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轨道之外的爆炸(1 / 1)
哈萨最近非常难过,不是因为家里的瓜瓜欧巴总是带自己去厕所进食,也不是因为进食的都是自己生产出来的,只是因为它很久都没有见到两个狗爹了。
用爪子数一数,大概有两天零六个小时那么多,对于它才短短一年的狗生来说,简直是一次重大的打击。
不过这也不是最让它伤心的事情,最最可怕的事情是,他的狗爸生病了。
那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傍晚,它正在沙发上认真地咬着皮球,邹爸那个被称作手鸡的东西响了,接通之后邹爸只说了一句喂,然后手鸡啪叽摔在了地上,变成了鸡蛋花。
那个小小的孔里一直有个男人在说话,好像在说,霖子出事了。
哈萨停了下来,思索了一下这个叫霖子的东西是能吃的吗,然后随他的大小便,继续玩耍。
不过从那天之后,自己就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狗爸,没有狗爹,只有瓜瓜的地方。不过连平时的混世魔王都对自己好了起来,还常常给自己肉吃,搞得哈萨都有点不习惯了。
综上,哈萨突然想念起他的捡屎工了。
霖夜火被人捅了,身上中了两刀,浑身是血的送进了医院。
接到庞煜的电话时,邹良愣了大约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然后感觉他的世界脱离了轨道,在不知名的地方,砰,炸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只有庞煜和另一个男孩等在医院门口,庞煜自己胳膊也被拉了两道,看上去狼狈得不得。庞煜看着邹良,声音嘶哑地开口,“这次帮忙去抓两个毒贩子,没想到那个毒鬼刚刚抽过冰,没控制住,被他拿到了刀。”
霖夜火正好是扣着毒鬼的那个倒霉蛋,中了个大彩。
“这起案子还没有办完,局子里说不能让外人知道,我就没敢找霖子爸妈。我看他平时和你联系最多,想想还是找你来了一趟。”说完,庞煜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握着旁边那个男孩的手,眼睛血红。
邹良坐在医院的回廊里,不知道坐了多久,等到他感觉脚上有些疼意的时候,才微微动了动眼睛。不知不觉已经是半夜,身边的庞煜和那个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轻轻抬起来,发现踩着一片血水,仔细一看,原来是脚底进了跟铁钉,穿过了棉拖鞋的底扎进了肉里。
这一看,似乎才让浑身的痛感找了回来,真疼,钻心地疼。
不知道时候,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一个戴着口罩的老医生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助手模样的人。本来已经走过了邹良身边,想想,老医生还是转了回来,朝身后的助手说,“那个推进重症的小伙子待会还有手术,最多只能看五分钟,听见了吗?”
最后一句,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邹良没有动,一直都没有动,只是坐在那里,直到等来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然后他去了前台,挂了今天的第一个专家号。
“病危单有多少,我签多少。”
我不能切身为你承担风险,但我能拿我的一切为你保驾护航。
其实不管怎么排,也不能让邹良来签,但二次手术前,公安局的局长亲自来了电话,说一切签字都可以让邹良负责。既然有人愿意承担责任,那么医院也愿意第一时间救治,毕竟大家都明白,拖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第二次手术很成功,但霖夜火却迟迟没有醒来。
在病床前围了了一群医生,各科的主刀医生都来问诊,却都没有发现问题,围在一起商量治疗方案。脑袋油油的脑科主任推了推眼镜,一脸认真地推测,极有可能是病人的脑袋受了创伤,一时无法苏醒。
这时,邹良走上前,轻轻嘘了一声,顿时全场寂静。
接着,就听见小霖警官均匀的鼻鼾声传了出来,啊呼--啊呼。
通宵了三天的小霖警官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终于结束了这个又长又香的大觉。眨了眨眼睛,霖夜火看着眼前胡子拉碴浑身脏兮兮的男人,想想开口。
“真丑。”
随后,被闷蛋抱住大脑袋,狂啃了十几口了事。
埋在邹良脏兮兮的居家服里,霖夜火开心一笑,其实他本来打算再睡一会儿的,只可惜那个谁一直吵来吵去,让自己完全没办法好好补觉。
一直有个闷蛋,在自己耳边一刻不停地说话,说阿夜你醒醒,阿夜你别睡了,阿夜,家里还有两口人等你过日子呢。
这日子没了你,没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