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章 盟主再临(1 / 1)
长安十里,街道人影攒动。
比起金陵城的鸽子楼,最大最广最受客人欢迎的,当属长安里的了。外面的那些,比不上货真价实啊。
“小鹿子,你知道不,落宇峰和芙蓉斋被团灭了。 ”暖黄公子良之众生,正是路饮情。此时的他不复风雅,略有忧愁遗憾之色。
也是,在听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希望结交的两位大魔头都死掉了,而且还是随着无衣艳玉的后面,一个个相继离世。代表着江湖神话,就此落下了帷幕。
属于,一代人的江湖,彻底结束了。
这和他心底想得江湖神话,不同。他以为,神话,或许存在的更久远些,会比较好。没想到,倒是相继死去,好像怕谁和他们抢死似的。
鹿印吃的很饱,但不代表他将路饮情的话听了进去。
“走吧走吧,都走了,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岂不快哉!”
鹿印那副随遇而安又有一些洒脱的性格,倒是个很好的朋友。
人生不如意,短短数载光阴,实在不值得爱恨不能,生死不容。过了自己的心,天地浩荡一色,苍茫远游,再好不过。路过红尘,看小家温润软语,合家团圆;路过归乡,点写书信两封,报以平安;路过佳话,笑东风长乐,白首一心;路过酒肆,喝美酒千盏,浮一大白;路过寺庙,一叹逢无缘,再叹流年;路过江湖,品云烟浮生,着实逍遥。
路过很多,看过很多,那些不美好的事情,最后,都会变成回忆里最美的,最可爱的。
“你说,芙蓉斋斋主殊玄那么厉害,怎么会死得这么快,才不到一个月啊。”路饮情扔着花生,想不通的,“还有落宇峰的蝶蛛成王,这两位可都是和戮天宫的无衣艳玉齐名的传奇人物啊,一个一个月前死了,两个一个月后死的的。而且殊玄和蝶蛛成王死亡不过前后三天而已。他们是大名鼎鼎的绝世高手啊,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被团灭了呢?!”
鹿印挑眉,潇洒的一口气接住了三颗花生,“怎的?你想去看看,他们三位传奇人物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是...你觉得,这三位是真死了,但不觉得他们是败在了正道人士的身上,而是...自己想死。所以,就死了?”
路饮情点头,“芙蓉斋斋主殊玄很怪。先前大家都以为他会出山抢夺原本属于的他的《芍药少情》,但是他没有。武林大会上,也没有出现,如今,对围剿更是败得彻底痛快。还有落宇峰的蝶蛛成王。”转头看向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蝶蛛成王素来以丧心病狂闻名,在人肉上刺蝴蝶,这样的江湖霸主,居然也在戮天宫的无衣艳玉和芙蓉斋的殊玄死后,快速死亡。这三位,真是一点缓冲的机会都不给众人啊。”
鹿印点头。这三位的确接连死的太快了,快的就好像,达成过某种约定,一定要相继死去。
“不过,这样也好。江湖上的三大魔头都已经死了,那现在可算是天下太平了。当然.....”鹿印吃着花生,一向潇洒的容颜有些阴沉,“就怕正道里还有表里不一的玩意。”
路饮情皱眉,忽然摇着折扇,不再说这些烦人的话题了。
“赋辞呢?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散播那些谣言。要是赋辞听见了,真是.......”暴怒的路饮情和皱眉的鹿印相视一眼,无可奈何叹气。
这谣言还要在一周之前说起。
不知哪个混蛋散播谣言,说兰赋辞就是当年被无衣艳玉和红谷峰的红娘灭门屠杀的梅府梅兰君的后代,梅君辞。兰赋辞不仅认贼做母,还和无衣艳玉有不正当的暧昧关系。不仅不光明正大的围剿戮天宫,还委身无衣艳玉身下,做他的手下和...男宠,更甚者,在围剿的当天,他居然消失不见,扔下无衣艳玉自己逃命去了。为此,武林盟代理盟主楚南云发布公告,见到兰赋辞,抓,不从,无论是谁,当场格杀。金天老更是扬言,兰赋辞认贼做母,委身杀人凶手,早已不是当年名满天下的兰君章大侠的孩子了。
要是让他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散播的,买凶追杀他。
路饮情和鹿印此时,可谓是思维都在统一战线呢。
“也不知道赋辞现在在哪里。”
天风云淡,却隐约透露着飘渺红色,带有一丝不祥之感。
一处人烟稀少的树林里,赞看着轮椅上的望扶疏,不做任何表态。
“动手。还是,一去不复返?”望扶疏转身,看着满是杀气的赞。
赞没有说话,但一步一步的向望扶疏走去。
望扶疏没有动容,开口道,“仍是避不了,多言变了”
赞跑了起来,直冲望扶疏。手中的武器不知何时换成了长剑,正是谢峋和的墨剑。
树叶,冲到了赞的眼前,无风,却是望扶疏在操纵。
剑划破树叶,树叶划伤赞的脸颊、衣服,双方互不退让。
“落宇峰,灭了。”赞的剑倏然停在了望扶疏的眉间,杀气顿时消弭。
赞愣愣的看着,有些不明白望扶疏在说什么。
“你心念的仇人,死了。你,和,他,自由了。”
“谢峋和当初和我对战的倾雪林,你也去过了。”
“我,并没有要了他的命,你比我清楚。”
无视能取自己命的剑,说完这几句话,望扶疏转身,逐渐远去。
剑,砰然落地,就如赞,此时说不清的心情。
许久后,连剑都没有捡起的他,转身离开。
“峋和,他,离开了。我们,我,来找你了。”
远去的背影,脱去了冷漠沉稳,有了新的光芒。
而被路饮情和鹿印担心的人,现在正在当日鲜血满地如今已经满地风尘的不知名,淡然喝着酒,看海波浩荡,云天廖烟。
兰赋辞好像很久没有这样淡然的看云卷云舒了,嘴角不再是媚笑。淡淡的,勾勒一抹浅笑,风雅而温润。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纹。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淡雅的声音,念出古诗,配上美景,不似海上升明月,更似秋水共天长。
喝的尽兴,身后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兰赋辞转头,忽然眼中如云溪过眼,飘渺无痕。
那是......
“赋辞,我回来了。”
白衣剑痕,瑾色三千。
如今,总算相逢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