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五十八、碎片之目前平静了（1 / 1）
篮球队恢复训练了。
流川枫一如既往地投入。之前的事并没给他本身造成多大心理阴影，他更多的还是担心那个人。
樱木和1号2号已经混熟了，一到休息时间就凑在一起聊啊聊的。这两个家伙是狐狸初中的学弟嘛，一定能打探出那狐狸的弱点，哈哈，虽说他本来就一身弱点吧！但是了解到流川初中就有后援团，光是拒绝的女生就不知道多少，怎么也不下四五十人吧，也不能算是拒绝啦，和现在一样，就是不搭理，樱木不爽了，尽管天才不爱计较过去的事，可是初中的遭遇还是很教他伤感，三年被整整五十个女生拒绝，五十个啊这一数字实在很难让人释怀啊，而那狐狸呢，正好相反，拒绝了五十个人！恐怕还不止这个数。他很是愤愤不平，忽然想起一件事，“喂，你们知道吗——”
他还在疗养院时，流川有一次骑着车跑过来，那家伙是没有明说啊，但默认交了女朋友，还向他讨教如何让对方原谅自己哩。可就现在看来……那狐狸藏得也太好了吧！在他身旁完全看不到女朋友的身影嘛！难不成已经分手了？
1号和2号也是面面相觑，流川学长有了女朋友？若是真的，这可是天大的新闻啊！樱木学长看起来不像撒谎，不过确实没在流川学长身上发现有已有了女朋友的蛛丝马迹，说不定真的已经分开了吧。倒不是想说学长的坏话，流川学长人是不坏，在球队备受大家尊敬，就是脾气怪，平时在学校里虽不怎么讲话但态度蛮和气，不过有时眼神会突然变得很凶，有点让人摸不透，所以就算大家想和他来往也多多少少会保持距离，这样子，女生和他相处可能会受不了倒是可以理解的。
“你们等着！我去问个清楚！”樱木大摇大摆走到流川枫身边。这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坏事，有就有，干吗非得藏藏掖掖的！
结果话一出口，流川枫愣了1秒，遂直接出拳打在他脸上。这下樱木可恼了，他可是难得想好好找他说话的！于是两人又开始了，你一拳我一脚打了起来。彩子和其他队员连忙上前将他们拉开。真是的，都高了一个年级了，好歹有点学长的样子嘛！
“哼！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被甩了，不好意思承认吧！”樱木抹了一把鼻血，愤愤道。
“白痴！”流川枫胡乱用毛巾擦了把脸。拿起篮球站到篮筐下独自练起投篮。
整个体育馆里只有球落地的声音。大家好不惊讶，一时间都愣住了。
彩子先反应过来，忙凑到樱木身边笑声问：“哎，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那个狐狸啊——”樱木注意到晴子好奇的表情顿时停了下来。自己刚才太鲁莽了！晴子小姐还不知道吧，会不会受到打击啊？粗线条的天才也是有着纤细一面的。心里盼着晴子小姐早日断了对流川的念想，可也不想突然之下打击到她，这不就和失恋一样，毕竟……毕竟……晴子小姐过去就对那家伙有好感，不能不照顾她的情绪啊。说不定那狐狸已经被甩了，也不至于受到打击吧，咦？那晴子小姐岂不是又没法断念了？哎呀，这可教天才为难了，到底该不该说啊！
“那个，刚才我们在讨论——”1号刚开口要替他说出来，就被他一把捂住了嘴。
“没事，没事的啦！”樱木一边冲大家傻笑着摆手一边小声警告1号和2号“这可是我们的秘密，先别告诉他们”。
“我去外面洗把脸哈！”
这是怎么回事啊？神神秘秘的。大家将目光投向流川枫，他毫不在意，依旧专心投着篮，反正不用指望从他嘴里问出什么。
“流川学长，交过女朋友。”这点可以确定了。2号无视樱木的警告，小声说了出来。
“啊——？”
这又够大家瞠目结舌一阵了。
