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四十四章(1 / 1)
作为一个男人,八卦不是本性,是关心,丁弥骞这样认为着,他很认真的去问连歆织,为何与人打架?万一把脸抓破该怎么办?
生气了,不打架憋着难受!
连歆织不愿说的太具体,敷衍以上那么一句。
丁弥骞是好打发的么?他这人刨根问底能力超强,来来来,听他慢慢地问。
霖彩儿为何怀疑主子和奴婢的关系?就算是有点啥关系也用不着她关心吧?总不至于别人和主子关系不菲,她霖彩儿就心生嫉妒去找茬。
连歆织默默地表示这包子不用继续吃了,听小公子的分析,长篇大论,她脑仁疼。
不用说,主子和奴婢中的奴婢指的是她,她这个名叫连歆织的姑娘,主子指的是名叫丁弥骞的公子,主子和奴婢没关系,虽然这么说没人信,但是她俩连个嘴的关系都没有。和主子关系不清不楚的奴婢惹起其他婢女嫉妒,这个有可能,惦记公子的婢女不要太多。
不过在这一次打架事件中,以上都不主要,主要的是公子去找奴婢,被另外的其他奴婢当成了小厮,也就是说被霖彩儿等人误以为是小厮,误以为连歆织走上莫钟的老路,一边和公子有事儿,一边和小厮有事儿,她们气“连歆织行为作风有碍女子名声”,气她“糟蹋”了公子。
没错!
第五间房里一共住着四个姑娘,有三个一致认为另一个“糟蹋”她们的公子,由此引起的打架事件,至于所谓的识字和半吊钱,那属于附加的,属于触动怒火的旁支。
以上这些,丁弥骞知道了,问,“所以你骂她男盗女娼?”
“不然呢?”连歆织撇嘴,反正她是想不出更好的词来代替。
“你没解释过?”
“解释什么?解释你就是公子?”连歆织笑得有点诡异,眼神亮闪闪的,“霖彩儿那会儿已经骂完你不要脸了,奴婢在那会儿挑明你身份,不是逼着你去罚她么?”
公子当时的神态,半点没有处罚人的意思,他既然要装,她何必去拆穿?
至于后来,又是识字和半吊钱的,话赶话的吵起来,吵得太严重就动手,一切都有那么一点顺其自然的味道。
丁弥骞挑眉,神情略有古怪,“我被骂了,你似乎很高兴。”
连歆织耸肩,摊手,“奴婢不敢,只是在琢磨,霖彩儿会不会是公子心中的第二个莫钟。”
被当小厮,被骂什么的,公子乃不是很有感觉么?
仿佛看穿她内心深处转过的念头,丁弥骞手搭上她肩膀,深沉一叹,道:“你真的把小爷糟蹋了。”
顿了顿他继续说:“你看,你挤走了莫钟,嫁走了迎秋,赶走了霖彩儿,我身边貌美的姑娘都被你挖墙脚,挖走了,挖出的坑,你是不是该填了?”
挖出的坑是不是该填了……
连歆织头皮发麻,被他抓住的肩膀各种不自在,“那个,三个姑娘什么的被挖,是公子能力问题吧?”
“你质疑我能力?”他挑眉,各种摸她头发,“只要你住进坑里,我让你体验一下能力如何?”
坑,坑,坑,坑,坑,坑,住坑里?这在暗示她要朝着被坑的方向发展么?
男人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猜不明白,她摇头,公子在说啥,其实她啥也没听懂,风太大。
“你摇头?”摸头的手用力,丁弥骞有点不爽,慢悠悠道:“你若不来,我的坑很快会被填满,你确定不来?”
顶着一头被揉乱的发,连歆织表示,乃的坑什么,真的不知道什么坑哇,确定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去,坚决不去。
丁弥骞笑,笑的阴险,不明白是吧,一会儿就让你明白。
丁府在跃马镇有很多宅院,大部分平常并不住人,每隔一段时日派几个打扫的婢女过去收拾,宅院除了老旧一些通风更好,房梁桌角不存在蛛网一说,围着院子的砖墙高厚结实,整座宅院比不上丁府的大却也不小。
连歆织被丁弥骞拉住手臂朝客栈外走,店小二拦住他,道:“客官,您还没结账呢!”
顶着店小二不善的眼神,丁弥骞恍然大悟,旺柳客栈的掌柜的认识他,欠多少银子会去丁府的铺子去要,从不当他的面主动开口要银子结账,他吃完走人的习惯一时难改。
连歆织摸摸鼻子,想笑,抽出自己的手臂,见他一拍腰间打算直接递过去一只荷包她,立马拦住,死命抓紧荷包,“公子不要哇,荷包给奴婢吧,奴婢帮你结账!”
这一荷包多少的铜钱啊,都给店小二多浪费,打赏奴婢吧,奴婢端茶递水跑前跑后样样拿手!
