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三(1 / 1)
好女抬起头,看着孟京城笑,“我初吻还在呢,你的在吗?”
提起初吻,孟京城当即脑门一热,也不知为啥有些慌乱,磕巴的说,“在,不,呃,算是不在了…”看起来很垂头丧气的样子。
好女倒是有点惊讶,她以为孟京城除了自己也不认识什么女性,怎么会不在了呢,所以她好笑的问,“你这表情不会是被小狗之类的夺取了吧?”
孟京城立马噗的笑了,指着陶花说,“原来小桃花你是小动物,怎么我没发现?”
说完,孟京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转头去看好女,果然见到好女一脸震惊的样子。
好女看一眼陶花,又转回头看孟京城,“你们…”
孟京城当即坐直身子撇清,“诶?你别误会啊…那只是个意外。”
陶花扫了一眼慌忙解释的孟京城,什么也没说。
好女微笑,“原来是这样…”说完,抬起身子搂住孟京城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贴了贴。
那个吻一触即逝,柔软的触感使孟京城瞬间想起多年以前,软软的陶花亲自己的那一下子。
好女见孟京城有些心不在焉,只是轻轻笑了笑,低声说,“明天开始我就要挂牌了,”她重新捞起手边的琴,恢复了往日睥睨众生的样子,冲孟京城嫣然一笑,“小哥明晚要不要来点我?”
孟京城并没有说好,也没说不。他只是唉唉的叹口气,道一声,“女大不中留啊…”
好女倒是一副释然的样子,她开口说,“我给你们弹个曲吧,唱就不唱了,我就念念词…”
琵琶声悠长的拉开序章,一阵短暂的死寂过后,突然利落干脆的来了一个小调。然后是逐渐舒缓,好女低低的声音也开始响起,
“逃生不能,我魂本在此。
花自开放,我亦含苞。
君不见,我黯然神伤。
君在远方,不曾相逢。
一世浮沉,一世醒。
当舞且歌,醉后忘生。
花会凋零,香却萦。
桃之冷,冰了寒风。
茕茕影,穷穷行…”
演奏完毕,好女的眼一眨,一颗泪珠就砸在了琵琶上。
三人静默,耳边有模糊的嘈杂声,那是包间外面的世界。
“很好听。”
打破沉默的是陶花。
好女抬头凝望陶花,带着水汽的眼睛就和煦的弯了起来,“你觉得好听就好。”
孟京城说,“可惜不是唱的。明晚你会唱吗?”
好女点头,“当然。”
孟京城说,“也唱这首?”
好女瞥了一眼孟京城,“怎么会?这歌满满的怨妇气息,怎么能唱这个?”
孟京城说,“嗯,也对。”
好女的手指在琵琶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弹,她幽幽的说,“你说谁怨妇…?”
孟京城,“呃…”
好女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她的崴脚弹奏。
可能是因为某种情绪的存在,孟京城和陶花在这里呆的晚了些。等离开的时候,陶花果然又醉了。
孟京城拒绝好女叫人帮忙的好意,习惯的捞起陶花拖住,“放心吧,我早就练出来了。”
好女点头。
孟京城和陶花脚步缓慢的走在街上。
夜漆黑,路旁的灯火只明亮自己那一小片地方。
孟京城停住脚步,搂着陶花的手紧了些,他说,“小桃花?”
陶花没有回答,轻浅的呼吸散在孟京城的耳边。
孟京城说,“我背你吧。”
说完也不等陶花的反应,兀自挪到陶花的身前,把住陶花的两腿用力一拖,陶花就伏在了孟京城的背上。
陶花的脸歪在孟京城的脖子边,孟京城动一动,皮肤就能蹭到陶花的唇。
孟京城步伐稳健的走着。
他对着虚空说,“你注意听好女的歌词没?”
“你肯定没听明白…”
“她的歌里面出现了两次你的名字。”
“唉唉…可惜一直以来和她相熟的都是我。”
“小桃花啊小桃花,我该不该告诉你你有一朵桃花正期待着你?”
“唔…还是算了,你这么迟钝,耽误了人家姑娘不好。”
一阵风吹来,孟京城的面上有点凉。
第二天夜,孟京城和陶花早早去捧好女的场。
他们坐在二楼挡着帘子的小包间里,一边喝酒吃花生一边百无聊赖的发呆。
等好女终于出现在台下的时候,孟京城掀起帘子去看,就见好女盛装打扮,配上一脸高贵的表情,显得冷艳极了。
孟京城忍不住嘿嘿的笑,冲陶花招手,“小桃花你快看,好女这么一打扮还蛮唬人的。”
陶花也侧身去看,台下的好女满眼冰色,仿佛世人都不在她的眼里。
陶花看一眼就懒洋洋的收回视线,猫一样软在椅子上。
不一会儿,下面乐声传来,流畅优美的音乐似曾相识,却又不记得什么时候听过。听了半天无果的孟京城用花生丢陶花,“嘿,这曲儿怎么这么熟?你有印象没?”
陶花想都不想,直接回,“没有。”
孟京城便再次凝神去听,而此时好女已经开始唱歌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好女的歌声,说实话,真的很惊艳。
好女唱歌时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是那个平时傲娇,有点大大咧咧的样子,而是一个充满孤绝气息的人。
不可否认,这样的好女真的很吸引人,从那些看客的表现也可见一斑。
陶花突然说,“你真的不买她的初夜?”
孟京城噗的一声,差点被嘴里的蜜饯噎到,“怎么说的这么直白?”
陶花没答,定定的看着外面。
孟京城见陶花这样子,忍了半天最后不放心的询问,“你不会想买吧?不会吧…原来小桃花你平时道貌岸然的样子都是装的。”
陶花转头看孟京城,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她不开心。”
孟京城磕开一粒瓜子,间隙中抽声说,“是啊。”
陶花问,“你为什么不帮她?”
孟京城头都没抬,直接反问,“那你为什么不帮?”
陶花说,“平时叫她老婆的不是我。”
孟京城沉默,沉默到楼下的歌儿停了,孟京城撇撇嘴,“她期待的又不是我。”
“这是借口。”陶花说。
孟京城没耐心吃东西了,他拍拍手上的残渣,“你就那么希望我帮她?你想我怎么帮?娶她吗?”
陶花问,“难道你不喜欢她?”
孟京城没答。
陶花于是不再问,他继续一粒一粒的剥花生,说,“你们这些,我不懂。”
孟京城看着陶花,突然就一笑,他拿走陶花剥好的花生往嘴里丢,笑笑的说,“想不懂就不去想。”
陶花沉默了半晌,最后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