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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他的年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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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的向阳律所休假并没有这么早,陈泽成之所以早几天赶回来,是为了与单善一起上山上坟,为陈父和单母上坟。

A城传统,要在年前七八天上坟,不能太晚,据说那一边也要过年,也要办年货,需要钱。

很不靠谱,也很温暖的说法,人们总是希望去世的亲人并没有消失,而是在另一个世界,好好活着。

单母已经去世二十多年,单善几乎记不清她的样子,家中也没有什么照片留下,她更是无法从沉默严厉的父亲那里得到什么只言片语,所有关于母亲的印象便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悲伤风化,只有遗憾。

陈父家乡在双喜乡,本该落叶归根,但当初陈向阳父母并不同意他与薛子君的婚事,二人结婚后便是单独过日子,后来陈向阳父母也去世了,故乡亲戚关系疏远,也就留在了A城。

陈向阳去世四年,薛子君一次也没来墓前看过他,不是无情,是不敢。

薛子君始终不肯面对这个事实,故作不在意,如果不是泽成劝她去B市,甚至不会主动提起他。陈向阳生前对薛子君极好,失去了他,她不知道该怎样活下去。

入冬后下了几场大雪,山林间白雪皑皑,寂静冷清,单善与泽成一同清理枯败杂草,摆上水果食物,点香,烧纸钱,一同跪下,磕头。

陈向阳一直将她当做儿媳妇看待,她很敬重陈向阳,也很感激他。

......

单善与陈泽成交往的事,陈向阳一直看在眼里,也知道两人很认真,以结婚为目的,于是主动提出让陈泽成带单善回家吃顿饭。

单善很紧张,虽然陈父陈母她从小认识,但这一回,毕竟身份不一样了。

结果比她想象中的好很多,陈向阳和蔼慈善,一向冷淡的薛子君也对她客气的笑。陈向阳很喜欢的朴实单纯,薛子君不怎么喜欢她的胆怯木讷,但他们都同意她与陈泽成在一起。

单善走了之后,陈向阳找了泽成谈话,谈话的内容泽成后来泽成也都告诉了她。陈向阳只是要他负起男人的责任,为二人的将来考虑。

那时他们两个都在学校工作,工资加起来只有一千多,两人过日子勉勉强强有些拮据,一旦有了孩子,就完全不够了。

陈向阳建议他报考律师,将来到向阳律师事务所工作,那时A城的律所已经小有名气,泽成也已在电大学了法律,时机完全成熟。

陈向阳从不独断专行为儿子规划未来,不然也不会放任泽成考了师范学院,当然他也清楚泽成说一不二的脾气,但到底是为了儿女生活过得更好。

泽成明白父亲苦心,原本对律师职业没有偏好,但从小耳闻目染,也不排斥,就答应了下来。并与陈向阳约定,等他考上律师,他就与单善结婚,陈向阳答应出钱给二人买婚房。

陈向阳是真的很喜欢单善,觉得她与自己一样,虽然驽钝,但却勤奋刻苦,自己的儿子虽然聪明,做事却太不用心。于是后来他出钱供单善也去读电大,取得大专学历,他甚至建议单善也去学法律考律师,这样以后一家三口都是律师,在向阳律所工作,很圆满。

他知道他们青春年华,不忍虚度,他吃过这个苦,这是日后他用无数年的打拼也弥补不了的。

陈向阳,是个好父亲。

可他的儿子并非一直了解这一点。

如今的陈泽成高大挺拔,已经承担起了这个家庭的责任,承担起了他未曾完成的梦想,成为了那么优秀的男人。

他跪在那荒芜的坟前,轻声道,

“我年少的时候,很不懂事,总与父亲吵架,他不善表达,从不向我解释什么,如果我实在太过分了,就动手打我,用皮带抽,其实一共也没有几次,可是我很恨他。”

“最严重一次,他拿剪刀不小心将我的手臂划伤了,伤口很深,流了很多血,我当时恨不得离家出走,再也不见他。可我并不知道,伤在我身,痛在他心,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很久。”

“到底为了什么,其实已经记不清了,只剩那道伤疤还在,现在我很庆幸,伤疤还在......”

单善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

她的泽成,她的男孩啊......

总有一天,我们会成长,也终将成长,而成就这些的人,不会是陌生人,却是至亲至爱,所用的方式并非谆谆善诱,而是命运近乎残忍的打击伤害。只有这样才能在一次又一次的毁灭与新生中,把心淬炼的坚强,抛下该放弃的,死守该留住的,从此拥有全新的自我。

是你教会了我真正的勇气

是你教会了我,顶天立地

子欲养,而亲已不待

......

