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1 / 1）
偌大的城市，小小的公寓里，只有电视机微弱的灯光照在屋里，洗漱完毕的俩人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片，优美的曲子，听着就很舒服，正播放着的，是那部很老的片子——《忠犬八公的故事》。
这部片子汤悦悦读大学时就很爱看，第一次看的时候，是她自己一个人大半夜的在宿舍看的，看着哭着，伤心到后半夜都没睡着，到如今不知已经看了多少遍。
说起来，汤悦悦有个很奇怪的习惯，自己喜欢看的片，总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荐给身边的人，然后不厌其烦的再一遍一遍的陪着看。
为此，唐品优无语的不行，怎么能有人看一部片看N遍都不会不耐烦，汤悦悦扁扁嘴，一把将他按倒在沙发上，为自己辩解，你不懂，这说明我很专情，不会喜新厌旧啊。
好好好，你专情。
不自觉地摸上鼻尖，似乎唐品优当年说这句话时刮她鼻子的触感还在，心一颤，甩了甩头，怎么又想他了。
蜷成一团的人搂着双腿，这个夜晚似乎有些孤寂，身边的人很安静，只有规律的呼吸声在证明他的存在。
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坐的笔直，专心的盯着电视屏幕。有棱有角的侧面轮廓在电视灯光的照射下还是俊美异常，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睫毛长而微卷，高挺的鼻子，紧抿着的厚薄适中的唇，从来没这么仔细看过他，这一看，心不可抑制的扑通乱跳，稍显慌乱。
要说唐品优和许皓阳这两个男人，其实都不错，唐品优只比汤悦悦大一岁，属于那种阳光大男孩的类型，性子温和，见到谁都是一脸笑，很受阿姨大妈喜欢。而许皓阳成熟稳重，永远一副让人猜不透心思的表情，谁见了应该都会有压迫感。
尽管如此，汤悦悦却感觉，这段时间在他身边，她越来越不需要去害怕，和他在一起，只会觉得踏实安心。
或许是由于灯光的渲染，汤悦悦感觉到一股眩晕，迷失在这片昏黄里，鬼迷心窍般的抬起手，伸向离自己很近的那张俊脸，只是，她还没碰到，还有几厘米的时候，许皓阳突然就转过头来，好看的黑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汤悦悦觉得她的脑袋瓜子的反应从来没这么迅速运转过，即使当年考试不及格，汤母要打她屁股，她也没那么快的反应去逃跑。而这一刻，被许皓阳盯的发怵，她却没收回手，故作淡定的笑道：“哎，头发上粘的是什么啊？”
“嗯？”深邃的眼神像是高瓦数的电筒，一下子照进她心，让她的心无处躲藏，赤/裸裸的展示在他面前。
“别动啊，我给你取下来。”知道自己或许已经露馅儿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上，不然丢脸就丢大发了。
他配合着低下头，俩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她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从来没见过他用香水，这段时间他好像也爱上了她的沐浴露，熟悉的香味再加上他自身独有的气息，她嗅了嗅鼻子，真是好闻的离奇。
由于身高差的问题，她直起身子，勉勉强强的才能够着他的头发，当然，他头上什么都没有，她连呼吸都不敢再有，手指紧张的在他头上假装取下了什么，还对着垃圾桶弹了弹手。
“是什么？”声音温柔无比，她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连他的眼睛都不敢去看，在沙发上窝好，看向电视，“啊？那个，可能是你不注意粘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许皓阳狐疑的看她，却没有说任何话，转过身继续看电视，这片子他也看过，还是在读大学的时候。因为公司的事，再加上一个人居住，他很少再去看片，和看片比起来，他还是比较习惯看书。
只是，她向他推荐的时候，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小脸上满是兴奋，许皓阳，这个特别好看，你看过没有？
而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没有。
小八因为主人和家人的嬉笑而不开心，汤悦悦突然就想到徐洁的话。
“许皓阳，你今天不开心了吗？是不是公司里又发生什么事了？”
拿起身侧的遥控器，按暂停键，疑惑的看向她。
“我今天接你回来，你就不说话了，难道没有不开心吗？”眨巴着眼，问。
想到她在车里说的话，许皓阳眸子里沾染上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情绪，声音沙哑起来，“汤悦悦，我渴了，帮我接杯水。”
