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1）
...
“你叫什么名字？”
“小...流。”
“小流是我给你取的名字，你没有真正的名字吗？”
小流拼命地摇头，像小狗似得湿漉漉的头发甩她一脸。
“哦...快吃面吧。”
再怎么好奇，小流毕竟跟她不相不熟，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她只好送了他一个枕头并示意他离开。小流很快明白过来，拿了枕头穿上破烂的鞋子，收拾门口的脏衣服快速消失在楼梯拐角。
接下来的日子里，申芷心总是心不在焉，她真的对这个流浪汉充满了好奇。穿着西装的流浪汉...
事情过了三天之后，申芷心专门找了一天趁早下班在住楼区附近寻找小流的身影，她很想知道他到底睡在哪里。
失望的是她并没有找到小流，第二日清晨申芷心起了个大早，下楼买早点时这才发现外头居然飘起了小雪。
买完早点回去的路上，她看见了小流。
原来在住楼的后面有处空地，看见房东气势汹汹地从那处走出来，她便猜了个十有□□。果不其然，小流蜷缩着身子睡在这，看来房东刚刚是来赶走他的。
“小流...小流...”
听见申芷心的声音，小流忽然坐起身。
“下雪了，这里没个遮挡，你怎么睡呀？”
小流没有说话，只是笑脸盈盈地看着她。几次相处下来，申芷心得出一个结论，这小流可能是个傻子。
“早点给你，趁热吃吧，我走了。”
申芷心放下早点，又返回买了一次。
接下来几日，天天下雪，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一个人睡在露天的地方，难道不会冻死吗？要不要给他送一床被子过去？
夜晚，申芷心躲在被窝里难以入眠。深夜两三点，楼下似乎有什么动静，申芷心没有多想，渐渐入了睡。
次日醒来准备上班的申芷心忽然发现楼下停着许多辆警车。
“出什么事情了？”
“有个流浪汉，被打死了！”
听着围观群众议论纷纷，申芷心的脑子轰然一片，她疯了一般冲进人群。
“谁被打死了？是那个睡在住楼后面的男孩子吗？” 申芷心拦住警察问道。
“没打死，送医院了。” 警察敷衍几句开始收拾现场走人。
申芷心向围观的群众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早上晨练的老伯发现倒在雪地里的浑身是血的流浪汉。
至于为什么小流会受这么重的伤，群众皆反应，昨晚似乎听到几声惨叫，应该是昨晚被人打的。
...
申芷心向公司请了假，朝小流送往的医院赶去。
医院里小流终于转醒过来，他全身是伤，手和脚都打了石膏，脸上也很多淤青。
“小流，告诉我，谁打得你？” 按照这些日子对小流的观察，他不会无缘无故惹是非的。
“不...知道。” 小流红了眼眶十分委屈。
“乖，不要哭，警察已经在调查了，会查出打你的混蛋的！”
由于伤势比较严重，小流住了好些日子才出院。对于他的特殊情况，医院免了他的医药费。这几日申芷心走派出所走的很频繁，就在出院的这一天，警察局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殴打小流的人被抓到了两个，一番审讯之下才知道居然是林河雇人打的小流。
出于愧疚，申芷心将小流留在家里，拨打林河的电话，约他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
☆、改头换面
拿钱了事的林河一副打了人还理所当然的模样实在让她气愤，补偿小流的钱她拿了，在浇了林河一脸咖啡之后，她大仇得报般跑出了咖啡厅。
出租屋里，小流裹着大棉衣躺在沙发椅上。为防这几日再出事，她一定不能再让小流睡在路边了。
夜晚，小流睡在客厅。白天，小流躺在客厅。
吃饭的时候，他会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因为住在申芷心家的关系，他时不时都需要洗澡。用林河补偿的钱，申芷心为他添置了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
回家时，她把每一样生活用品摆在他面前教他使用。当拿出剃须刀，小流眼神一亮，忽然从枚红色棉衣掏出一把生了锈的剃须刀。
“你会自己刮胡子？” 早已认定小流是智障人士的她，对于小流会自己刮胡子很惊奇。
小流重重点头，表情带着些许自豪。
“我说你怎么跟其他流浪汉不一样，没有长长的胡子，原来身上一直放着剃须刀啊。”
“妈妈...买的...”
