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奇怪的现象(1 / 1)
天还没亮,我就被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我转过头发现闷油瓶已经在整理装备了。我看了看旁边的沙发知道他肯定是在沙发上窝了一晚,不由得心生歉意。听见外边胖子和黑眼镜的拌嘴声和小花打游戏的音乐声我才发现原来大家都醒了。
我下床刷完牙洗完脸再回来时,闷油瓶已经坐在那里发呆了。见到我回来他看了我一眼,我以为他会继续无视我,谁知他道:“装备我已经给你收拾完了,刚才看你还在睡我就没叫你。”我在闷油瓶面前当惯了空气,他这么突然开口我竟然乱了阵脚,结结巴巴说了声谢谢就逃命似的奔向走廊。
托店家的福,我们吃了顿还算不错的早餐。我嚼着馅饼看着对面黑眼镜和小花打情骂俏,心说小花你怎么这么快就甘心沦为人下了。摇摇头喝了口碗里的牛奶,刚喝一口我就皱眉了。这他娘是豆浆吧,胖子看我皱眉跟我解释道:“天真你就凑合喝吧,老板娘说咱几个起来的太早,送奶的人还没到。”
我从小对豆浆没有好感,虽说我已经过了喝奶的年纪,但用我老娘的话来说我是打小泡在奶罐子里长大的。“你喝我的吧”闷油瓶把他昨晚上要的那碗粥送到我的面前,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刚喝一口对面的黑眼镜就调侃道:“呦呦呦,哑巴张真体贴,来花儿爷张嘴我喂你。”听他这么一说,我整个脸都和煮熟的虾子一样,差点把粥吐出来。
小花狠狠的甩过去一个眼刀让他闭了嘴,我心说你活该,让你整天造谣。我从眼角偷瞄正在喝豆浆的闷油瓶,看见他也关节僵硬,闷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不容易在黑眼镜和胖子的□□下吃完了这顿慢如长征的早饭,我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远处传来鸡的声响,我看了看手上那块夜光表,已经快四点了。小花让我们回各自房间拿好东西准备出发,我拿起闷油瓶帮我整理的那个背包,心说这也太轻了,该不会他还在记恨昨天的事没给我拿装备让我死斗里吧。但转念一想要是他要我死的话,晚上我的脖子就会被拧断了。我看了看旁边闷油瓶背起包,他也看了看我,但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我也背起自己的包跟着他,跟老板娘招了招手后我们就开始前往我们的目的地了。太阳还没出来,我们摸着黑手脚并用的往上爬,连灯都不敢开生怕被巡山的人抓住。在没进斗前,我们可以不用保持什么队形。小花和黑眼镜在前边开路边说边笑,我和胖子则在他俩的后边扯皮,
我听胖子说他在巴乃的那些事以后,有些不敢相信。他说他之所以不再留在巴乃是因为两个原因,一是阿贵家正在准备搬家去投靠城里的亲戚,二是在这三年里胖子干完农活之余经常去那座有密洛陀的山里找那个黑影。在明着暗着找了一年多以后,胖子找到了他的老窝,云彩的死带给了他不小的仇恨,胖子带着炸药本想一起了断,却又不敢轻易看破红尘。便把那炸药和汽油淋在黑影所住的山洞里,点着火的热量吸引了不少密洛陀,那些绿色的怪物把黑影围了个水泄不通。至于后来怎么样胖子说他也不知道了,但是他说他好像看到了潘子,他说他也不敢确定那到底是不是潘子,因为潘子看上去和那些怪物没什么两样了。我叹了口气,潘子跟着我三叔出生入死却跟着我死在了古楼,我这一辈子造了太多的孽,对不起了太多的人。
一路说着笑着伤感着,我们到了那个谷涧。这时我才发现我们一路上都把闷油瓶给忘了,在安全的地方闷油瓶的存在感总是很薄弱。谷涧是纵裂的,并未向游客开放。小花说先往前走走,说不定会碰上什么入口。我明白小花的判断不是空穴来风,而是这山的走势恰似一支龙脉,我们所处的这条裂缝则是这条龙的筋骨处,要是不出意外可以直接到达龙的心脏部位。
我们还没出发,胖子就怪声叫道:“这他娘哪是条龙。”我顺着胖子比划的山势,别说还真不像条龙,若为一般的龙脉怎么可能头尾相接。我百思不得其解时,闷油瓶道:“这是衔尾蛇”
