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学艺（1 / 1）

我辞别父母，第二天即搬入山中。师傅问我学道缘由，我惊慌下跪，直言：“徒儿不想学道。”

师傅并不惊讶，再问：“你想学何种本领？”

我回道：“临行时，娘亲嘱咐‘可求尊师传授武艺，保一世平安。’徒儿愿学武艺。”

师傅说了声：“甚好！”便闭目打座起来，我不敢打搅，悄悄地从大殿中退出，在院内打扫。

从那日起，我开始学拳，直到12岁方才练剑。我无师兄师弟，不知比之他人进益如何。山中寂静，除了做观中活计，我只专心练武。

每月的十五，我可下山一趟，一是为了采办食材，二是看望父母。春去秋来，山间的杜鹃花开了又谢，一晃又是五年，我剑法已有小成，气荡于胸，常觉豪情千丈。

一日，我从溪上跃过，忽见水中有黑鱼游动，心念一动，随意将剑扫出，正是一招“探月”。剑光闪过，那条黑鱼已从水中直飞而出，落于我的脚下，那鱼在岸上摆尾乱动，我心中得意，俯身想将鱼儿拎起。只听师傅唤道：“如北。”

师傅立于溪侧，山风一吹，衣袖起浮，真如仙人一般。我走上前去，施了一礼。师傅说道：“跟我来。”说完走进观内，我紧随其后，进了大殿。

师傅坐在蒲团之上，我亦盘膝而坐。

师傅开口问道：“你在山中几年了？”

我答道：“已有九年。”

师傅点头，说道：“为师知你志不在求道。今你武艺已成，出山去吧。”

我伏身于地，言道：“师傅传艺之恩未报，怎舍离师傅远去。”

师傅微微一笑，说道：“你我有师徒之缘，何言报恩？世情险恶，以后万事小心。你虽有剑，但放眼天下，未必算得上一流。出山后，不可存较量之心，与人争斗！”

“徒儿谨记师傅教诲！”我磕了三个头，与师傅告别。

能出山游历，我心里自然开心。收拾了东西，出得观门，又有留恋之情，忍不住回头张望。观中寂静，似空无一人。忽地，一群麻雀飞来，落入观内老杨树中，叽叽喳喳，鸣叫不断。我挥了挥手，回转身来，向山下走去。

下了山，我先回家见过父母。此次去江湖游历，不知几时才能回家。娘亲问我：“留在家中，娶妻生子，有何不足？”

我知娘亲不舍我远离，但我主意已定，断无悔改。我请娘亲上坐，说道：“儿学得一身武艺，想去外边长长见识，若能结交几个俊杰好友，方不负此生。”

娘亲眼里含了泪，却没有阻拦。我要行走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