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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九十一、碎片之重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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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城新宿。

新宿车站西口人流如织,打扮怪异的男男女女们,便衣刑警,摆摊的,毒贩……他蹲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望着进进出出的人们,嘿嘿冷笑,每晚如此,真有意思啊。

舍不得走啊,他低头看看手表,再观赏下去怕是不妙了。

人生是无明的长夜,横竖都是夜,何必再安睡。

他刷地站起来,快步走向车站,混入人群。

到底还是回来了!回到了东京,这繁华的罪恶之地。

*

“嗳,咪咪,今晚哦,成城的大妈又来了。啊不,她不来才奇怪!我打包票,经理一定会伤心的捶胸顿足,损失了一个大客户嘛!哈哈!”

他去厨房接了杯清水,咕咚咚喝下去,转而回到客厅。

“上次和你说过吧?保守估计,大妈得有五十岁诶。这还是少说哩!不过,保养得倒是看不出来嘛。那次,嗯,上周五吧,她不是不小心把酒洒在我身上了——虽然我猜她是故意的啦,百分之九十是!今晚为了赔偿,买了件昂贵的软西装,非要送给我。我才不要,一点不想要,再说那衣服本就是店里的,上班时要求更换的,脏了又用不着我赔,哎,就算想要也不敢啊!店里有规矩嘛,不得接受客人一万元以上的礼物和小费,那西装少说价值二十万吧,什么牌子来着……就扫了一眼,懒得再看,反正挺熟悉的!那大妈缠人的功夫可不是盖的,上次洒酒是为了问出我的电话和具体住址,说什么到时亲自来赔偿,好不容易才让她打消这个念头,今晚见我死活不肯收那西装,她故意生气呢,板起脸要叫经理来,这么一点小事通融一下又怎样?哎呦!实在无可奈何,让她在店外面车里等我下班再悄悄给我,我可是不得不拿回来的,喂,你不会怪我吧?被店里知道了,肯定挨罚啊,从薪水里扣除衣服的钱,啧,店里那些变态规定和你念叨过,你也难以理解,是吧?这一晚上,担惊受怕呦!好在大妈没有热情邀请我坐她的车回来,一直盘算这要怎么对付,就说往下有约然后躲到咖啡馆坐到天亮好了,结果她蛮爽快地走人了,呵呵。”

无人应答。

沉默了一会儿。他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两个小时后天就亮了。

“喂,我去把中午剩下的披萨热一下吃了,然后冲个澡。等一等哈。”

回到客厅,他穿着大裤和衣领变了形的旧T恤坐在沙发上,不停用毛巾擦拭潮湿的头发。

“嗳,咪咪,明天怎么过?不是,已经是今天了。干脆睡到黄昏直接去上班吧!还是早点起来去打电动?好为难啊,该怎么选呢?哎呀,可我前几天才下载了一个很好玩的游戏,不起床就没空玩啊……”

整件公寓除了他没有别人。他在和谁说话?

这要从两年前说起,他刚搬入这间位于中野的价廉出租公寓二楼。房间的大小和布局出乎意料的与镰仓的公寓相似。看过屋子后当即决定租下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吧。现在两者越来越像了,但他并没有刻意仿照过去公寓来布置,只能说习惯吧,习惯。

此时他已完全也不成眠,每晚就这么呆呆地坐在客厅地板上望着窗户直到天空泛白。

他在担任某少女周刊作者编辑的助手期间便开始频繁往返于东京和神奈川。出版社位于东京市中心,作者的工作室在东京近郊。当漫画家的鲜有生活作息规律的,编辑也要配合作者的工作步调,生活也不可能规律,出版社编辑部的办公室早上常常空无一人,过了中午编辑们才会陆续到齐,从下午到傍晚乃至深夜最为紧张繁忙。身为助手的他必须随叫随到,不可能早睡早起,这无疑更加破坏了他本就失调的生物钟。当时仍住在镰仓的公寓只因为没造成多大不便,毕竟交通很方便,忙起来几日不得喘息睡不了几个小时,闲下来又清闲几日待在公寓无所事事。至于辞职的原因,不是做烦了失去兴趣了,也不是嫌太累薪水太低,反正说不清楚吧。

虽然不断地换工作,但从来没歇息过,日子过得也不奢侈,所以手头稍微有些积蓄。

辞职了,他参加了一个赴美旅行团。

到底还是不死心吧。

终于来到了加州,利用自由活动时间按照几年前的地址寻访流川枫当时居住的公寓,建筑物仍在,住户却不知换了几批,亦打听不到当年发生过怎样的事。往下的行程,再无心思参与,索性提前回了国。

