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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是邪恶的存在。他们吸食人类的鲜血得以存活下去,他们的存在必定会导致那么一部分人类的死亡!
吸血鬼是悲哀的存在。他们的灵魂被束缚在大地之上而无法到达空中的乐园。也许你看得到那些被捆住的灵魂在悲哀地鸣叫?
吸血鬼是愚蠢的存在。他们奢望永生不灭的身体,建造王国,一起生活。甚至还妄想着和人类和平共处。如此愚蠢的存在为什么不干脆毁了呢?!
吸血鬼是亵神的存在。他们质问神的指令,为何相爱的我们要天人永隔,为何要那么决绝地带走所爱之人的灵魂。质问的同时他们倒向了恶魔。恶魔给予他们永远的生和不灭的灵,他们无视了神所制订的,生老病死的铁律!
——但这些都不重要!
菥蓂追寻着那丝魔法力咬着牙飞快地跑着。眼泪慢慢地涌出来,止不住,擦不干。
——这些全都不重要!
那些。昨天还在跟你讲话的人,那些同班或者不同班,认识或者不认识,仅仅只用一个“同学”的身份就可介绍完毕的人们。
他们昨天还在郁闷还在烦恼还在嬉皮笑脸地和老师同学开着玩笑。
邪恶也好,悲伤也罢。
既然那些快乐那些真诚在邪恶之下悲伤之下都已经存在了。那为什么还要将它打破呢……?
“为什么——!!”用尽了全身力气,菥蓂站在丝线消失的那块森林最深处的空地上哭着大声地喊了出来。
树的后面响起了脚步声音。一下,又一下,并不缓慢,也不沉重,但是一下一下地击打在菥蓂的心上。
“孤身一人跑过来。找死么。”
狠狠地一把抹去眼角不听话渗出的眼泪,菥蓂满眼仇恨地瞪住那棵参天的古木:“是你杀了他们对吗?!”
两声走路踩在枯草上草叶碎裂的声音。菥蓂看到眼前的这个人,像是一轮太阳从树后探出了它的光芒。
二十一二岁的模样。淡金色的长发在他身畔随着微风静静飞扬。浅蓝透明的眼睛。至于脸吗?完全没有比白蔹逊色。
——只是那冷冽的眼神。它有它的温度。冰冷得几乎可以冻结一切的温度。
雪白的长袍,缀以淡淡的金色还有浅绿。胸前的那个银色十字架吊坠,却是格外的显眼。
是个圣职者!
“人类……还是圣职者……你、你是怎么进到学院里来的?!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杀那些人?!那个狼人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菥蓂连珠炮一样连着问问题。
他看了看菥蓂身上的校服,眼神阴冷:“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闪电般地出手!他的指尖凝结出亮白色的魔法力在半空中挥舞——他在画结界!
与此同时菥蓂感到一阵扎眼的白光向自己袭来!
“暗之技——屏障!”菥蓂目前的魔法水平还远远没能达到只需在心中默念就可以召唤出魔法力的地步。只有大声念出来才可以勉强召唤到魔法的力量——身为魔法洞察力全校首屈一指的人来说,这几乎不可能。
那人手指变幻着动作,左手,依旧画着结界。右手,接连几道光箭被召唤出来向菥蓂冲过来!
左手画圆,右手画方?!
菥蓂收起屏障闪身躲过那阵迅猛如兽的光箭,一咬牙:“暗之技——绝望咆哮!”白蔹曾经警告过自己。这个法术不是她能够承受得住的。
不过。最高级的束缚法术。也只有这个了啊!
那人所站之处的大地猛烈地震动起来。就像是大地之下游走着无数的光的尖刀,刺破地面高高地直刺向天空!将那人围在原地。
但他只是懒懒地轻挥了一下右手,正好完成的神圣结界将菥蓂的招式瞬间击得粉碎!
他的身影瞬间模糊,待菥蓂反应过来,后颈已经重重地挨了一下大力的手刀。
接着她听到自己指尖传出什么东西破裂的声响。
糟……反噬开始了。
可恶。就不能再坚持一下么吗。现在不是痛昏过去的时候啊。
不要……那么快……就……来……啊……
“……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俯身下去打量着菥蓂的脸,“仅凭她这种力量竟然也能找过来。”
“噼啪……”
“恩……?”
“噼啪……噼啪……”
“这是……”眼神微微一震,他伸出手将菥蓂扶着坐了起来,看到了菥蓂皮肤上逐渐逐渐碎裂开来的密密麻麻的黑色伤口,难以置信,“反噬?!怎么可能!?”
吸血鬼是绝对不会被黑暗魔法反噬的,那么说……
他迅速地掰开菥蓂的嘴。
没有獠牙——她是人类!
这回轮到他震惊了。
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噼啪的声音不绝于耳,他看到这个少女除了脸,几乎全身都裂出了黑色的伤口,有黑色的血从伤口中汩汩流出。
是人类的话也不对劲,反噬不会这么严重!
“银,过来!”
话音一落,一声沙沙的声响。全身银白的狼人出现在他的身后。
“有什么事了么……”嘶哑的声音说着,舌头意犹未尽地舔着嘴边新溅上的血液。
“我让你帮忙打探的。你知道她吗。”
狼人走上前几步看到了昏迷不醒的菥蓂,嘶嘶地笑了:“当然……她可是唯一的人类学员……是那个白族的王子把她带进来的……听说还是圣天使……怎么样啊维塔……她很合你的口味吗?”
圣……天使?
“那群人你都搞定了吗?”
“恩……差不多了吧……”口中喷出的气息有血的味道。
“那我们回去。”将菥蓂横抱在怀里,他的脚下腾起了亮白色的光芒。
“混蛋——!让我走!!”
“白蔹你冷静一点!”
“我不需要冷静!你怎么可以让菥蓂一个人去追那魔法力!!可恶——放开!!”
纤蔷的脸色突然就变得很差,随即她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白蔹脸上!
“你以为我拦得住她吗?!你以为她没有阻止过我和她一起去吗?!你以为是我派她一个人去送死的吗?!你给我待在这里!!在你头脑冷静之前我是不会解开束缚咒的!”
“……呵……呵……”白蔹潦草地披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垂着头,眼睛藏在了一片阴影之中,苦苦的笑声从微微开启的唇间吐露出来,“本来以为……终于找到一个……真正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了……没想到……就这么……又消失了……”他的肩上和右手手臂上缠满了绷带,左手握着一个银色的十字架,这个时候他用劲更大,骨关节泛成白色,好象要将这十字架捏碎一样。那是他们后来在森林的最深处的草地上发现的。单独的一个十字架。没有尸体也没有结界。但这十字架上的字却仍然毫不留情地将白蔹的思绪刹那间冻结。
The eleventh。第十一个。
纤蔷默默地走出了病房。
“她不会死的。”来探视的时候伊亚的这句话重新让白蔹清醒了起来,“我和她是双生天使。她要是死了我会感觉到的。她还没有死。”
冷骨和怜音也在一旁——冷骨受了轻伤,他的伤没有比白蔹的重,看起来受到的打击也没有白蔹的大,或许他已经自己调整过来了。
“这个时候……我们能够做的事情是什么呢?”冷骨暗示似的看着白蔹。白蔹抬头看他,然后脑海中电光石火的一阵。
“矢口——!”
“那位医务室老师早在一个星期前就请假回家了。”怜音不安地说道。
“不——除了矢口还有其他人!只要找到门就可以了!”白蔹的脸上几天来第一次泛起希望的神色,“在城堡的下面!那里有个门!!”
伊亚坐在一旁则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