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礼义廉耻(1 / 1)
“不要命令我。”亚久津眸子一寒,随即艳红的舌尖细细舔过唇角,眼睛微眯,“只要你们能打倒我,我可以把钱还给你那孬种弟弟。”
“亚久津,你不要不识好歹!”青年脸一黑,可下句骂语还未出口,腹部便是痛,胃部也是一阵痉挛,涌上喉咙的酸水从嘴里喷了出去。
原来,在他不经意时,亚久津以极快的速度冲上来,小小的拳头连续击打在他的小腹处,拳拳破风。
“原来是个没真把式的。”看着只挨了五拳就倒地抱腹不起的青年,亚久津恶劣的再补上两脚,不屑的一笑,转头冷眸看向另外两个青年,“我劝你们两个一块上吧!”
亚久津那双嗜血的眸子像看猴儿似的盯着面前两个人,短细的手指捏的“咔咔”作响。
两个青年咬牙切齿,不用言语,同时抡着拳头冲了上去,亚久津护住脸,硬生生挨了几拳。突然他一矮身,急速横扫腿,离他最近的青年霎时猝不及防的被绊倒在地上。
亚久津嘴角一勾,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短棍,弯腿蹦起,重重敲在另一个青年的头上。
被敲棍的青年脑袋上顿时破了个窟窿,猩红的血液顺着脸颊流淌着,也许感觉到脸上的温热,青年不禁伸手摸了摸,当看到满手的血时,他四肢僵硬,瞳孔涣散,良久,才惊惧的尖叫出声,“你是魔鬼,魔鬼——”
亚久津随手扔掉沾到血的棍子,啐了口,“滚!”
但青年仍是惊惧的指着亚久津大吼大叫:“魔鬼,你是魔鬼——”
突然,青年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得意,亚久津眉头一蹙,快速转过头,却见那根他刚扔掉的棍子此时离他的脑袋只有一寸远,来势凶猛。
亚久津眼眸闪过一丝戾气,毫不犹豫的利索踢出腿,就算棍子能把他的头打伤,他的脚力也能把偷袭者踢废。想伤他,必须做好付出更大代价的准备!
可就在棍子即将重重敲在亚久津脑袋上时,却猝然停了下来,而他踢出的脚也像踢到了一块厚厚的钢板上,被反震得麻麻的。
亚久津收回腿,拧着眉侧头望去,一张女孩的小脸意外的映入瞳孔中,是刚才跟他相撞的“Cos狂热爱好者”!
阮小七一手握住木棍,另一只手用重剑隔断两个男孩。她满脸焦急的对着两个男孩摇摇头,不要再打架了。她知道语言不通,为了不再多暴露出自己的特殊,便未开口。好在那个男孩看懂了她的意思。
男孩满眼恐惧侧过重剑,偷眼瞄了下亚久津,却直直对上亚久津嗜血的视线,霎时又吓得打了个哆嗦,赶紧跟受伤的哥哥们相互搀扶着出了巷子。
见四人背影消失,阮小七松口气,爹爹说过,打架不好。
亚久津舔舔唇角,眼眸闪过兴奋的光芒,“跟我比一场!”以这个女孩的反应继而拿剑冲过来的速度,就值得与自己一较高下。
“啊?”听不懂日语的阮小七傻了吧唧的眨眨眼。
亚久津看她一眼,低骂一声,指指阮小七手里的重剑,又指指自己,“跟我打一场,明白么?”
就算阮小七再无知,从如此明显的行为上,也明白了亚久津的用意。但,爹爹说过,打架不好,所以,她不想打架。
阮小七摇摇头。
见阮小七拒绝,亚久津的正太脸立刻黑了,不容置喙道:“必须比!”
见男孩生气,阮小七低着头不安的捏了捏衣角,她是真的不想比试。
阮小七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衣服,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在这个世界被认为是怪异的。以前,父亲经常告诫她,修真者乃隐世之人,在人间界行走,切记不可暴露修真者的身份,不然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况且,如今她又对这个世界了解为零,更不益暴露身份,所以,她最好换掉自己这身惹人注目的衣服。
阮小七指指亚久津的上衣、衬衫、裤子和鞋子,又指指自己的衣服,意思是,比试结束后能不能拜托你帮我找一身与你衣服相同的衣服。
亚久津表情却突然一僵,半天,咬着后牙槽道:“你别后悔!”
