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擦,被三儿了(1 / 1)
人未至,刺鼻的香水味先蹿了过来。我认识的人当中把香水泼呛鼻的人,除了小妖琴还能有谁。
“我老远看着还以为不是呢,真巧啊,在这儿能碰上。”小妖琴晃动着水蛇腰嘚瑟了过来,Yin笑满面,来者不善。
这句话多寻常,什么人都能拿来用,我在工作室说这个也没错,芸子还瞪我,切。我应付地回:“是啊,巧呢,好久不见。”
“你辞职也不通知大家一声,不声不响就走了,跟我们没啥情谊呐。”小妖琴假模假样地遗憾,搞的我胃不太舒服。
上回我去办离职手续,特意提前问的经理,找了个部门开会的时间,风风火火把辞职给办完了,还庆幸不用瞧见他们,白庆幸。而且我没失忆吧,我跟她不熟。我也装模作样地说:“我这人低调,大家都知道,辞职也没什么好通知的。”
“低调也有个度不是,大家做了几年的同事,怎么说都要道个别,我们还以为你放长假了呢。”小妖琴挺着大胸脯交/叉着两条腿,笑意吟吟地拿下巴看人,辣妹附身了这是。
她说的别有用心,不就是影射吗,就跟她有多清白似的。我把剩下的冰棍塞进嘴里,含糊地说:“我可没有吃空饷的本事,没辞职前也是尽职尽责地工作,从不游手好闲呢。”
小妖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能透过大浓妆看到她脸色的变化,我也是好功力。我和她从没交手过,就上回辞职的时候斗了两句嘴,她低估了我的攻击力,还在绞尽脑汁的组织语言,因为她的脸就像在便秘。
没心情跟这种人叙旧,我拽起吃着冰棍观望的丁铭晨,这家伙不但学我说话还学我身上的特质,装什么呆、扮什么萌!
“你慢慢逛,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我对着小妖琴点头示意,抬腿就走。
“等会儿!”小妖琴尖声阻止,我反感至极,皱着眉看她到底要干什么,只见她面带惊讶地对着丁铭晨说:“怎么是你?”
“我们认识吗?”丁铭晨被我拽着袖子,嘴里叼着冰棍,吐字不清不楚还扮萌,特像一低智商大龄儿童。
“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小妖琴妖邪一笑,冲着远处尖声喊:“露露快过来!看看这边是谁!”她喊完特戏谑地说我:“离婚这么快就找到新婆家了啦?够速度的啊。看不出来你在这方面和工作一样效率高嘛,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不会是......”她不怀好意地笑。
此话的信息量巨大,我离婚的事果断在单位传开了,可能版本不止一个,此妖就能给我传好几个,现在她心里肯定酝酿着新剧本,我不在的地方将传说着我丰富多彩的故事,何其有幸。跟妖物解释应该不需要,她根本不能当回事儿,她这类人同伴比较少就把别人想象成同伴来消除被排斥的感觉,我已然被她自动归类,还是以不变应万变比较明智。
“喊我做什么,我刚要订那个包。”
熟悉的话音由远及近,我瞄到一个棍掉在了地上,扭头看到丁铭晨敛了眉色,他弯腰把棍捡了起来,神色凝重。人越走越近,我松开丁铭晨的袖子,下意思地摸着小臂,早知道今天应该穿着长袖出门的,还得是厚长袖。
“快看,熟人啊。”小妖琴眼瞅着我摸小臂的动作,用着抓/奸的得意对着太妹说,她绝对很有经验,每一分表情都很到位。
太妹刚走进就变了脸,半分的仙女气变得和小妖琴一样妖,她先是充满恨意地瞪丁铭晨,又犀利地瞥上我一眼,超级轻蔑。
“你瞧,难怪不结婚了呢,原是看上了我们单位的‘本分女’。”小妖琴唯恐天下不乱地挑拨。“本分女”仨字被咬的很重,算是反讽了我刚才说的那句话。
太妹闻言脸变的更臭,眼神瞥回去,她傲慢地张口:“难怪离的痛快。要结的时候说了好几遍就是不买车,离的时候痛痛快快地给了。我还一直想不透,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太妹像看垃圾堆一样地轻轻扫我一眼,轻侮带火气地说:“早好上了吧?你要找也找个差不多的啊,找这样的你是在侮辱谁?”
“齐露,你别太过分了。”丁铭晨霎时火大,横了眉。
“我过分?好笑。”太妹冷冷笑上两声,理直气壮地说:“我跟着你好几年,你说不结就不结了,扔点钱给我就走人,我的青春全浪费在你身上,好意思说嘛你,还我过分。”太妹忽又恍然般,脸发绿地说:“你是不是和她在我们分之前就好上了,那天是演出戏给我看的吧,怎么可能那么巧,她正好在那。”
“别胡说八道!”丁铭晨火冒三丈,“那天是你不愿意跟我结了,我没逼你,扯些没有的事有意思吗你!”
