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妥协吗？（1 / 1）
陶言被张佑的手机铃声吵醒了，她闭着眼睛听到她背后的张佑抱怨了一声，然后在床头柜摸了半天找到了手机。
“有事？”张佑又缩回了被窝里，低头在陶言的背上亲了一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给我自己放个假不行啊……”
他把手机拿远了一些，从陶言的肩膀一直亲到她的嘴唇，蜻蜓点水般亲了几下，又把自己舌头伸进去，纠缠了好一会他才放松对陶言舌头的禁锢。他一只手搂着陶言的腰，让她躺在自己的胸口，这才把手机贴在耳朵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一会去看看。”
张佑挂了电话，把手机一扔，双手搂着陶言让她整个人都趴在自己身上。
“不想去，我们再睡会。”两个人肌肤相贴，他的手在陶言的腰背上缓缓抚摸着，像巡查自己的领地一样。
“你要是再胖一点就好了……”他嘀咕着。
陶言半天没听见他再说话，睁眼一看，原来他又睡着了。
真羡慕他，只要想睡就能睡得着，而她三天了没办法深度睡眠，总是会惊醒。
陶言的脸贴在他胸口，侧头看着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投射在地板上，她的心里却是一片灰暗。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自己的人生难道真的就这样了？
张佑的手机过了十一点后响起来就没停，把他弄得烦不胜烦，他像个巨型婴儿一样把自己的双腿双手缠在陶言身上，头缩进了被子里，脸贴着她的肚皮。
陶言隔着被子轻轻抚摸了一下他。
在不久之前，她还被张佑这样孩子气的举止迷住，但是现在完全不会了，她深刻地记着那天晚上他是多么蛮横危险，她根本无力招架。
张佑终于闹够了，大发慈悲地放开了陶言。
张佑穿上衬衫，一边戴手表一边问她：“你要回学校还是留在家里？”
“我……你先走吧，我有点累……”
“那好吧，下午三点左右我让人来接你，别睡过头了。”他刚从卧室走出去又折了回来，双手撑在陶言脑袋旁边，“亲我一下。”
陶言能做的反抗仅仅是转过头。
张佑不以为意，低头在她嘴唇上一亲，“晚上见，嗯？”
陶言忍不住说：“你说过我们旅游完后就可以分手的……”
张佑脸微微一沉，不过很快笑起来，“傻蛋胡说什么呢，都这样了还生气啊，好吧好吧，我消失几天，让你清静清静，这样行吗？”
陶言看着他的脸色，怀疑自己要是再说分手有可能连门都出不了了，她只好点了点头。
就算张佑走了她还是没能睡着，没办法，她只好起床去洗澡，站在浴室巨大的镜子前，她终于看清了这两三天来张佑在她身上弄出来的印迹，青红交错，仿佛受了一场不得了的折磨。
洗完澡后她在客厅里愣了一会，忽然想起来她手机自从出门就没开过，开机后不久就有电话进来了。
是陶小言，还是用陌生的固定电话打给她的。
“你干什么去了，我给你打了几天电话都打不通。”
“我……”陶言只说了一个字就哽咽了，她明明有很多话想说，想告诉她自己经历了什么，但就是说不出来。胸口发堵，拼命喘气也没有让她好受一点，她意识到自己又出问题了。
她扔下手机去翻自己的书包，从确诊后她一直随身带着纸袋。指尖开始发麻，眼泪成串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喘气声几乎从胸腔深处发出来。
找到纸袋盖住口鼻后呼吸了几下，她慢慢平静了，坐在地板上缓了口气，她的手机被扔在不远的地方，她捡起来。
“小言……”
陶小言一直没挂，她担忧地问：“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陶言觉得自己现在特别需要她，“你能来天元吗？我想跟你说件事……”
陶小言沉默了一会，“在电话上不能说？”
“说不清楚，我现在真的没办法了，小言……”
陶小言那边显然很为难，“我已经离开了，打电话就是想跟你说这个事情……”
陶言还不太明白，“离开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我已经到了南方，不准备回去了……”陶小言说，“王树涉嫌过失杀人，又被打了个半死，现在在医院里，他的事情解决了，我就走了……”
陶言呆呆的，“……什么意思？”
“我不想继续生活在A市了，不想再跟以前的生活再有什么瓜葛……”
“也包括我吗？”
陶小言沉默不语。
“可是……可是我现在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陶言茫然地说，“整天睡不好，不能生气不能激动，张佑又开始……”
即使隔着千山万水，陶小言也能感觉到类似于她抑郁的时候那种负能量迎面而来。
“别说了！”她放缓了口气，“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没人能给你出一辈子的主意，你自己的生活要你自己来决定的好吗？”
陶言轻轻问：“是不是……我没救了？”
陶小言立刻感觉到这个话题很危险，“你乱想什么呢，什么没救了。离考试就一个月了，你复习的怎么样了？”
到现在陶言的复习计划已经全乱了，从在船上被张佑用强开始算，她有四天没有翻书了。
她垂下眼睛说：“还好。”
“那就好，也别太累了，身体最重要。”
“我知道。”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陶小言说：“我挂了，你保重。”
陶言轻轻说：“再见。”
陶言在地板上蜷成一团，心想，是不是就此放弃挣扎、放弃思考，把自己的人生全权交给别人掌控——比如张佑——会比较好？
至于自己的感受，那根本不重要不是吗？
陶言回到学校后，张佑真的就像他保证的没有来烦她，只是偶尔给她发个短信让她注意身体别感冒了什么的，她从来不会回。
他们两个人的地位表面上看好像颠倒了，但陶言心里清楚，等张佑保证的“几天”过去，他的耐心耗尽，她还是要乖乖地回到他身边去，就像他们从来没闹过矛盾一样。
她提心吊胆地等着，等来了一个大“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