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催眠（1 / 1）
中毒之事有了个结果，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宫中，其他的宫里有多少有些人人自危，连贤妃也安静了许多。雨霖阁内，言若躺在榻上，脑海里一直闪现着夏才人晕倒在她脚下的样子。下午夏才人已经被赐死了，草草的被埋了，言若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屋门被敲响，传来圆圆的声音，“娘娘，太后传话，让娘娘晚上去慈宁宫用膳。”
“好。”言若让圆圆伺候她更衣，言若体谅小婉风寒刚好，贴身伺候的就换了跟着小婉一阵子，伶俐懂事的圆圆伺候。
步入慈宁宫，没有看到太后，倒是看到了墨暨轩。言若上前，俯身请安。
“起来吧。”墨暨轩轻抬手，面前的言若不似在宫外般穿着鲜艳的衣裙，一袭简单的淡紫色的朱雀罗裙，乌黑的发丝束在用赤金紫玉发冠里，一颗紫玉落在额前，淡淡的脂粉，清丽的如画中的仙子。墨暨轩微微眯起眼，似乎从宫外回来之后，言若的妆容服饰越发精致起来。
墨暨轩刚要开口，太后娘娘救出来了，太后看到言若精致的打扮，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上晚膳。圆桌上，墨暨轩，言若一左一右坐在了太后的身边。言若帮太后皇上布菜，夹的都是太后和皇上爱吃的菜。
“言若，怎么吃的这么少？”太后看言若就吃了两口饭，2颗青菜，一个鸽子蛋。
“药吃多了，就不怎么吃的下东西了。”
“有什么想吃的，只管跟哀家说。”太后眼中满是怜惜。
“太后不用担心，言若现在不是没事吗？”言若放下手中的筷子。
“皇上，刚刚徽州进贡的红果，给言若送过去。”太后的话让墨暨轩微微敛眉，言若在一旁不发一言。徽州的红果是徽平山上的奇珍，一年不过5颗，养颜补气，也是疗伤的圣品。
“怎么？”看到墨暨轩的脸色，太后把目光落在李贵的身上。
“太后娘娘，皇上准备了天山雪莲给昭媛娘娘。”说着身后的宫人捧着一个盒子走了上前，李贵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朵天山雪莲，似洋菊的样子。圆圆正准备接过盒子，却被主子抬手拦住，圆圆退了回去，站在了主子的身后。
众人皆是不解的样子，言若起身，走到雪莲的面前，“塞外有雪莲，生崇山积雪中。盖如兔丝茯苓，一气所化，气相属也。凡望见此花，默往探之则获。如指以相告，则缩入雪中，杳无痕迹。即癛雪求之，亦不获，谢皇上。”言若行礼谢恩，却并不接那盒子。她继续说道，“天山雪莲其生必双，雄者大雌者小。然不并生，亦不同根，相去必一两丈。见其一，再觅其一，无不得者。言若觉得雌雄一同入药会更好，所以这枚雌花送去凝香宫比较好。”说完，言若将盒子轻轻合上。
“皇上……”太后看向儿子的目光中带着不悦，太后忽然明白，红果已然送进了凝香宫，而雪莲也只是拿了个小的给言若。
墨暨轩皱眉，言若明目张胆的在说他偏心。
言若淡然的扬起嘴角，“太后，章太医给言若开的药和补品，已经足够了。”小遥又似之前的乖巧温顺。
“爱妃似乎很知足。”墨暨轩微微眯起了眼睛。
“老人家常说知足常乐。”言若笑的淡然。
“新竹，将我的那串东珠赐给言若。”太后吩咐着，而这次言若并没有拒绝。
“谢太后，太后让言若出宫祈福，已经是最大的赏赐了。”
“你这孩子。”太后终于宽慰了一些。言若将腰间的荷包摘了下来，握在手中。“太后您看，这个荷包是我在回宫时在小镇上从一个婆婆手中的买的，普通的材质，但是绣工了得。”
“嗯，这莲花绣的不错，不比尚针局的差。”太后忽然不明白言若的意思。
言若继续说道：“昨儿个，梁婕妤看到我这个荷包，还问我是不是尚针局是不是出新品了。您看，有些东西啊，要看是谁佩戴，即使再普通，有高贵的身份，依旧价值不菲，你说它出自尚针局，就是出自尚针局，你说它出自民间还真无人信呢。”
言若话中有话，太后与墨暨轩对视，言若聪慧，必定已经明白了孔雀蓝事件的关窍，但是并不言明。她明白，中毒之事，皇后给出的凶手是冲着言若来的，他与太后都认同了，他更是让淑妃见证了皇后的决断。