大年三十这一天,单善与陈泽成,薛子君一同过年。薛子君完全放手不管,贴春联,包饺子,一直是单善和泽成忙乎,但出乎意料的是,她给了单善一个红包,单善惊诧了很久,默默收了起来,有些感动。

她幼时丧母,自从决定和陈泽成在一起后,就想和薛子君当做事真正的母女来相处,可惜事与愿违,但该做的礼数从不曾少,只是薛子君一向性子冷淡,连对陈泽成也不太亲近,如今能这样做,单善很满足。

年夜饭掌厨仍是陈泽成,泽成很小就独立,自己学做饭,并且很有天赋。当初在一小时,如果哪个老师在家里办喜事,都是请陈泽成去做菜,鸡鸭鱼肉各种硬菜不在话下。

单善很佩服,她自己是在蒲县小学一个人住时才学会做饭的,开始还很敷衍,总是吃泡面,最后吃了两箱子,吃到吐,才开始自己试着做饭的。

一桌子菜,半荤半素,因为过年这三天,单善也吃素。

还有两瓶水果罐头,这是同年的回忆,小时候家里只有生病时才能吃罐头,那种黄桃,或是橘子瓣的罐头,为了吃它,装病撒娇,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现在想起来,二人只有会心一笑。

晚饭过后,是一年一度的春晚,春节必备节目,单善每年不落,并且从头到尾看完。薛子君回了卧室看电视,泽成陪单善在客厅。

单善思考问题的方式比较简单,笑点向来很低,坐在电视机前看得津津有味。

泽成除了体育节目,新闻,纪录片外几乎不看电视,很不能理解单善的兴趣所在,开始还耐着性子陪她看,后来实在受不了,就要拉单善出去放鞭炮。

单善摇头拒绝,表情严肃,“年关天黑以后,不易出门。”

单善家里各种各样奇怪的习俗比泽成家里多,泽成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百无禁忌,哪管这么多!

“过年哪有不放鞭炮的?你不是买了一身红,可以破解,咱们走吧。”

单善每逢过年必定要置办一身红衣服,从里到外,雷打不动,以弥补自己小时候很少穿到新衣服的遗憾。用泽成的话说,土得可爱!

单善沉浸于“这样也可以破”的疑惑中,便被泽成迅速的穿戴整齐,包裹的密不透风,暖暖呼呼的拉下了楼。

泽成买了许多鞭炮和烟花,好吧,这是为了弥补他小时候没钱买鞭炮的遗憾,从某种程度来讲,陈大律师也是童心未泯。

小区里来往路上,已经铺满了不少红色鞭炮纸屑,空气里弥漫着硫磺的气味,A城并没有禁止燃放烟花鞭炮的禁令,噼里啪啦不绝于耳的声响,和夜空中不断绽放的烟花,让整个城市年味十足。

泽成放了几挂鞭炮后,让单善来点烟花,单善有些害怕这个,不肯。

“你点完转身就跑,没事儿。”

“那我也不敢,我小时候有一次就差点炸伤手。”

“那是你小时候太笨了。”

“我才不笨!”

“你小时候那些傻事,我真是懒得提,想拔人家公鸡的羽毛,结果被啄到手,被追的满院跑,到现在见到公鸡还绕道走的是谁?”

“这,这个不能怪我。”

“贪玩和一群野小子去爬火车,腿短没下来,差点被火车带走的人是谁?”

“呃......”

“不听大人的话,越不让冬天舔大门锁头越去舔,结果被粘掉一层皮的人是谁?”

“别说了!”

单善一声尖叫,捂住嘴,觉得口中的舌头已经酸软的失去了知觉,瞬间眼眶就湿了。

这是她小时候做过最蠢最蠢的一件事!

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去舔锁头?大人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告诫她?导致她好奇心越来越重,最后忍不住亲身试验了一把,然后......往事不堪回首!

那种疼痛折磨,已经成为了她心里不可磨灭的阴影,导致现在每一次想起,就直接刺激大脑皮层神经,四肢麻木,舌头酸软。

“你不是也做过!你不是说你也无意间手出汗摸了门把手,也粘掉了一层皮,指纹在上面都清晰可见!”单善不服气的反驳。

“我只是为了安慰你。”泽成不自然的咳了几声,“我们来点烟花吧。”

最后陈泽成不容抗拒的把单善圈在怀里,握着她的手,一起点燃了引线。

谁小时候没做过几件傻事?而他最傻的一件事,就是爱上了怀里这个傻女人。

这也是,他此生最幸运的事。

绚丽的烟火在夜空绽放,凝结了万家的欢喜宁和。

他们,又与彼此,走过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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