语言不通的阮小七以为对方同意,于是点点头,弯腰将重剑放到一边,对付一个普通人,她不打算用重剑,太束手束脚。
亚久津见此,以为自己的实力遭到了质疑,顿时被挑起了满腔的怒火,他揪起阮小七的衣领,怒道:“你看不起我?”
语言不通并不全是坏处,若听不懂对方的话也就不会被对方的话扰乱心思,因此,未被扰乱心思的阮小七倏地一拳打到亚久津的正太脸上——偷袭!
从未见识过人世险恶,又在名门正派中长大,阮小七从小便与“偷袭”二字绝缘。直到刚刚,阮小七在见到亚久津偷袭青年时,眼睛倏地一亮,这才知道在比拼中还能用此种妙法,原来俗人在某些方面也是会有大智慧的啊!
亚久津痛的闷吭一声,他松开阮小七,退后几步,愤怒的握紧拳头,又突地嘴角一咧,眼瞳闪过浓浓的兴奋,这力道不错,够劲!也许今天能痛痛快快打一场。
阮小七几年的修为虽然几近完全消失,但力气仍比一般人大些,身体也更具有韧性。
以前,在修炼过程中,阮小七也学过成体系的外家功夫,此时比划出来,那是有板有眼。而亚久津的拳脚功夫却都是自己在打架中摸索出来的,高下立显。半刻钟的工夫,亚久津就被阮小七反剪住双手,用膝盖抵在了身下。
其实,一分钟内阮小七就能制住男孩,但她觉得男孩自尊心很强,为了避免太过于打击到男孩,于是在对招过程中,不着痕迹的放了很多水。
亚久津挣了挣,没能挣开,表情狰狞,怒道:“放开我!”
猜测到对方想让自己松手,阮小七很听话的松开手,站到三步远,看到男孩愤愤扭过身看向自己,于是伸手指指他的衣服,意思是,现在可以拜托你帮我弄身衣服吗?
“你他妈的放心,老子不会抵赖的!”亚久津眼瞳燃烧着愤怒不甘的火焰狠瞪着阮小七,粗暴的脱掉敞怀的外衣,短小却骨节分明的手指又覆上衬衫的纽扣,一颗颗拨开,拨掉最后一颗纽扣,那只漂亮的小手又落到裤子的皮带上。
阮小七:“…………………………”
一阵皮带铁扣碰撞声,皮带便被扯了下来。就在亚久津即将拉开裤链时,从震惊中回过神的阮小七整个小脸都红了,急忙闭上眼,“喂,你别脱衣服啊?我只是想拜托你帮我找一身衣服,如果不行就算了。”
亚久津皱皱眉,女孩一连串叽里呱啦听得她头疼,“闭嘴,我愿赌服输,之前你既然敢提出打输的人脱光衣服,此时就别后悔。”亚久津曾玩过这种游戏,打赢的人可以拿走失败者所有的东西,包括金钱、衣服和尊严,所以在阮小七在比斗前指他衣服时,他误认为又是这种规则。
阮小七听到脱裤子的窸窣声,眼捂得更紧了,这个世界的人好凶残,都不知道礼义廉耻。
最后踢掉脚下的鞋,亚久津看向阮小七,声音比幽水寒石还冷,“下回,我一定把你打趴下!”
直到耳边的脚步声完全消失,阮小七这才松开手,看着扔了一地的衣服,嘴角狠狠抽了抽,那个男孩就那样跑到大街上泄春光去啦?
阮小七仰头望望天,深深感觉到这世界凶残的程度再次被刷新了。
阮小七将重剑重新绑在背上,刚走两步,又退回来。她看着满地狼藉,咬咬牙,将重剑拿下来,又把自己的衣服脱到只剩亵衣亵裤,再套上男孩刚脱下的衬衫短裤,蹬上男孩的运动鞋。
男孩的衣服对于她来说有些肥大,不过正好能遮住她的亵衣亵裤。阮小七挽起过长的裤腿和衣袖,再用自己脱下的外衣将换下的衣服包好,沉思片刻,她又用男孩的外衣将重剑包起来。她自醒来,见到的人们身上都没有利器,为防他人疑她有歹心,还是将剑遮起来的好。
将头发散开,梳成大街上女孩的马尾发型,上下打量自己一遍,确定跟这个世界的人打扮无异后,阮小七才重新将包好的重剑绑在背上,背上自己的行李,走出了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