“言若，哀家知道这次委屈你了。”至此，太后也不想隐瞒言若了。
“言若明白，请太后放心，言若不会觉得委屈。”言若眼神中带着释然，宽慰着太后。
“好孩子，你明白就好。”太后终于放下心来。
吃了饭，喝了茶，墨暨轩与言若起身告退，言若知道，今夜墨暨轩会留宿在她的雨霖阁。两人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月色却悄然的躲进云里，只有宫灯的亮光，照亮着脚下。
“爱妃对今日的结果似乎并不满意？”墨暨轩知道，在慈宁宫南宫言若对太后说不委屈的宽慰他并不完全相信。
“皇上满意，臣妾就满意。”完美的回答，言若温顺的侧颜刺痛了墨暨轩的眼睛。
“南宫言若……”寂静的夜，墨暨轩低沉的声音显得尤为清晰。
言若不语，继续往前走着，也耐心的等墨暨轩继续说下去。
“你很聪明，朕想知道，在这后宫之中，你究竟想要什么？”墨暨轩知道，南宫言若从成为后妃开始，从没有主动要过什么，她宫里的一切都是按规制置办，其他一切都是赏赐。
“后宫的女人想要都一样。”言若回答似乎并不能让墨暨轩满意，他抓住了言若的手，她的手很小，他整个手掌就能包裹住。
“朕可以给你。”墨暨轩说完，就清晰的感觉到手中的柔夷僵了一下。
墨暨轩就这样牵着言若的手回到了雨霖阁，看傻了一众宫人。雨霖阁的内室烛火闪烁，言若坐在梳妆台前，褪下首饰，将长发放下。她并不喜欢这么长的头发，洗个头发还真是不方便。不过似乎多了女人的味道，薇安就跟她说过，女人就应该留长发穿短裙。
“在想什么？”墨暨轩弯身将言若抱了起来，搂着她躺在她那柔软的床榻上。
“没什么。”言若伸出双臂环上墨暨轩的脖颈，得来对方满意的神情。
“爱妃的床榻到底垫了多少棉被，软的厉害。”
“4、5条吧，皇上不习惯？”言若想着古代人还是习惯睡硬一点的床榻，而她很怀念她哥哥特意从德国给她定制的席梦思。
“挺特别，不过第二天背会有些酸。”墨暨轩忍不住皱了皱眉，言若忍不住笑了出来，笑颜如花的满目的神采，带着笑的唇被墨暨轩吻住，轻柔却依旧冰凉。
墨暨轩的视线落在了言若的脖子上，那里戴着一条金色的链子，明亮的金黄，环扣式纤细的链身，坠子是一个圆形的金币，没有任何的花纹雕刻。从没有见过的样式，简单大方，没有尚珍局的华贵也没有邻国进贡的繁复，很适合言若。
“好看吗，臣妾自己做的？”言若摘下坠子，白皙的玉指拽着链子，金币摆动着，手腕微微加大了动作，金币摆动的幅度也大了起来，金色的光晕在烛火下四散开来。
“皇上，好看吗？”言若再次询问，墨暨轩眯起了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是不是有些累？那合上眼睛睡一下，可好？”迷蒙的声音，让人眩晕。言若扬手抓住了摆动着的金币，凑在墨暨轩的耳边，轻轻低语。猛然，言若发觉墨暨轩渐渐合上的双眸的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太快，但是她还是看见了，还好她早已有了准备。言若迅速跳开了食指上的红宝石戒指的戒面，红色的药粉在墨暨轩的面庞上划过，墨暨轩合上了眼睛，呼吸重了起来，不似刚刚的悄无声息。
离开墨暨轩的怀抱，言若下了床，倒在贵妃榻上，抚着额，有些气急，还好她已然有了准备。从墨暨轩对她用摄魂术，问她昏倒时对墨暨宇说的话时，就有了计较。不久前她刚刚想起江湖上神龙不见尾的东玄老人，除了高深的武功外，最神奇的是摄人心魄的摄魂之术，说的很邪，言若认为那就是催眠之术。据说东玄老人有个关门弟子，尽得他真传，身份却是个迷。言若将视线落在床榻那个男人身上，眯起了眼睛。转动着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戒指里的红醉沫有麻醉的功效，会让人模糊片刻的记忆，这片刻够了。言若一挥手，将手中的链子扔向了梳妆台，金色的链子陷落在一对金饰玉石之中。言若拉过一边的裘皮毯子盖在身上，合上眼，今夜她不想靠近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