“啊？哦。”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的人立刻穿上拖鞋，拿着茶几上的杯子往厨房去了。
伸出手抚上胸口，压抑住内心的那股冲动，似乎在她身边呆的越久，就越想得到她，向来淡薄寡性的人，对着她，居然一次又一次的失控，接过水杯，大口大口的喝了半杯，那股冲动才被稍稍压制。
因为他要喝水的要求，有些健忘的汤悦悦早就把先前的问题给忘了，电视里小八又在火车站前等主人，而它不知道，主人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小八真可怜。”看了N遍，还是忍不住哽咽。
女人的情绪波动还真是大，他哭笑不得的安慰，“这只是电影，别哭。”
“什么只是电影？这是真实的故事。”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
“许皓阳。”
“嗯？”
“你说，狗对人的爱，都能这么忠诚这么坚贞，为什么人却做不到呢？”
九年的时间，对于一只狗来说相当于一辈子，对它的主人，它不离不弃，用了一辈子的时间去守候，去等待。而有着情感有着思想的人呢，又有几个能做的到？
知道她是有感而发，也知道她是又想唐品优了，心疼的像是被挖去了一块，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可还是疼的快要窒息一般。
“汤悦悦，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做不到。”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轻轻的给她擦泪。
“你呢？你能做到吗？只守着一个人一辈子？你能吗？”突然就想问了，这样优秀的男人，对待感情又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不能？我爱她，我就只会守着她一个，无论几辈子都可以。”尽管灯光昏暗，她还是从他眸子里看到自己，像是隧道一般，要把她吸进去，那么认真，任谁都不会怀疑他所说的。
从窗外吹进来一阵凉风，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那个，我泪点太低，你别笑我啊。”
得了，又开始找借口......
俩人之间顿时变得沉默，继续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剧情。
电影结束的时候，汤悦悦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歪着头，微张着嘴，睡得正香。
他没有将她叫醒，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手抚上她小小的脸，额头，眉毛，眼睛，由上而下的抚摸，直到她小巧的下巴，虔诚的眼神，柔情密布的俊颜，仿佛正对待着一件无价之宝。
抬眼看墙上的钟，已经快十二点，她明天还得去店里，起身弯下腰，因为手受伤的缘故，只能小心翼翼的单手将她从沙发上抱起，像是爸爸抱小孩的姿势，幸好汤悦悦足够娇小，他抱起来并不吃力。一用力，就将她提起来。
软绵绵的身子就在他怀里趴着，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呼吸就在耳边，冰冷的心似乎有了温度。
被人拦腰直接抱起，而不是舒服的公主抱，汤悦悦哼哼唧唧的嘀咕几句，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竟然仍是睡得昏天暗地。
本就不大的屋子，加上许皓阳的大长腿，几步的距离，就到了房间里。
轻轻的将她放到床上，去解她外套上的扣子。他从来没觉得解扣子会这么难，扣子一颗颗解开，手无意识的触碰到她，尽管还隔着棉质睡衣，呼吸还是无法控制的越来越乱。
温柔的将她上半身托起倚在他肩上，一只胳膊一只胳膊的脱下外套，又迅速扯过被子给她盖好。
他在床边坐了好久，久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终是按捺不住，躬下身子，第一次，印上了她的唇。
仅仅几秒的时间，从心底涌上一股满足，在心里低吼一声，她的唇太软，软到他根本舍不得放开。身下的人却嘟囔开来，“臭臭，你不要舔我。”
俊脸再次变绿，臭臭？该死的，把他当成什么了？
他在这生着气，躺在床上的人不知梦到了什么，咧着嘴笑笑，翻个身子继续睡。
许皓阳原本的郁闷被她的笑又驱散的一干二净，这就是他的悦悦，真是可爱。忍不住又在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低语，近乎呢喃。
汤悦悦，晚安，我能守着你一辈子，不只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