回到日本,他当即退掉了寄居多年的公寓。想想能在租屋住这么久,中途也没出什么非搬走不可的状况,实属奇迹啊。

那时他已习惯了东京的生活节奏,再说他本就是东京人啊!啊,真想笑,若不刻意提醒都快忘了。

并没有完全断绝同神奈川的来往,隔几个星期便回来一次,到镰仓的海边漫无目的地走走,看看大海。

有一次在那熟悉的沙滩上,应该是刚退潮没多久的时候吧,捡回来一个塑胶模型人浅灰色的,男性,没有脸孔,眼睛的洼陷处和嘴唇都没有上色,光头。商店展示衣服时用到的极普通的塑料模特人,身上多出破损,掉色,可见已使用很久被丢弃了。

干吗要捡这东西回来?就是……觉得他孤零零躺在沙滩上不断被海水冲刷很可怜。

他将模型人带到中野的公寓,认真地清洗干净,还对破损处做了一定程度的修补上色,找来衣服给他穿上。他并非特别心灵手巧,否则一定会为他添上精致的面容。

“咪咪……”

像,真像,简直如出一辙!模型人的身材,穿上衣服后,和流川枫出奇的相似。他小心翼翼地用油性签字笔在他的眼窝处画上浓密的睫毛,乍看起来就像闭着眼睛。自从有了这个,好像找到了些许心灵寄托,抱着他就心安,睡不着就这么靠在他身上和他讲话。

现在的公寓几乎没有客人出入。除了越野,他几乎和过去所有的熟人都断交了,连家人也甚少联络,偶尔会给父亲打通电话,但绝不谈起自己在哪,在做什么。

“咪咪,我不想说话了,陪我坐一会儿呗。天还没亮,我睡不着。”

想来真是讽刺,立志当个私家侦探,却可笑的成了男公关,太可笑了!

他没心思找什么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工作,与生俱来厌恶固定的上下班时间,加之失眠已是痼疾,干脆心一横,在歌舞伎町一丁目一家寒伧的俱乐部当起了牛郎。

不到半年时间就挖角到位于六本木的超高级豪华俱乐部。

现在的工作环境和待遇比过去寒伧的小店不知好多少倍,可他却一点也不喜欢,与其待在这种金丝笼里扮演夜夜开屏不知倦的孔雀还是每晚和那些俗艳的年轻女人在小破店里喝酒喝廉价的威士忌扯闲淡来得自在、爽快。

俱乐部位于某建筑物五层,名为“Blue charm”。走出电梯间,推开走廊入口处推开厚重的大门,向右转,穿过暗红色的丝绒帘幕,眼前顿时出现宛如宫殿的场景,明暗恰到好处的光线,锃亮的暗色大理石地板,小型喷泉浮雕,黑色的三脚架钢琴,一排排宽大舒适的沙发座椅,气派非凡。

这家店里清一色全是来自全国各地的美男子,各具特色。店里不折不扣做的是正经生意,而且规矩严格得教人瞠目结舌,称为变态一点不过分。

俱乐部只接待女宾和有女伴陪同的男宾——微乎其微,能来此消费的女性绝非寻常,年龄层均在三十五岁以上,均是来自上流社会的贵妇,不乏女会长,女社长,演艺界人士,偶有少妇模样的年轻女人也是某地方大人物的情妇,来东京豪游顺便消遣一把,正因如此,店内采取半会员制度,为了确保客人的隐私不外泄。除了店长和经理,其他人一概不晓得女人们的姓氏,来历,店规之一就是禁止询问、提及此类话题。

一经录用,必须从服务生做起,从拉门鞠躬的幅度到跪式服务的礼节都要一丝不苟地学习,为期三个月。严格程度堪比艺能公司的新任培训。虽说是夜晚的工作,但白天有时也得参加培训。乡音太重,习惯说方言的,必须按照新闻播音进行标准语矫正;站姿坐姿也得矫正,背靠镜子立正或坐直,一练就是大半天,稍有松弛戒尺就会落到肩上;为了接待外籍人士,定期参加英文培训班,费用从薪水预支;上班前绝对不能吃大蒜一类味道重的食物,除非客人递烟才可以吸,休息室和更衣室全面禁烟……不禁教人怀疑,这真的是牛郎店吗?

