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这才是开始（1 / 1）
【５.这才是开始】
再次回到欢乐街，这对于里滨来说绝对是一件称不上是高兴的事情。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是这条街上的一员，那不堪的过往，一幕幕的在里滨眼前回放。
欢乐街，顾名思义，就是为人们带来欢乐的地方。妓／女，小偷，杀人犯……没人知道这条街上的居民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不过，不论身份的高低，这里的的确确是寻欢作乐的好地方。除了可以为人们排忧解难的黑森林酒吧，就是一栋栋装修豪华的娱乐场所。
那时候的里滨是绝对不敢把他脏兮兮的小脚踏在任何建筑的红地毯上的，但是现在……里滨低头看看自己脚下的红地毯，撇了撇嘴角，下贱的玩意儿。
虽然里滨的出身说不上多么的高贵，但对于这种声色场所，里滨一点兴趣也没有，要不是克莱伍一定要把他叫过来，他大概会在床上好好的安慰一番他那被克莱伍吓坏了的小猫。
眼前的男男女女露骨的情／色，激昂的音乐，一切的一切，仿佛和里滨没关系似的，他只是握着酒杯，兀自的喝着里面的香槟。
“怎么了，你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克莱伍伸过脑袋，将头颅抵在里滨的颈窝处，呼吸着从里滨身上透出来的淡淡的清香。
里滨面无表情的推开他的脑袋：“我要出去走走。”
说完，也没有理睬身后的克莱伍，拉开门离开这里。
“呼——”走到楼下，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里滨身上不禁放松许多。他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叼在嘴里，习惯性的等着奥斯汀来为他点烟，却忘了出门之前克莱伍狠狠地瞪了一眼想要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奥斯汀，并警告他不许跟来。所以最不幸的是，里滨连打火机都在奥斯汀那里，只能悻悻的把烟从嘴巴上取下来，一簇小小的火苗忽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陌生的男子示意里滨把烟重新咬在口中，即使感觉很奇怪，但里滨还是照做了，看着对方为自己把烟点着。
“谢谢。”疏离的道过谢，里滨就想去其他地方透透气，可惜对方并不是这么想的，一把冰冷的枪抵在里滨的腰上。
“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去那边我们谈谈。”男人靠近里滨的耳朵，说话时的热气都涌进里滨的耳朵里。
过往的行人不算少，可面对两人如此亲密的举动，也没有什么表现，毕竟这里混乱得很，妓／女，男公关之类的，当街拉客的不在少数，这样的场景也许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真不凑巧，他不会和你过去的。”另一把枪抵在男人的脑后，男人讶异的转过头，竟然是报纸新闻上随处可见的赛路缇！
既是黑道上的风云人物，又是一名身份高贵的伯爵，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男人攀爬不到的高度。他面色苍白的看着出现在这里的赛路缇，慌张的逃跑还是没能躲过悲惨的命运——赛路缇毫不留情的把他的脑袋打开了花，血液混合着脑浆洒落一地。这个时候街道上的人们才有些反应，纷纷远离，生怕下一秒死神就会来到他们的身边。
赛路缇把手中的枪交给身后的托马斯，微笑着摘掉自己的手套，向里滨伸去：“你好，我是赛路缇．安纳波利斯，今天下午的时候我们刚刚见过。”
里滨轻轻地握住他的手，礼节性的笑笑：“你好，赛路缇伯爵，我是里滨．斯普林菲尔德，我们……好像不只是在今天下午才见到的吧？”
“的确。”想起那晚的月光，赛路缇忍不住抬头看看天上的明月，似乎它就是那晚上指引他和里滨相识的那一轮，一样的皎洁，一样的明亮。
“对不起，之前我向您隐瞒了我的身份。”里滨真诚的看着赛路缇“相信我，赛路缇伯爵，我只是和您开一个小小的玩笑。”
里滨的眼睛是黑色的，是属于东方人特有的黑色瞳孔，却纯净得似一汪潭水，荡漾着波纹，让人心神不宁。不过赛路缇真的很善于伪装，他温柔地，像个长辈一般的拍拍里滨的肩膀：“这有什么关系，在我看来，我们才刚刚认识不是吗？”
两个人都轻轻的笑起来。
“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在这里？”要知道一般的家族很少选择到这种混乱的地方，没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说不定这行走在街道上的某一个行人就是被仇家花钱雇佣来的赏金猎人。像刚才的情况，在这里发生实在是常有的事情。
“我……”不用里滨解释，克莱伍已经从里面走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件厚厚的呢子大衣：“是我带他来的，赛路缇。你今天晚上不是还有其他的安排吗？”
