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一件案子(1 / 1)
“啊——这次是一群黑线,因为没有鸟飞。”
纯良堵了堵自己有些发麻的耳洞,这么高分贝的声音会损害他脆弱的耳膜,挡不住声音的产生,她只好在传播处隔绝下了。
现在没人理她,她也不用装作小孩子一样害怕了,只是有人被杀而已,在现代看过《沉默的羔羊》后,这点程度算什么?
她轻睨了被秋意拍着背,不断呕吐自己肚子里半消化物的宁如雪。
真是脆弱的娇小姐啊!
正眼扫了眼案发现场,估计人刚被杀不久,鲜血还在流,人应该是死了,要不便不会没有呼救和挣扎,要么就是被人用了药。
“找人把人解下来。”纯良凉凉的丢出一句。现在这种时候在场的都是女子,除了纯良外个个脸白如雪,脆弱些的都被人扶着,或者是扶着大树尽情的呕吐。
到处都是酸臭味,纯良轻轻皱了眉,从袖口里拿出新的帕子,蒙住口鼻,在后脑勺位置打了个漂亮的结。
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像是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面的点点星辰如坠墨海,明亮异常,现在的她和现在的气氛融合的更好。
听了她的话的婢女狼狈的回来了,后面跟着一群穿着蓝布粗衫的下人。
里面的人虽然全是男子,但到底都是养在深宅大院里,羸弱的也如女子一般,撒开了腿,背影也尽显狼狈。
没用的绣花枕头。
纯良在心底下评价。
但是那群人里并非都是那没用的花瓶,有几个胆大的上前去接了麻绳,还未完全干涸的血四溅,溅了几人一脸,几滴滴到水里化成缕缕血雾,之后散去。
麻绳上的血痕沾染了他们一手,青天白日下更似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心头仿佛凝上一层雪霜。
一圈又一圈的脱落,露出里面人的模样,意外的安详,脸上的白净和脸部以下的血红成了极大的反差。
是个少女,照这里的话来讲,应该是个黄花老姑娘了,十七岁左右的年纪。
身上套了件白色的裙子,布料看起来并不太昂贵。
身体露出的部分没有一点一丝的伤口,但是那件白裙子被内部的大出血晕出朵朵极大的牡丹,再加上麻绳上的血留下的缠痕,往上添了一条条不平行的血链。
发着一种妖异的美,安详的脸与裙子相衬,头发泻下,但大部分在脑后,就像血与白中的天使。
好像被人珍爱在怀,只是不小心睡着了,但事实上已经死了。
死亡,把那美定格,恒久。
在场的人有的是进府卖身多年的老人,也有的是小时就活在府里的家生子。
府里的人再多,时间久了,也熟了。
细细的把在场的人一一扫过,不把他们脸上的表情流漏出一点。
一个个扫过去,大多数人的表情都是面色苍白而没有血色的,眸孔里的空洞,没有除了恶心、惊恐以外的深色。
但是有四个人,虽然脸上的表情也大众,但是有些细节很是微妙。
有时候细节决定成败。
相府里的下人太多,所以统一发放的下人服领口处有用不同颜色的丝线绣名字。
最低的是杂役家丁,颜色是不怎么起眼的土黄色,最高级的是银色。
四人分别是李四全、连福、贯财、双喜。
其中只有李四全是家生子,所以有姓氏,其他的都是外来子。
为了区分,在绣名字的时候也会特别在名字下方用显眼的白色秀上小小的外字。
这对确认下人身份,很有用。
“报官啊!”宁如雪强忍住腹中的翻滚,摇摇欲坠的吐出这一句,然后,一不小心又看到了解下来的女性尸体,推开扶着她的秋意,又用单手撑住树干呕吐。空气中瞬间又弥漫起一股酸腐。
一语惊醒梦中人,受不住这样血腥场面的人急急地逃也似,跑也似的去报官了。
一炷香后,浩浩荡荡的捕快大队降临,个个低眉顺眼,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眼珠子咕噜噜的转,贪婪的看着这里的假山美池,水柏植榭亭阁,移到假山时瞬间不淡定了。
为首的人愣住,后面失神的小捕快们一不留神就撞上了前面的背,一时间哀声怨道。
“老大,怎么了?”为首的某一小弟问,顺着她的视线,惊的下巴都忘记合上了。
后边急忙赶来的京府尹也顾不上排场了,丞相府出了事,他一个小小的京府尹怎么敢不来。
能当上京府尹的人,手上那能没破过几件奇案,想来胆子也不会小到哪里去。
“不要动案发现场!果然是京府尹,脸色只是白了几许,其他没有别的反应。
“艺画,是艺画!”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死者,但情绪似乎不太稳定,眼眶微红,眼黑放大,占据眼球的三分之二,与其说是激动,倒不如说是惊讶。
死者的名字知道了,调查身份也不会太难,查出和她有关系的人更不会难。
某个人说过,一个人的一生整理出来,也不过就是几页表格。
艺画的身世资料被人用绘图专用的南洋炭笔绘成了一页页的表格,和艺画有关的人也被带到了堂前。
“我能看看么?”
京府尹低头,看到只是个小孩子,脸上蒙着绸白的锦帕,暗底有白牡丹暗纹,贵重的翡翠长钗斜插,坠下一颗东珠白。墨绿的老成中不乏一份轻灵。
人家都是先闻洛郡主再提丞相府。
“郡主万福。”京府尹鞠半礼,然后正身将手中的东西递给纯良。
纯良接过那叠宣纸,做工精良的纸张在指尖一页页滑过,上面的炭笔痕迹深而粗糙,研磨着柔润的指尖。
艺画的身世背景很简单,单调简约,即是全部罗列出来,也补过三两页。
是孤儿,生性寡淡,不讨喜,不上进,几年前卖身进府,朋友少。但那四个人都与她相识,而且关系虽不算的上是太好,也算是不错。
奇怪的是,没有一个是女性,清一色的都是男性。
男人缘太好?按她的性子来推理的话,不太可能成立。
没有仇人,这样子看上去也不怎么可能被杀。
到底是什么原因?纯良手中轻轻摩挲着宽大袖下的一块尖利的半玻璃,见见的边角与拇指相碰,刺痛感随着神经传到大脑。
这块半玻璃,也可以称为毛玻璃,一般是玻璃工厂没控制好烧制的火候,成就了的失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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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jyu1970童鞋的一朵花花,送上香吻,么么哒!
因为纯姐在期中考,所以最近没更,更新会恢复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