“你、你是说——”彩子瞪大眼睛看看他，又扭头瞅瞅流川枫，忽然眉开眼笑一拍手，“哎呀，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很正常嘛！不过是那小子的话，真的有点吃惊诶……”她忙看向晴子，“莫非，你们已经暗中——”
晴子顿时脸红。“不是，不是我啦。”真的是自己就好了，也一直抱有侥幸，可这不由她啊。
彩子眨眨眼。“抱歉，抱歉啊！我多嘴了，你……你不要伤心啊。”
“不要紧啦。”晴子浅笑着摆摆手。失落是有的，但比想象中浅淡，不至于到想哭的地步。转头注视着流川枫投篮的背影，真的很好奇，好奇想看看对方究竟是怎样的女孩子，流川同学的女神一定非比寻常吧，如此想来其实没什么可妒忌的，毕竟自己是如此的平凡普通……
“好像、好像已经分手了。”这时1号也参合进来。
“诶？”晴子里面回过头来，1号点了点头。
“刚才樱木学长说的，流川学长亲自找他讨论过女朋友的事，不过那是几个月之前了，现在么，完全看不出流川学长像是有女朋友的样子啊。从他刚才的态度看，好像真的是分开了，这不提都不让提诶。”
“这样啊。”晴子的心情有些复杂了，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庆幸。或许心底其实隐隐期盼着流川同学找到心目中那个各方面都非比寻常的女神来结束自己这段长长的暗恋，可还是有一丝侥幸在作祟，也许，说不定他会选择自己呢。真是迷茫又犹豫的心情。怪不得常被哥哥批评不果断，耽误时间呢，唉。
“我回来了！喂，该开始训练了吧！”樱木大声说道，头发上还挂着水珠。
“嗯，休息时间结束了。”彩子点点头。
宫城拍手教大家集合，打起精神来，训练还没有结束。
这是否将成为学校里新一波八卦流言呢？关于流川枫神秘女朋友的事。上一波关于他家身世背景的流言才平息不久。
不过，管别人说什么，他认为只要自己不理会早晚会过去。确实也没什么可在意的。其实他本人一直没多介意别人知道，但现在他的危机意识增强了，那人将他和仙道的关系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不小心点不行啊。
今天晚上做点什么呢？训练结束后，他离开体育馆就在盘算这个。念书也是件辛苦差事，得让那个人多吃点好的。
这两三天中午或晚上，他必到仙道的公寓做饭。虽说做的都还是些家常便饭，但做的次数多了，感觉手艺多少见长。这令他颇有些成就感，果然不论什么事，熟能生巧是不变的法则。
至于妈妈那边，他每天都是带着书包去的，也确实一起写作业了，反正是为了学习去找仙道的，她不会多说什么。
肉类和活鱼区在超市最里面。听妈妈说过，在高档超市还是什么高档的商店，顶级牛肉100克就卖到四五千元哩，真是了不得啊。这家普通超市里是见不到那种高档牛肉的，如果有的话，他想买来用作火锅材料，可火锅会弄得整个屋子热气腾腾，眼下天气还热，吃出一身大汗可不舒服，算了吧，其实主要是自己想吃火锅了。
能够每天一起吃饭，一起学习，真快活。一块儿打球的人倒是有，但像这样除了打球还一起做很多事的玩伴身边从来没有过。抑或是自己也没刻意追求过。而且他很喜欢这个人，和他一同坐在桌前，有时光是感受到他的呼吸，身体就一阵悸动，不由自主搂上去，可他却说什么必须写完这页，不做完就不能亲热什么的，真是折磨他，太坏了，哼！
最后他买了炸肉丸和虾仁，以及一些半成品小菜。水果的话，就挑几个苹果好了。
离开超市，他跨上自行车，临近仙道的公寓，在便利店又捎了两个冰淇淋。
将自行车放在公寓楼对面空地的角落，他提上东西走进入口，上楼。
屋里好像还有别人在？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又不记得锁上！
仙道和越野正在桌前下黑白棋。
“嗨——咪咪回来了诶。”仙道冲站在玄关的他笑着招手。
这个人没在念书啊！那家伙怎么来了？
流川枫点了下头，默默脱下运动鞋，得赶紧将冰淇淋什么的塞进冰箱里。