以上是她内心深处最想吼出的话!
随着丁弥骞的点头,店小二面色更难看了,快要到手的鸭子飞了,瞪一眼那个多嘴的奴婢,伸手要钱。
“什么态度!”
连歆织瞪回去,慢悠悠从荷包掏出一点点铜钱结账,笑嘻嘻和公子走人。
不用多说,荷包里剩下的归她了。
和公子出门真不错,赚银子的机会多了,被言语欺负什么的似乎也没啥了。
很快的,连歆织恨不能一头撞上豆腐,只为收回以上那些愚蠢念头。
丁弥骞带人去属于丁府的一座宅院,宅院此刻空无一人,两人翻墙进去,在连歆织疑惑目光中他笑,去灶屋取了一把铁锹递给她,指着一处墙角,道:“挖,不把这墙挖倒,今个儿就别回去了。”
挖墙角……
天冷季节,墙也上冻,何况此墙无一处破损,没个地儿能下手,要用很大的力气去挖,靠一把铁锹去挖,确定能挖倒?
“公子,你……”
“我看你很喜欢挖我墙角,今让你挖个够!”抱臂而站,丁弥骞皂色衣服被冷风吹地直飘,仿佛夜色中的“黑衣大盗”,专门盗取姑娘脑门上那颗名为理智的弦。
被盗走“理智弦”的连歆织一句天呐!
她真的没挤走莫钟嫁走迎秋赶走霖彩儿,姑娘们都是自己跑的,不是她挖的,更何况,迎秋一直不受董阔诱惑,非常坚定的死守公子墙角,霖彩儿若知公子非小厮,一定也会跑过来死守的,明明是公子自己装小厮被轻视、墙角没人站,不要赖在她身上!
手拿铁锹站在墙角处的连歆织弓着腰,一手捂住嘴颤巍巍道:“坚决不能挖,不能坐实挖走姑娘的假象哇!”
“铁锹都拿了,你就和我说这个?”丁弥骞似笑非笑,一点点朝她靠近。
很多人在被威胁压迫、被人用放绿光的眼神紧逼的时刻,通常会把对方形容成狼,连歆织姑且就先把他形容成虎吧,“奴婢把铁锹还你。”
“把铁锹当成我的裤子如何?”丁弥骞一手背去身后,不再靠近,用着打商量的口气。
那奴婢岂不是扒了你的裤子?
“你只要说一句,这是公子的裤子,我便放过你,如何?”
这样的恶趣味真的可以么?
望望天,天色阴沉沉的,她想,她还是乖乖的不挖墙角好了,闭了闭眼,认命道:“奴婢拿着公子的裤子,一脸郁闷。”
把原话改掉,基本意思没变多少,丁弥骞唇角一勾,道:“小爷裤子都脱了,你却把姑娘挖走了!”
咦?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连歆织有点恼了,随手把铁锹丢一边去,直接朝院门方向走,不吭声。
进宅院的时候翻墙,出去的时候仍旧要翻墙,没有公子在上面拽着,她自己上不去,说不急是假的,天色已近下午,要赶回去给丁大太太做晚膳。
丁弥骞望一望天色,若有所思片刻,一个纵身翻上墙头,伸出手去拉小姑娘上来。
被拉至墙上,连歆织喘口气,天冷的让喘出的气变成白雾,手掌撑着墙,不无忧伤的想,公子这回为何不摔下去,最好摔得躺榻上十天半月。
现在的姑娘,真是越发的难骗了,丁弥骞顺手摸摸她的头。
丁府的这座宅院所处位置略偏僻,路过的行人不多,二人刚刚打算从墙上跳下,忽然从拐角处走出一人,那人挑着扁担惊叫,“翻高头的!”
这叫啥运气呀,明明行人不多还叫他俩碰上一个!
连歆织腿肚子一抖,差点摔下去,好在被身边的人扯住胳膊才免去头朝下,她喘口气朝挑扁担的大声道:“混蛋,明个我就翻你家高头去。”
那挑扁担的一吓,一边走一边威胁,“你,你敢去,我告诉丁府!”
丁弥骞挑眉,这人知道此院属于丁府,怕是在这附近住的住户,他一摸腰间,摸出一枚身份玉佩递过去给那人看。
挑扁担的迟疑接过,看一眼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骞字,正是丁府公子象征,如此他朝两人看过去的眼神更古怪了,丁府公子翻自家宅院高头?和一个姑娘一起翻?这是玩到外面来了?
挑扁担的走了之后,连歆织狐疑道:“公子给他看的玉佩有什么用?”
闻言,丁弥骞又把玉佩递给她看。
玉佩拿在手里,她没发现特别之处,顶多算是一块好玉吧?
见她神色闪过疑惑,丁弥骞不禁一愣,脱口而出道:“你不识字?”
不识字不识字不识字不识字不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