店里绝对不允许和客人发生身体关系,即便是工作时间之外,否则后果自负。惨痛的先例不是没有发生过,几年前店里的红人无视规定,和某个阔太太纠缠不清,有一天下班后突然被按一群人在黑巷子里毒打一顿,那张俊脸也完蛋了。

大婶们也应了解俱乐部的游戏规则,这里是让她们追去美的幻想,暂时忘记年华已逝的现实回到少女时期梦中的城堡。然而幻想就是不切实际的五彩肥皂泡,捅破了就是剩溅到脸上的肥皂水了,实在狼狈。大多数会员蛮守规矩,但总有几个跃跃欲试,明着暗着总想逾规。

家住成城别墅的大妈便是其中之一,要命的是这是他的客人,想不接待都不行。

大妈娘家从祖上就有钱有势,丈夫是赘婿,虽说是公司名义上的社长,实际上是老婆当家,老婆一人说了算。这些都是她自己主动透露的,还暗示除了成城的别墅,六本木也有她名下的公寓,那个地方没人知道,所以……

“哎呀,我们都这么熟了,咱们谁跟谁啊,你何必还那么拘谨?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阿姨那样的长辈吗?你总是唯唯诺诺生怕得罪我似的,你再对我说敬语,我可真的生气了哦,不骗你,我生气了呦!”

何止阿姨,你根本就是个大妈啊!清醒一点,来这儿是为了寻找少女梦,不是真的返老还童呦!大妈撒娇发嗲的样子令他心生寒意,但绝对不可表现出来。他脸上反而堆起饱含忧郁的微笑,他深知怎样的表情能够打动她们,“唉,别这样嘛,你误会了哦。这个……你有所不知的,我在年长的女性面前不由自主就卑微起来,这和我过去的经历有关,若不嫌烦,我就讲给你听听。”遂以感伤的口吻讲起了自己的家庭身世,半真半假。

大妈听完掏出丝帕,夸张地掬了把泪,不完全是演技。

这就行了,他的目的达到了,成功将话题从那种方面转移了。

“嗨,都过去了,喝酒吧。”他拿起酒瓶,为她的杯子注满。多喝几杯,醉了快点走人吧,熬夜对皮肤不好,会加剧衰老的。心里再怎么抱怨连连,仍是得小心服侍着,这可是得罪不得的大客户,能一直跻身红人榜多半也是她的功劳,准确的说是她的钱的功劳。

店里竞争非常激烈,每月刷新销售业绩排行榜,连续三个月不上榜或直线滑落者直接降格为服务生。为了争夺榜首更是各种明争暗斗。他真是无话可说了,这种头名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啊,无非比的是谁的花言巧语和演技更能从大妈们的腰包里骗到更多钱,当然,大妈们一向出手阔绰,只要能哄她们开心,无论多名贵的酒,要开几瓶就开几瓶。即便是如此,他还是不愿意被贬回服务生。

没料到会在这种场合下遇到她。其实想想可能性是很高的,之前没遇到才是巧合。

流川枫的姐姐。

心里顿时掀起狂狼,他已历练出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功夫,装作从他们的包间沙发前走过。对方亦没有叫住他,但能感受到背后的视线。他在店里没有用假名,挂的就是Akira这个名字,莫非她是看到名字找来的?

当晚精力不集中,好几次没及时回过神,不得不向三位女客致歉示好。还被旁边的同事揶揄了,看上谁了就去那边呗,三位美女由我来陪。这种情况时有发生,这位静冈男竞争意识很强烈,巴不得一人独揽业绩,他是懒得计较,打个哈哈就是了,只要大妈们高兴,哄笑一下就过去了。况且他也不可能真的过去,那桌已有人陪同,他插一脚就是抢客人,非常不地道的行为。

流川枫的姐姐直到离开包厢也未再看他一眼。他想,可能没认出来吧,只是心里有点疑惑,今晚单纯是和朋友一起来消遣的。就算认出来也不想再打交道了吧,估计很嫌恶自己现在的样子吧。唔,不过无所谓。

他不想琢磨太多,凌晨三点下班后,打车去了歌舞伎町,在廉价小酒馆待到天亮,吃了一碗中华拉面,搭乘电车回到中野。

今天他没有和假人说话,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匆匆铺上被褥倒头就睡。

和流川真正相处的时间,满打满算不足两年,分开的时间远比这长,为何……为什么时间仍冲不淡这般思念。还是早就中毒了吧,一旦有了毒瘾就算戒掉,时不时也会发生“闪回”,自我厌恶也没用,不不,他已经对自己的状态麻木不仁了,被桔梗印束缚的魍魉又中了相思之毒,还能奢望怎样呢?睡吧,醒来了依然是夜。

谁想这夜带给他更大的冲击。

俱乐部七点准时营业,是雄孔雀们站在金丝笼这个舞台上尽情展示美貌的时候。

大约凌晨十二点吧,他正在接待第二组客人,店门一阵喧哗,好像有人吵起来了。这事很新鲜,在此工作一年多头一回见有人来闹事,明眼人肯定都知道这家店绝对有背景,哪敢轻易来找碴儿。正当他按捺着心中的好奇,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时,负责为客人开门的服务生一阵风似的跑到他身旁,弯腰耳语几句,他不禁蹙眉起身,安抚了客人几句匆匆来到走廊。