“怎么说是没有的事,大晚上的在黑漆漆的角落里坐着,还是刚一起吃完饭吧。”小妖琴观察的挺细致入微,还看到了我打包的东西,她不去抓奸专业户真是可惜了。她就见不得别人好,我刚结婚她就在开始嘀咕我和沈恺,硬是说我俩过不长,我不愿跟她计较,她特来劲。
我移到小妖琴面前,盯着她说:“姚琴你别没事找事儿,我跟你没什么过节,少拉我下水。人家两个的纠葛,你也少插嘴。”
“她插不插嘴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就有说话的份儿?”太妹往小妖琴边上一贴,我变成以一对二,她俩一个德行,嚣张跋扈。“当第三者还期高气扬,欠教训了吧?!”太妹不辜负我给她起的外号,她语文还没学好,不了解趾高气昂这个词的意思。
丁铭晨把我往后一拉,站在前面与那俩对峙:“齐露你神经病!说什么呢你!”
“看看,心疼的。”小妖琴在太妹边上吹风,又哎了一声叹息道:“白养了几年的男人让她这样的给采了,你冤不冤的慌。”她说“这样的”时候还从头到尾将我看了个遍,神情高贵无比,仿佛我是毁了容的潘金莲。
我看丁铭晨的头转了转,应该是看了小妖琴一眼,小妖琴好像被吓到,退到太妹的身后。他又对着太妹说:“上大学的时候你不这样,一直都挺好的,这会儿我想明白了,有这种朋友还能保持以前才怪。”
太妹一秒钟变泼妇,大骂道:“少拿我朋友说事!你当你好呀,玩上那种三儿了不起啊?!”
我此刻又痴又傻又呆,被“三儿”砸的。出来吃个饭我就成小三儿了,该冤的是我吧,让三儿坑了还被三儿,搞屁啊这是!
“你......”
“闪开!”我推开丁铭晨,面对着假脸姐妹花,阴测测地一笑,说:“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成三儿了?你有证据么?没证据别瞎喷,小心我告你诽谤!什么叫趾高气扬,你俩对着脸看看就知道,语文没学好就夹着嘴,别丢你语文老师的脸。还有啊,我就是跟他好了怎么着,你俩都goodbye了,我们属于正常交往,管的着吗你。别整了张假脸就当自己是造物主,见好就收行了,说你皮薄你非得证明自己厚。姐姐,这不是什么好处。”
我这一通话让所有人皆一怔,小妖琴张着涂的“血淋淋”的大嘴颇是惊骇。太妹反应的最快,大怒:“他也就找你这种货色,我稀罕要他似的。告诉你,就他也是被我玩剩的,挑我玩够了的你也就这种本事,好的你攀不上!”
丁铭晨要上前被我挡了回去,我夸张地哦了声,回道:“我这种货色没漂亮脸蛋好歹也是原装的吧,回家我爸妈认识我,不像有的人每次回家都要重新自我介绍,也不嫌累。你家亲戚是不是每次出门回来都要问你:‘哎呀,怎么今天碰见你好几回啊?’你要这么回:‘对不住啊,大舅,我那个医生又接了几单生意。’”话落,小妖琴和太妹出现了整容后遗症,脸僵了,被我挡住的人自动退回去还飘过来低低的笑声。
我接着补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自己攀不上啊,没你那身好本事,都玩起男人来了。我的水平只能保证自己不被玩,你那身好本领我哪儿学的会。拿着绿本子重找个有钱的陪你闹,要钱要车要房要包,好能耐。关键是那绿本要重新转红啊,别浪费你那一身本事吭。”
“你!”太妹嘴皮子哆嗦骂不回来,恼羞成怒地来抓我,我眼明手快地打掉,这声像极了扇耳光,引来了注目。
“手痒了去墙上挠挠,要不然人家还以为你属猫的。”太妹气的跳脚,高跟鞋跺的嗒嗒响。我后退一步挽上丁铭晨的胳膊,语重心长地对他说:“瞧见了没,人家说耍够你了,你还想着她干嘛,跟我好好过行了。我不要车不要房还会做饭洗衣服,生孩子不用怕是抱错了。找个美女的想法是对的,可也要衡量下智商,不能拖累下一代啊,更何况还不是天然的。”
丁铭晨诚恳地点头虚心受教。我看到他的嘴角强抿着,脸部肌肉在抽搐中,我忽略掉,接着教育他:“你亏了那么多我都不嫌你穷,知道谁是真心的了吧?杂七杂八的能用钱买,真心买不来,吃了亏就要记着,脸啊什么的靠不住,看人要看心,懂不?走,咱回家,我给你泡茶喝。”
我亲昵地挽着不明事态走向的丁铭晨往前走,尽量地小鸟依人,头回挽男人没经验。太妹上前一挡,我料到她不能轻易放过我们,早有准备,顺手把她推了回去,还不耐烦地说:“别挡道,边上去儿。”然后我连挽带拽地让丁铭晨跟着我的步伐潇洒地走掉。
大妈们的音乐停了一会儿,我听见小妖琴在后面说:“让他们走吧,跟她那种人较什么真。你不是都有新男友了吗,她捡了你用过的,你气什么。”我在心里笑,她是怕丁铭晨揍她吧。
“我能不气吗,她凭什么她!”太妹气急败坏地大吼。
“看你的表情,你该不是还想着他吧?他可是让你离过婚的人。”
“我怎么也跟他......”
大妈们的音乐再次响起,太妹后面的话就没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