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战事(1 / 1)
“雪卉,好好的怎会惊了胎?若不是及时察觉,你与允痕可都有危险了,究竟发生何事了?”延陵空目光有些急切地看着眼前抱着婴孩的绝代女子。
雪卉面有难色,旋即便爽快说出,道:“因着夜阑之事,思忧甚广,也不怎的,你走之后便头脑混沌,想来是这几日没怎么休息好。”
的确,自任家一事完毕之后,肃清余党后,延陵空便着眼于边疆的战事之上,顾向晨与霍晃已是许久没有汇报军情了,派过去的探子也无甚进展,这不由得令人费解。所幸,今晨便有了好消息。
延陵空还是深觉疑惑,难不成是生产之前的思忧过多?当下便让她宽心道:“无碍,与夜阑的战事,今晨早朝传来捷报,顾向晨连破两城,想来,该是要委派新的将领来应战了。”
听此言,雪卉皱起眉头,道:“新的将领?据臣妾所知,皇兄麾下,不该有什么将领能够威胁到顾将军了。”
“恩。”延陵空笑道:“所以,十拿九稳了,你安心,夜阑城破之后,朕下了圣旨,没让他们骚扰民众。”
两人相识一笑,又看向刚诞下还熟睡的小不点延陵允痕,心下一阵满足。高炎来报说是祝彦青有急事奏报,延陵空也便走了。
“皇上,慎邢司之人押解任氏一族,路上遇上□□的匪徒,现下行踪不明。”祝彦青冷静地汇报着情况,延陵空扶额道:“怎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派人手查探寻找了?”
“是,臣已派人找寻,想来晚间会有结果。”祝彦青正色道,延陵空突地想到什么,揶揄道:“彦青,你今年可是弱冠许久了?”
祝彦青支支吾吾,道:“额.....额...是,臣今年,已是二十三了。”延陵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那.......可有中意之人了?”
祝彦青正欲拒绝,瞥见延陵空一脸感兴趣的样子,也不好拂了意思,委婉道:“皇上,臣还未曾找到欲携手余生之人,故而.......”
“朕原先还帮你相了几户不错的大家闺秀呢,无事,你若是看不上便罢,可记得若是有了意中人,便来请朕为你赐婚吧!”延陵空大笑道,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朕早已相好,为防文武失衡,设左右丞相,你位居右丞相,向晨回来之后便封作左丞相,一文一武,做朕的左膀右臂。”
“臣,谢主龙恩。”祝彦青郑重地下跪,感激道,这么多年的努力,终是成就了自己,至于伴侣,呵,她已是皇后,我与她,终究只能保持君臣之礼。
夜阑,皇宫
皇甫浩思踱步于正殿,听着手下战败的回报,气急,道:“混账!混账!都是废物!想我夜阑泱泱大国,竟被崇嵘这等弱者压成这番!夜阑千古基业,怎能毁在朕的手上!滚!都滚!”
“皇上息怒。”身边的一宦官,名唤海宏,颇得皇甫浩思重用,阴阴献策道:“皇上可还记得,长公主殿下?”
“雪卉?”皇甫浩思冷静下来,疑惑道,海宏摇头道:“长公主如今生了皇子,十足的崇嵘之人,不可信。奴才说的是,真正的长公主殿下,皇甫奕蓉。先帝生前,还曾提及,说是对不起她们母女。”
皇甫浩思点了点头,道:“不是早就得了疫症殁了吗?”海宏摇头,道:“未曾呢,奴才知道,这敬事房管事韩公公,知道那公主的下落。”
“知道了又如何?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女子,能做的了什么?”皇甫浩思不解,海宏恭敬道:“哎呦,皇上可是不知,这长公主殿下,可是精通医术,前些日子露了头,在民间声誉颇好,若是得其支持,既是得了民心,更是有狠毒的手段,叫他们崇嵘,尝尝苦头。”
“哈哈哈哈哈,好!”皇甫浩思笑道:“委派蓝弘信协同朕的皇妹,一举清剿了那帮猖狂之徒!以解朕心头之恨!”
数日之后,崇嵘的军营兵士突生恶疾,身上多处溃烂,惨不忍睹,无人活过三日,且此恶疾来势凶猛,传染极广,顾向晨逼不得已只好与之隔离,但人心惶惶,哪还有打仗的精力?
是以自此之后息战不前,但皇甫浩思哪肯放过,那便是乘胜追击,延陵空为此头疼不已,委派了不少医术高明之人前去,也无济于事,至多止住这病症蔓延,却仍旧不得其道,精兵眼看便要死尽,延陵空只好委派王齐凡领了禁军前去,望能襄助一把。
禁军虽至,却军心涣散,难以聚集。待得知皇甫浩思是寻了那皇甫奕蓉相助,延陵空又忆起那张清冷的面庞,有丝像雪卉,却冷面如霜,夙沙她.......怎会出山?
这厢在夜阑皇宫中,皇甫奕蓉却一脸愠怒看着眼前笑的阴险的海宏,语气冰冷道:“我已按照你的意思散布疫症了,现在该把韩公公放了吧?”
原本下山之后在民间广施恩惠,看着百姓感激的面庞,心中满足,哪成想竟被皇甫浩思知晓,又拿了韩公公的性命作威胁,韩公公救了她与母亲,不可不报这救命之恩,故而,罢了,终究是自己的软肋。
崇嵘的兵士死了一片,那么,延陵空,又会如何看待自己?现下,怕是恨死我了吧,皇甫奕蓉涩然一笑,海宏恭敬地回道:“公主殿下何必心急呢?待夜阑吞并了崇嵘,那韩公公便会安稳无虞的啊。奴才不打扰公主殿下休息了,先退下了。”
宦官当道,皇甫浩思果真是昏君,崇嵘所攻打的城池中的民众,哪一个不盼着崇嵘一统夜阑?谁还会为夜阑这样的皇帝卖命?
全溪,遗珠殿
“全线崩溃,王齐凡的禁军,也没能支持多久,再这般下去,只能退兵了。”延陵空皱着眉头听着前线的急报,担忧之色尽显,她转头望向床榻之上的雪卉,后者回之苦涩一笑,道:“皇甫奕蓉,只记得我年幼之时,还曾见过几面,之后父皇说她们母女得了疫症殁了,真不知道大皇兄怎么找到她的。”
延陵空终究还是踌躇地道出实情:“还记得我当初被广沂源逼进那夜阑禁林吗?”雪卉点了点头,旋即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说道:“你这不药而愈的伤,是她......赋予的吗?”
“你果真聪慧。”延陵空接着道:“我住了一月有余,她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信她,是被你皇兄逼迫的!”
雪卉突然神情揶揄起来,略带醋意问道:“我那皇姐,生的貌美吧?”延陵空木讷地点了点头,诚实道:“恩恩,确是个清冷美人。”
“哼。”雪卉撅嘴不屑道:“那便万事好说了,你再娶个夜阑长公主,还愁战事不胜?”延陵空这才想起自己在她面前还夸耀别的女子,真是个大笨蛋啊,软语相劝道:“那哪成啊,我只待她如好友,可从未生过那种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