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1 / 1）
那天我突然接到俱乐部的通知，说是有一种新的战术走位，希望所有队员能有一天的磨合训练。
其实这种训练就是针对我这种只有比赛出场，平时不参加训练的人的。
因为训练安排才周六，是休息天，我甚至都没有和吴导打招呼，就去了俱乐部。
到的时候，发现场地里面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凌霄。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凌霄也会偶尔负责俱乐部女队的训练。
这一次的战术构想，就是凌霄想的。
-
我看到凌霄，其实心里感觉有些尴尬的。
当时和他分手，甚至都不知道那算不算分手，感觉只是不了了之。
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凌霄。
好在，训练的时候，我只听凌霄讲解了一遍战术，剩下的就是自主配合训练。
因为没有出过错，凌霄虽然时不时盯着我们这边看，但是也没有机会和我对话。
-
训练结束后，我原来的室友拉住我，说是有一段时间没见，应该好好出去玩一下。
我想着第二天休息，也就同意了。
玩累了的室友和我坐在咖啡厅的一角，浅浅的谈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学校里面那群十几岁的队员成了我非常好的谈资。
室友听了很是羡慕，她没有人提点，到了马上要退役，不知道未来要做什么的阶段。
“做教练的话，教练证我也有，可是也不是那么好找工作的啊。”室友有些苦恼。
我不知道怎么安稳，只能说道：“总之会找到办法的。”
室友爽气的喝掉了自己一大杯饮料，抹了抹嘴，说道：“不说这些了。我们说别的。”
“说什么呢？”我反问。
显然室友早已经准备好了，说道：“当然说说男友的问题啊。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了？”
男友这个字眼我自然直接想到了杨勇，点点头，露出害羞的笑容。
室友的眼神顿时八卦了起来。
“你现在男朋友是谁？我认识么？话说你之前不是和凌霄谈过一段时间么？”
接二连三的问题从室友的嘴里冒出，我根本应对不暇。
干笑了两声，才说道：“和我谈什么的，应该是凌霄开玩笑的吧。”
“真的么，看他长得不错，我当时还很支持你呢。”室友的口气有些可惜。
我心里知道，我说的不对。凌霄一直在很努力的当一个称职的男朋友。
这样对比下来，反而是我太过糟糕了，甚至现在用这种评价对凌霄，也是我做的太糟糕了。
“反正你也有新的男朋友了，和我说说吧，是个什么样的家伙？”比起已经过时的，是有显然更加关心杨勇。
我粗粗的说了几点，让室友很是感叹。
“果然换了工作是有好处的啊，连男朋友也找到了。不行，我也要快点找到新工作才才行。
-
那天和室友聊的开心，我说了不少的话。
当时我忘记了，室友是一个口无遮拦的。
所以等我再次到俱乐部参加赛前准备的时候。
队伍里面好几个姑娘多叽叽喳喳的在问我恋爱是什么感觉的。
我的脸颊涨的通红，应付着大家的问题。
突然听到一声哨声。
反射性的集合，发现凌霄正面目表情的站在哪里。
-
那天训练结束的时候，凌霄把我单独留了下来。
说是很久不见了，一起去吃个饭聊聊天应该没关系吧。
我只觉得浑身尴尬，但是凌霄用的理由又让我没有办法拒绝。
考虑了半晌，我还是点头同意了。
在我离开之后，俱乐部的边上开了一家新的餐馆。
凌霄吃过几次，味道还不错，再加上离开俱乐部很近，就定在了这家餐馆。
“最近你过的怎么样？”最后，还是凌霄先开了口。
我和他说了最近的情况，又被凌霄带出话头，说了学校中大大小小发生的事情。
末了，我跟了一句：“你最近过的如何？”
凌霄夹菜的手顿了顿，才说道：“也就这样吧，反正一直在忙训练的事情。”
我不知道如何接下去，只能蒙头吃菜。
大学似乎看出了我的不自在，凌霄又转移了话题。
“你现在，是有男朋友了吧。”
我愣了愣，最后还是点点头。
“他是什么样的人？”凌霄又问。
“他对我很好，而且和我这种野蛮管了的人不一样，他很文静。”
我一直认为杨勇身上有着一种书生气息，和我、和凌霄都完全不一样。
在我说完，凌霄一直都盯着我的脸。
我有些尴尬的移开视线，突然记起，那天和凌霄散步的时候遇到程宜。
程宜的手中挽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
凌霄现在的神情和那天一样，好像努力的在分辨自己与对方的差异。
我摸了摸水杯的杯沿，说道：“你现在呢？有女朋友了么？”
“我在几分钟之前还以为，你是我交往的对象……”
凌霄的话飘到我的耳边。
顿时，我不知道如何反应才好。
-
本以为，在凌霄的心中，我不会比程宜更加的重要。
我预估错了程宜在凌霄心中的地位。也摆错了自己在凌霄心中的位置。
一步错了，后面步步都错了。
这顿饭我最后吃不下多少，喝了两杯啤酒，在自己意识还算清醒的时候，打车离开。
凌霄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没有起身追来。
我和凌霄的缘分在这个瞬间，真的走到了尽头。
在车上的我一直想着，如果自己当时没有那么在意程宜，如果可以再直白一些问出自己的顾虑。
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和现在的不一样。
但是一切都没有发生，也不会按照我脑袋里的想法一样发生。
忍不住，我在车后座上哭了起来。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我，安慰了一句：“小姑娘，和男朋友赌气的话，还是别走的太远才好哦。”
对于凌霄来说，我早就因为赌气，走的太远太远。远到我以为我已经失去了他。