“妈妈？” 申芷心倏然起身，他有家人！
他智力有问题，会不会真的是哪家的孩子不小心走散只会流落在外多年...
“小流，妈妈在哪里？”
“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恩...” 小流犹豫片刻，摇了摇头。
“也许你是个有家人的人！你是不是失忆了？或者受过什么刺激导致你变傻了变呆了什么的，你快想想，我可以帮你找啊！” 面对兴奋的申芷心连连发问，小流有点惊慌失措起来。
“别怕别怕，这是好事啊。”
小流还是一直摇头。
“好吧，你慢慢想，想到了告诉我！现在咱们先来剪个发型。”
申芷心拿出新买的剪发刀，准备学电视剧那些个给男主角剪个帅气的发型什么的，却不想最终还是给他带了顶帽子送去发廊修理手残的结果...
...
“哇塞，不错嘛，现在真是个清清爽爽的大帅哥！” 一路上，小流还是低着头，似乎不习惯她的称赞，手一直在新买的男士大衣上擦个不停。回家经过云吞阿婆的摊子时，还被她一顿打趣居然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
“小流，现在网络找人很方便的，要不我帮你拍几张照片，然后发到微博上去，这样也许能找到你的家人。”
“听...听你的。”
于是，申芷心帮他拍了几张正面照片放上网，接下来是等待结果的日子。可惜等了一周并没有什么反应，慢慢下来，小流的石膏也可以拆了，渐渐恢复了。
日子久了，她发现，小流说的话越来越多了，毕竟是个男孩子，虽然有时候会盯着她目不转睛，但他始终很规矩，只要申芷心瞪一眼他就吓得缩回沙发上。
渐渐地她发现，小流确实是个很帅气的男生，但看外表年纪应该不大，也许比她小也不一定。不懂的东西，只要教一遍他就会了，现在申芷心每下班回到家里，都会有人打扫地干干净净，甚至有时候会煮好面等她。
这种有人在家等待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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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流，快看，我买了什么！草鱼！今晚我们做酸菜鱼吃！”
“好啊！”
小流放下电视遥控器，跟着她进了厨房，他负责洗鱼洗菜洗工具，她负责煮。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下来，不知不觉之中，申芷心似乎有点开始习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礼物风波
只是申芷心从未想过将来如何，反正眼前对于小流，只是出自一种同情的收留，总有一天他要离开，自己也不可能打着辛劳工养活自己跟他..．
“今晚是平安夜！小流，你喜欢什么礼物，我送给你！”
“礼物？”小流眼睛一亮，笑出洁白的牙齿，看样子很兴奋。
“是啊！虽然咱们国家没过圣诞节的习惯，但我还是挺喜欢这个节日的。晚上我们出去逛逛，一定很热闹！”
“好啊！”
俩人走在中心区热闹的大街上，空中飘着小雪，路过街灯时，小流眼里明显划过异样。
“没关系的小流，你再不用回到以前的生活了，我会帮你找到家人的！”
申芷心安慰着他，看他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小流不是你的名字，你一定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的，只是暂时想不起来。没关系的，等找到你的家人，你就能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白...”
“什么？”
小流低着头喃喃自语，顺着他的视线，申芷心看见地上渐渐堆积的雪花。
“地上雪太脏，空中的雪才是白色的。”
..．
俩人走在人群中，来到小公园，遇上一对一对的情侣。申芷心脑子一热，忽然挽住他的手。
“芷心...”
“今天是平安夜，你看大家都牵着手，咱们也要这么做，很正常的。” 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小流很是相信地点点头，竟也慢慢挺直了背。
申芷心将买来的围巾帮他围上，公园里似乎很多情侣都送围巾，男方则送花。小流腼腆地笑着，摸了摸脖间的围巾。怎奈自己手中没有鲜花，他的心情又开始低落起来。
一直以来都是看着别人秀恩爱，就算曾经跟林河在一起，因为周遭的人都反对，他们也很少光明正大牵手走在街上。想到自己不用跟以前一样遇到热闹的节日就独自躲在被窝看漫画，她的心渐渐暖了起来。
能不能以后也这个样子...申芷心暗暗打算着，自己到底只是出于小利用，还是对他的同情，还是真地那么容易就动了情...
..．
第二天下班回家，申芷心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开家门就看见小流的笑容，客厅空无一人，卧室，厨房，洗手间都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