我听说过这种东西但没见过这种走向,我看了看小花,他也一脸疑惑,但随即道:“走吧,是死是活先看看再说。”胖子也同意小花的说法,但我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谁他娘脑残会把东西藏在这种破风水的地方。
再往里走,我们便开始展开昨晚上预定的队形了。我跟在闷油瓶和黑眼镜的身后,小花和胖子在我的身后。往里走了大约两个小时,太阳已经照亮了地面,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事。一路平静,但我却觉得这平静下必然有什么蠢蠢欲动的危机。走着走着,我发现前路越来越窄,草已经长到腰际,要不是有前边俩人的开路我早绊倒不知道多少次了。
又约么着走了半个多小时,胖子在后边惊叹了一声。路已经窄到只能一人勉强通过,自从在西沙经历了死门之后,我对这种拥挤封闭的空间极具恐惧感,闷油瓶在最前边,而我的前边是黑眼镜。我轻轻揪着黑眼镜的皮夹克,他回头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算是默认许可。
走了一会儿行军速度越来越快,不仅是我,后边的小花和胖子都开始喘上粗气,黑眼镜冲着前面的闷油瓶道:“哑巴张你慢点,小三爷他们吃不消。”闷油瓶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我们,我惊奇的发现黑眼镜和闷油瓶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连大气都没喘一口。这时候我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了,一个劲的点头。他没说什么转过头继续探他的路,只是速度明显放满了很多。
走路之余我还不忘抬头看看头上的风景,因为是从狭窄的裂缝向上看,天就像被刀切的一个口子,我记得云南那边也有个这样的裂缝,只是比这个宽敞多了。这种一线天的壮观景色竟然不开发,怎么想怎么奇怪,难不成这里边有什么东西不能公众于世?
在这种节奏不快不慢刚好我们能跟上的速度下,又走了很长一段时间裂缝逐渐宽阔不久便宽的可以放开并列两辆解放卡车了,走到这里我连表都懒得看了,后边的胖子更是抱怨连天,小花虽然没说什么,但我也能看出来他的体力也快了到达极限,就连黑眼镜也有点喘粗气。闷油瓶四下看了看,把周围齐腰的草连根拔出,弄了块不小的平地道:“这里暂时安全。”
胖子听了这句话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我也找了个稍微舒服的地方坐下大口大口灌着水。拉开背包才发现我的包里除了一些必须的手电筒和尼龙绳一类的装备外,就只大包大包的罐头和压缩饼干了。这远远超出了我一个人的量。我提着较之别人极轻的背包走到闷油瓶旁边坐下,习惯性的点上一根烟,叼在嘴里眼打量着他的背包。
闷油瓶闭着眼,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睡了还是处于假寐状态,本想提起他的包看看他里边到底装了什么,谁知道那货突然睁开眼对我道:“你信不过我吗。”明明是一个疑问句他却偏用肯定的语气对我说。“……我只是想看看,你把所有的重量都揽到自己身上的证据。”
他没理我,继续发他的呆。我明白为什么我的包里会有那么多吃的,因为那是两人份,换句话说闷油瓶的命可以说是攥在我手里的,我完全可以一个不爽饿死他。想到这里我竟然有点沾沾自喜,是因为可以威胁他而有恃无恐,还是…别的什么
小花和黑眼镜不知道在说什么,小花乐的人仰马翻连手机都被遗忘在一边。胖子看我在这里很闷油瓶坐着,也跑过来道:“你看这山崖,这要是发生落石咱几个可交代在这儿了。”我也看了看,两边都是陡峭的岩壁,而我们则正好处在两崖之间的平地上。我刚要张嘴说你别乌鸦嘴,一阵石头滚落的声音立刻传来。
几乎按秒计算的速度,大大小小的落石立刻从山崖上滚下来,我心说不会真这么巧吧。“快找地方躲起来!”我听黑眼镜吼了一嗓子,心说这下玩大了。四处躲避着,轰轰的声响还在持续,我猫腰躲过一块正在下落的石头后就听到小花冲我叫道:“吴邪,离开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