还没开学，又用不着参加训练了，越野闲得慌便跑来找他，再说他们除了得为升学考试复习，也得完成暑假作业。光是写作业不就太无聊了，总得玩点什么吧。其实越野挺佩服仙道的，这家伙似乎光靠看看闲书、漫画之类的就能打发时间，他可是没有电视游戏机受不了，但即便有游戏机，这个破电视机怕是也玩不了，其他还能有啥玩乐啊，无非是打打扑克牌，下下棋了。
“哎，咪咪今天可要辛苦喽，要多做一个人的饭了。”仙道笑着拉过流川枫的手，将他拽到身边。“要不，我们三个一起出去吃吧。”
“不必麻烦啦。我一会儿就回去，和我妈说好了回家吃晚饭。”越野摆摆手。
“嗯，咪咪要一起玩吗？”仙道问流川枫，“那我们打牌吧。”
“白痴。”光两个人的时候叫叫也就罢了，别当着其他人的面一口一个“咪咪”的吧！
“噢，咪咪是怕输啦？”
流川枫翻了个白眼，去厨房洗苹果了。扑克牌他只会一两种简单玩法，毕竟平时很少打。
“嘿嘿，”仙道冲着他的背影傻笑，转过来对越野说，“我们再来一把？”
“那个，越来越好使唤啦？”越野冲厨房那边扬扬下巴。
“嗯，这个嘛，”仙道歪着头，“因为觉得我需要吧。我的确需要他啊。需要也是喜欢的一种表达方式啊，让他知道，我可不能离开他，哈哈。”
“诶——”越野两边嘴角下撇。“还真不可思议。”
“什么啊？噢，噢，我知道你不看好我们啦。”
“也不是。”越野双手交叉垫在脑后。“就是觉得不可思议啦。”
“遇上咪咪之前，我和你一个想法，但是现在，能遇上他真好，往后的事我不敢说，到目前为止遇上流川是我有生以来最幸运的事啦，得感谢神明哩。”
越野的嘴角耷拉得更厉害了。
“说什么呢？”流川枫端着切好的苹果的盘子走了过来。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吧。
“咦，为什么不削皮？”仙道仰头问。
“皮有营养。”
“是你削不好吧，哼。”
“……”
“呀，呀，咪咪生气了，噢~不说喽。快坐下呗。”仙道把棋盘往前推推。
“不客气喽。”越野拿起苹果瓣就吃。
“等会儿。”流川枫走进卧室。出来时他已换掉篮球队的队服运动衣，穿上仙道的T恤和家居大裤衩。
“这打扮，晚上是不走啦？”
“先凉快凉快。”流川枫拿了块苹果瓣坐到沙发上。
“我这就回去了啊，不打扰你们了。”越野站起来，敛起自己的书本。“明儿我再来。”
“成啊，不送喽。”
“切，随你啦！”越野瞥他一眼，拎起书包。
待他出门后，仙道马上坐到流川枫身边，得亲昵一下啦。在他嘴里又塞了一片苹果瓣。
“大家都还好吗，你们篮球队？”仙道问。
“嗯。”那些家伙能有什么不好的，就是一个比一个白痴。
“知道我想什么呢？”仙道以别有意味的眼神审视着他。
“蠢材。”反正也是光说不做吧。
“侵犯。”仙道说。
流川枫顿时一挑眉毛，用眼神挑衅道：来啊，还不知谁侵犯谁。
“嘿，就喜欢你这样。”仙道拍拍他的肩。
就说吧，这家伙光说不做。挑弄完了就完。想做什么就做啊！既然都说要等，还总这样，真是……流川枫有点怄气似的鼓着腮帮子。
“我买了冰淇淋。”
“诶？好啊，一起吃！”
巧克力口味的冰淇淋对他们来说有特别的意义。第一次正是因冰淇淋而起，尽管那般窘迫，伤痕累累，可仍是有重要意义的一个仪式。
以别样的方式品尝冰淇淋着实是种情趣。冰淇淋带走了嘴唇的温度，却在温热的口腔中融化，没有温度有些麻木的嘴唇触碰对方的唇，将奶昔状的冰淇淋灌入对方口中，如此甜美的味道实在教人着迷。
这样，一盒冰淇淋半天都没吃完，盒里剩下的都快融化了。
“先洗个澡还是先做好吃的呀？”温吞吞奶昔似的冰淇淋仙道干脆都解决了。
“洗澡。”最近都没一起洗过澡，当然也为了摸来摸去。
仙道见“女朋友”坐在塑料凳上用他的刮胡刀一丝不苟刮着耻毛就忍不住发笑。
“笑什么！”流川枫瞪了他一眼。
“那个，没必要这样吧，又不是多浓密，而且那是我的刮胡刀耶……我给你买专用刀片好不？”
“不好。”
“你的胡子也没长多少，用不着天天刮。”
“哇，你成心的！”仙道抬腿踹了踹他。