却没有想到，凌霄站在原地，像是失去了风筝的孩子一样抓着手中的线。
“如果要回去的话，叔叔我马上掉头哈。”司机师傅又说了一句。
我摇摇头，说道：“师傅，往前开吧，我有别的地方要去。”
司机可惜的摇摇头，应了一声，朝着我说的地址开去。
没错，失去的风筝不会再回到丢了风筝的孩子手中。
-
我在学校边上的十字路口提前下车。
酒精的作用让我浑身难受，如果一直呆在车上，可能还要再付司机师傅清洁费。
想起来，之前也有一次，和凌霄吃完饭，自己被酒精折磨的浑身难受。
室友却以为我是因为输了球买醉，在寝室的门口吐得一塌糊涂。
但是，现在的我没有了可以帮我找台阶下的室友。
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十字路口，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阿奇？阿奇你怎么在这里？”
耳边有熟悉的声音，我偏头看去，是手里拿着便利袋的杨勇。
“杨老师……”
杨勇蹲在我面前，看着我。
只是我喝了酒，又难受的哭了半天，现在哭的累了，视线都对焦不上眼前的人。
“别再这里坐着，容易生病。”
半晌，杨勇也没有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先站起来。
我尝试过，然后身子一歪，又跌坐在地上。
“嘿嘿……脚软了……”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手撑地，打算再尝试一次。
杨勇站在我面前叹气，把便利袋伸在我前面。
“拿着。”
“干嘛？”
我疑惑，却看到杨勇转过身，在我面前再一次蹲下。
“上来吧。”
这话说的很轻，但是我听见了。
比起我，杨勇的身材实在是太过单薄。
我们之前屡次开玩笑，说杨勇在我身边是被保护的那个。
但是现在，我觉得杨勇的背非常宽厚。
这个男人的脊柱，完全能撑起他和我两个人的重量。
现在的我，有一个叫做杨勇的男朋友。
真的……真的非常的满足。
-
最开始接触篮球的时候，我知道我身边有一个非常帅气的人，叫做凌霄。
和凌霄互相扶持互相鼓励，走到了运动员生涯中能踏上的最高地位。
然后，我们两个人之中出现了一位叫做程宜的甜美姑娘。
凌霄和程宜恋爱了，又分手了。凌霄找到了我，我脑袋烧的糊涂，同意了。
但是我没有感觉到恋爱的甜味，却像是打翻了醋坛子，满脑子的猜疑。
于是我放弃了，放弃了之前的所有关系。
如果故事到这里结束，对我而言只是有些遗憾。
只是遗憾不能让老天如愿，凌霄和我说的那些话，让我重新感觉到那种让人揪心的酸味。
所以我坐在空荡荡的十字路口。
最后，还好还好，叫杨勇的人，把我带走了。
-
我身上都是酒味，杨勇也没有办法把我送到我在学生寝室里的住处。
无奈之下，杨勇在学校内的招待处，帮我租了一个房间，又拜托了阿姨明天早上叫醒我。
确定我不会有其他的问题，杨勇才离开我的身边。
我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眨眨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半晌，又倒在床上，总算进入了睡眠。
-
就算之前和凌霄的那顿饭弄得两个人都非常的尴尬。
但是在俱乐部的工作，我却不能停止。
到了训练的时间，我还是出现在俱乐部的篮球场上。
训练结束之后，以前住一起的室友本想约我再讨论一点什么。
但是看到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凌霄，她还是快速的找了借口离开。
-
“我以为我们两个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阿奇，我觉得我们并没有结束。”
“已经结束了。”
“但是……”
“没有但是，凌霄。陪在我身边的人，从来不是你。”
“我提出交往，你答应了。”
“是的。”
“然后我们就没有了然后。”
“是的。”
“阿奇。我和程宜早就分手了。”
“所以？”
“我们不能重新开始么？”
第一次凌霄和我提出交往的时候，就是在和程宜分手之后。
那一次我拒绝了凌霄。因为我知道凌霄还喜欢着程宜。
这一次我同样拒绝了凌霄。因为我知道我喜欢的是杨勇。
-
我和凌霄僵持在俱乐部的球场上，谁都不知道对方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我放在休息区的背包里面的手机传出刺耳的铃声，打破了这个僵局。
我匆匆跑过去，接起电话，听见电话对面传来杨勇的声音。
“怎么还没出来？这个体育馆的灯都暗了。”
在外面看不见室内球场的照明，整个体育馆大概只剩下了我和凌霄两个人。
我愣了一下，说道：“你现在在外面么？”
我一只手拎着包，就朝外面走着，果不其然，某人正站在体育馆的门前。
“你怎么过来了？”我问道。
杨勇看了一眼在我身后的凌霄，笑笑却不说话。
-
之后杨勇都没有问过我关于那天的事情。
但是我害怕和之前凌霄一样，一直把话藏着，最后非常的不舒服。
杨勇认真的把我的话听完，笑着捏了捏我的脸颊。
“我不会在乎那些的。”
“你难道不吃醋么？”
“不会。”杨勇挑眉回答。
“杨老师。”我语调上扬，有些不开心。
眼前的人突然摆正了脸，说道：“我在乎。只是我吃醋生气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好处。”
“因为没有好处，所以你忍住了么？”我放软了语调。
杨勇直视我的眼睛，开口：“我说过，我喜欢你。”
对话无法再继续进行下去。
因为杨勇拉过我的衣领，用自己的嘴堵住了我的嘴。
-
放弃了自己一直追逐着的人，回头看看。
总之，我被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