱哄外地人进山,来替代村子里的人成为活祭品,她的确有个孙子在外头,她的儿子在孙子还很小的时候就被送进山洞,儿媳妇离家出走,也不知下落,只剩下一个孙子,婆婆就连夜把孙子送了出去,为了不让山溪村的事妨害到孙子,孙婆婆不得不接受村长的威胁。
“我这辈子脱不开山溪村,但是宝宝不一样,他不能像他爹一样,被村子给压死了。”婆婆一边收拾东西,她觉得一旦自首就会马上入狱,一边说道。
路吟白按住了她的动作,“原来的山溪村马上就要不存在了,我们会报警,婆婆你也不必这么着急,先跟孙子好好说说话,把该告诉他的事都告诉他,这是他应当知道的事。”
后来,两人去警局报警时,特意详细解释了孙婆婆的情况,在当地逗留了几天,将剩下的事处理完毕之后,两人才回到家里。
一进家门,路吟白就震惊了。满地的酒瓶子,茶几上还放着几袋吃剩的鸭脖鸡爪,屋子里蔓延着卤味的味道和酒味,路吟白只停顿了几秒,就面无表情地走到沙发背后,将还在睡觉的林越脱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脸颊,“醒醒。”
林越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哆嗦,嘀咕说:“怎么感觉有点冷……”
唐岙在路吟白身后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阿白现在正处于濒临爆发的状态,恐怕林越就算现在立即清醒过来,下跪认错都没有用了。
路吟白见林越还是一副宿醉不醒的样子,干脆拖着他到厨房,把头塞到水槽里,打开水龙头,冰凉的自来水一下子就把林越给浇醒了,“我擦!!!咳咳咳咳!!”
林越挣扎着把脑袋从水龙头下面拯救出来,一边咳嗽一边抹脸,“我去,谁啊!”
等他抹干净脸上的水,看见站在他面前微微笑着的路吟白时,顿时闭上了嘴,他左右看了看,好像找什么人似的,磕磕绊绊地说:“我可以解释的……”
路吟白挑了挑眉,“行啊,先解释一下你这幅纵欲过度的样子吧。”
林越闻言先怔了怔,脸色古怪了起来,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好像不经意似的走了两步,接着稍稍放松下来,“你们前天不是给我打电话报平安么?我快半个月没收到你们的消息,所以一时高兴……”
这理由倒是不错,路吟白他们出来的时候,也没料到外头竟然已经过了将近一个礼拜了,加上前后的时间,他们确实出门大约有半个月左右。
路吟白似笑非笑地拍了拍林越有些凉的脸颊,“你不要跟我说这么多垃圾都是你一个人造出来的。”
林越被直击重点,吓得都有点口吃了,“我……我我……没……没在房子里干嘛!”
路吟白见他反应这么大,到有些意外了,他原本的意思只是问问林越带了几个人到家里做客,但听林越的意思,似乎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
他微微眯起眼,“唐岙。”
忠犬唐岙立即得令,去搜索两个房间和厕所,结果打开客卧的门,就有了发现。
路吟白看见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罗生时,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罗生衣冠不整,小半个胸膛都露在外头,脖子上还有些红色的痕迹,脸色苍白,一副被风雨吹打过的小白花模样,路吟白默默地关上门,接着望着跟在后头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林越。
林越先是倒退了两步,接着捂着脸蹲了下去。
唐岙拍了拍他的肩膀,轻飘飘地说:“节哀啊。”
路吟白缓过来之后,先不管这件事带给他的震撼,用脚尖踢了踢颓废的林越,“喂,你要负责……”
林越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惊慌失措地说:“什么负责?!我不记得有做过!”
路吟白无语地看着他,慢慢把剩下的话说完,“把房间收拾干净,我和唐岙今天先去外头住,明天回来的时候,最好整个房子跟我走之前一样,不然你等着。”
说完,路吟白进了唯一没有惨遭荼毒的主卧,收拾了下东西,就跟唐岙走了,只留下头发湿漉漉的林越蔫头蔫脑地蹲在次卧门口。
出了门,唐岙问路吟白,“他们真的有一腿了?”
路吟白瞪了他一眼,“你还不了解林越那傻子吗?你说呢?”
唐岙摸了摸下巴,“也是,其实我看了下,我觉得罗生那样子有点假诶,你做完以后都不是那样子的。”
路吟白受不了地踹了他一脚,“你能不满嘴胡说吗?!”
唐岙“嘿嘿”地笑了起来,暗搓搓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来,“我们去哪个酒店啊?我都准备好了。”
路吟白的脸色阴得都能直接下雨了,他“呵呵”笑了笑,“我打算去老师那里借宿。”
说是这么说,路吟白并不真的打算打扰教授,更何况事实上唐岙在远山那个空间中消耗甚多,回来之前原本路吟白是想帮他恢复一下的,但唐岙坚持回来再说,路吟白在空间中脖颈被掐了两次,每一次都掐得极重,脖颈上的瘀伤到现在都没有消,刚开始连声音都又哑又低。路吟白拗不过唐岙,只得先通过接吻渡些生气给他,才勉强跟着他回到W市。
本来回到家里还想着终于能安心休息一下,唐岙也能回牌位去,没想到林越竟然闹成这样,路吟白只得收拾一下,把牌位塞进包里,跟唐岙去酒店住一晚了。
他脖子上还裹着绷带,两个大男人只要一间房也就算了,还是大床房,开房的年轻妹子有些诡异地上上下下打量着两个人,接着笑嘻嘻地给他们开了房。
“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退房哦~”小姑娘的尾音莫名其妙地带着荡漾的波浪号,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唐岙已经不行了,他的身体边缘开始微微透明起来,路吟白很快发现了这一点,他一言不发,拽着唐岙就进了电梯。
万幸这家快捷酒店所处的位置并不是繁华地段,这个点也没多少人会来,从电梯到走廊都静悄悄的,没有遇上任何一个人。
路吟白有些急躁地开了门,刚关上门,连卡都没来得及插入卡槽,唐岙就一把搂住他,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