说着，他把呢子大衣披在里滨的肩上，手臂自然而然的搭在里滨的肩膀上，目光却是不友好的看着赛路缇一直温柔的笑脸，恨不能在里滨的脸上刻下自己的名字以彰显里滨是他的私人物品。这样的行为幼稚到里滨不能忍受，他推开他的手臂，眉毛不经意间皱起。
赛路缇脸上的表情仿佛是一张面具，永远那么的温和，让人猜不出他的真实情绪：“没什么，恰巧路过而已。刚才也是看到令弟有危险才会……现在我也该告辞了，有机会我们再见。”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里滨说的，绿色的眸子里真切的期待让里滨也开始期待起来，下一次再见……会是在哪里呢？
“刚才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为了借助赛路缇的力量，克莱伍根本不会和那样的人打交道，他最讨厌的，就是像卡埃尔一样惺惺作态的人了，恰巧无论是那种绅士，还是温和，他们都如出一辙。有时候克莱伍都怀疑赛路缇是不是卡埃尔的私生子！
“小事情而已。”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出现在欢乐街，里滨并不在意之前的小插曲。那男人无非就是想逼迫自己做些难堪的事情吧，事实上难堪的事情里滨不知道做了有多少次，但是和这种杂种狗发生关系，里滨可没有这种怪异的习惯。
“一点小事就能惊动了他，你可真是一个宝贝啊！”只要一想到里滨和赛路缇站在这里笑着看向彼此，好像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般，克莱伍就想毁灭一切！里滨是他的！是他的！他用力的捏住里滨的下巴“怎么，你们是不是已经上过床了，你和他做过了吧？”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肮脏吗？”里滨猛地提高声音。
“肮脏？”克莱伍怒极反笑“那么不久之前还和我在床上纠缠的你不是更肮脏吗！”
如果说以前里滨的脸上只是没有什么表情，那么现在，他的脸完全可以说是在这寒冷的天气被风雪冰冻了。他拉下肩膀上的大衣，看都没有看克莱伍一眼，迈开步伐就要离开。他真是受够了！克莱伍那不知所谓的感情，就不能收敛一点吗？
“你去哪？回来！”不管怎么说，里滨的身材在大多数男人面前都属于瘦弱的那一类型，他轻而易举的被克莱伍紧紧的禁锢在怀中“你是我的，里滨．斯普林菲尔德……”
“我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放开我。”里滨冷冰冰的说道。
“里滨我看你一定是糊涂了，你的确是我的不是吗？我需要让你记得更加清晰，你是我的，是我的！”克莱伍的瞳孔里燃起疯狂的火焰，他拽着里滨的手腕，粗鲁的把他拉进建筑里一间华丽的卧室，即使里滨确定他是被狠狠的摔在床上，但柔软的床却没有让他感受到任何的疼痛。
克莱伍解开衬衫的扣子，扬起嘴角：“现在我就让你来清楚，你究竟是谁的。”
究竟是谁的……黑暗中里滨无声的笑了。反正这具身体不知道给了多少人，可以说任何人都可以得到他，只要里滨想，只要他愿意。但是这颗心，谁也别想得到，它不是你们这种令人作呕的蝼蚁可以触碰得到的，它属于一个永远挂着温暖笑容，对着里滨伸出宽厚手掌，对他说“想要活下来，就跟我来吧”的那个男人。他的名字叫做卡埃尔，为了他，里滨才心甘情愿的在自己的名字后面被冠上斯普林菲尔德这个姓氏，才心甘情愿被每个男人当做女人一般来使用，才心甘情愿做这一切！
所以……里滨的手指慢慢的抚上克莱伍的脸庞，所以谁也不是唯一，谁也不会是他里滨最后的终点。如果可以，无论是以什么方式，里滨都要留在卡埃尔身边，哪怕其实他才是最肮脏的那一个。
疯狂的情／事过后，里滨疲惫的侧着身子，无精打采的望着没有拉好窗帘的窗户，细微的月光渗进来，到底是不是和赛路缇初次相遇的那一抹月光呢？谁知道呢……
克莱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趴在里滨身上，像条大狗一般的蹭着里滨的颈窝：“里滨……”
里滨缓缓的看向他，那半合着的眸子，水光滟滟，克莱伍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
就是这样沦陷的，里滨是一汪深深的潭水，明知跳进去，就有可能再也无法抽身，却还是飞蛾扑火一般的，深陷其中。
“原谅我。”克莱伍闷闷的说道“你看起来和赛路缇那家伙真是般配！”
这个时候的他就像是个吃不到糖果向大人撒娇的孩子。里滨的表情不知道是由于月光的照射，还是他真的因为这一幕而柔和，他伸出手，轻柔的摸着克莱伍的头发：“怎么会呢？”
里滨和他说话了！克莱伍抬起头，脸上是掩盖不了的高兴。就算是刚刚他故意弄痛了他，故意在他身上留下难以启齿的痕迹，他都不吭一声，脸上始终淡淡的，除了脸颊有些微微泛红，陷入这爱／欲的人仿佛只有克莱伍一个人。他以为里滨是生气了，再听到他的声音，比天籁都要美妙！
里滨继续抚摸着他的头颅：“赛路缇不是一个轻易就能拉拢的人，不给他一点甜头，恐怕他是不会和你合作的，毕竟克莱伍，你什么都没有。”
“我还有你！”克莱伍的眼睛亮晶晶的，讨好的说道，但里滨也能感觉到，他是发自内心的相信自己。那么……自己大概会让他失望了。
“对，你还有我。”里滨勾起嘴角，温柔地笑着。
——你相信爱情吗？
——当然，为什么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