难以用语言表述这是何等的震惊。他僵在原地,浑身一激灵、一激灵似的微微颤抖,握紧的双拳手心渗出冷汗,脸色亦是一阵白一阵青。

来闹事的青年,穿着样式极普通的牛仔裤和连帽卫衣,门口的服务生拦住他,告诉他此处不接待单独来的男宾,他说要找他,不顾阻拦冲进来。

“呃,你认识他?”一名穿着黑西装的店内保安问道。

“仙道!”

他好歹迫使自己镇定下来,稍稍清了清嗓子。

“现在是工作时间,私人的事等到下班以后再说吧,对面有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馆,可以的话请到那边等我。”说完,他转身回到店内。

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难以置信却又无法怀疑,他需要冷静一下。

坐回包间,他首次露出工作以外的冷脸,一言不发在自己的杯里倒满酒,一口喝干。女客人们没见过他这副样子,一时间惊讶得没开口。连喝三杯,他满面红光,呈现出与刚刚截然相反的开朗,一个接一个地讲着笑话逗趣她们。

坐在咖啡馆的流川枫内心同样焦灼不安,频频扭头望着落地窗外对面的高大建筑物窗口透出的光线。

他从一年前刚回国后就在找仙道,好不容易打听到他就职的出版社,可惜晚了一步,他已辞职,镰仓的公寓推掉了,人不知去向。这家俱乐部是姐姐告诉他的,姐姐也是从她的熟人口中得知,因为听到了那个人的名字,昨晚特地去确认了。

怎么会呢……那个人怎会跑到这种地方?他满心疑惑,亦有一肚子话。但是,总算找到了,总算找到了,总算找到了……

人们总是期盼着奇迹从天而降,可当奇迹真的降临,却又不知该如何接受。

仙道此时就处于这种状态下。

见他穿过十字路口的人行横道线,流川枫立马起身走出店外。

深夜宽阔的街道行人寥寥无几,车辆在公路上飞驰着。

“……”

“……”

为何找不到久别重逢的惊喜?

流川枫想开口了,“你现在住哪儿?”

“这个,”仙道下意识垂下视线,搓着手,“中野,中野区。”

“回去。”

流川枫招手拦了辆出租车,不由分说将他推进去。

“地址。”

“啊?噢、噢……”他全完没了主意,任由摆布。

车上两人都没说话。

“到了,就是前面的公寓。”

流川枫望去,能看到灰色的公寓楼阳台走廊的扶手,专门用来出租的廉价公寓。

“那个,我先回去了。”

“为什么?”

“怎么……那你想?”

“你就没有话想问我?”

仙道眯起眼睛,借着路灯的光线打量面前这个曾经的少年,奕奕有神的目光依然透着坚定和固执,只是有了几分沧桑的色调。

“有啊,有啊,太多太多了……”他低下头,看着脚前面的地面。“可我想不好,怎么也想不出要从哪里问起。你看,这么晚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混蛋!”流川枫跨出一步揪住他的前襟,嘴唇就贴了上去。他不顾仙道推阻,吻够了才将他推开些。哼,这回能想好了吧!

“哎呀,你——”仙道竟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挠起了鬓角。

“我替人工作,没办法联系的。”流川枫说。指的一定是当年失联的原因。仙道下意识问出“什么工作”,他欲言又止,独自待在美国,他不再想过去一样很少想东西,思考的东西反而越来越多,忽然觉得自己十分丢脸,和落荒而逃有什么区别?他的自尊心令他陷入自我厌恶,因为自己的愚蠢轻易被坏蛋拙劣的谎言欺骗,没有能力摆脱他们落得东躲西藏,靠着家人才得以出国留学,各种偏激的念头折磨着他,迫使他下定决心,将来无论在哪里绝不重蹈覆辙!他不要再惧怕世界的阴暗角落,要成长,要变强,要成为呼风唤雨的人!

“现在我回来了,准备到国内的俱乐部打球。”他平静地说。

“噢,这很好呀。”

“我要去你家。”

“怎么,有别人?”

“你说的别人……”想到屋里的假人,仙道嘴角露出一丝促狭的微笑。

流川枫哼了一声。“让我见见吧。”若放在几年前,他定会十分恼怒吧。

“嗯,来吧。”

仙道转身大步朝公寓楼走去。

这不是梦,不是一而再出现在夜晚的幻觉,天亮以后,不会随着太阳升起而幻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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