“别碰。”流川枫冲他扬了扬剃刀，目光和刀片一样犀利。
“威胁我……咪咪太可怕了。”仙道佯装害怕，往一边躲。
哼，刮完再陪他玩。卫生不卫生倒不是重点，主要是打球时跑动起来出汗会不透气，毕竟队服短裤里面还得套一层紧身防护裤，这部位一出汗真的很不舒服，所以稍微长出些许他铁定刮掉。腋毛就更不必说，球场上的礼仪问题，而且腋毛很长的话在场上很容易被对手使小动作揪住。
晚饭流川枫做了放进虾仁的蔬菜沙拉，炸肉丸配上便利店买来的米饭，还有不可少的速食味增汤。
他挑出虾仁往仙道碗里夹。
“一会儿回家？”仙道问。
天天在外过夜不行，今天也没提前和妈妈说好，还是得回去。
“一个人不行了？”他故意这般道，语气带着些许得意。
“嗯，嗯，”仙道扒着饭点头，“还不都是你的错，没有你就不行哦。”他了解“女朋友”便顺应他的心意说。
“嗳，搬来和我一起住吧。”现在他是由衷地如此希望，不管流川的妈妈同不同意。“拜托你，好不好？”
流川枫轻轻放下饭碗，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你不是一直也想嘛。”仙道摊了摊手。“喏，你将来的打算我了解，反正——能住多久住多久吧。”
“哈，我们在一起快满一周年喽。”他笑了。
“我会和妈妈好好说的。”
“啊，应该的，也不是马上就得实现。”仙道转了转眼珠，“我想等明年年初吧，我高中一毕业就等于基本独立了吧，一边打工一边上大学，然后就可以养着你了呗。”
“不需要。”这才是他想说的话哩。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会伤心的。”仙道噘起嘴。“‘女朋友’只要好好接受就行了。”
“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以后更加不需要。流川枫重新拿起筷子。“我也可以去打工。”
“‘女朋友’对于我来说啊，除了和我在一起，陪我玩乐，这就够了啊。其他还需要做什么我还真是不知道耶。”
“我是你男朋友。”
“还不都一样。”
流川枫刚要争辩仙道马上说：“今天没学习啊，作业还剩多少？”
还有一少半吧，不过也不是一开学非交上不可，拖几天老师不会说什么。
吃过晚饭，仙道被碗筷拿去刷洗了，流川枫就就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
“去换衣服吧，我送你下去，别回去太晚啊。”
他点点头。明天还是早上训练，回家早早睡下吧。
仙道推着自行车，两人沿着他公寓所在的马路往前走。交往以来，已不知这样送过他多少次了。
“明天下午还来呦，打算做什么吃的呢？唔，我们出去吃吧，你都忙活这么多天了。”
“没关系。”目前能具体为这个人做到的，也就是这些事了。
“可是，我想吃红烩牛肉饭了嘛，你又做不来。”
流川枫乜了他一眼。
“对呦，对呦，明天越野也来，作业啊总是不到临开学就想不起来写，呵呵。三个人就一起到外面吃呗。”
流川枫接过自行车。“你回去吧。”
“你总是这么……”仙道双手背后，借着路灯的光线打量着他。他忽然笑着搔了搔头发，“我也形容不好，该说光彩照人吗？我想说，咪咪你这样的才是真正的潇洒吧，或者该说是顽强。好像没有什么能难倒你的，什么困难坎坷你都不放在心里，也就不会有所谓的低潮谷底期吧。”
这个人想说的就是这个？“傻瓜。”流川枫吁了口气。但也不错，越是困难的事他便越来劲，这是不是种潇洒他不清楚。至于低潮谷底什么的，他想只是还没遇到吧，他并没遭遇过感到身心重创的打击，所以不能理解。
“走吧。”仙道冲他摆手。“明天见。”
“嗯。”他跨上自行车，很快消失在路灯光线下照不到的朦胧夜幕中。
“小心点哦。”仙道兀自轻声说。
转身，嗅着空气中残夏的味道往回走。即便进入九月也不会马上凉快下来吧。
明天流川来的早的话就一起打会儿球吧，去那个小公园，越野愿意的话也一起来。